而這一次將反叛的四十餘族全部誅殺,雖然是殘殺之舉,但因為劉儉已經稟報了朝廷,同時在民間廣為散布這些人的惡名,致使這一次屠殺在河北所有民眾看來,乃是正義之舉。
事實上,劉儉也確實算是正義的一方。
隻是正義戰勝了邪惡之後,不代表邪惡就一定要被原諒,僅此而已。
誰說正義一方就不能將邪惡抄家滅族?
四十餘族,基本還都是大族,牽扯到要被斬首的人幾乎近萬。
這萬餘顆人頭,將被分布再冀州境內的各大主要縣城,則時處斬。
在被殺之前,這些人統統被綁縛到了街道上遊行。
而在遊行隊伍之前,會有傳吏敲打著鑼,向圍觀的百姓和黎庶,宣布他們的罪行!
在河北所有百姓的眼中,這些人就是破壞他們安寧生活的罪魁禍首,是擾亂大家正常生活的吸血鬼,蛀蟲,妖魔鬼怪!
他們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妄圖顛覆河北政權,他們想要讓河北變成原先那種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鬼樣子!!
他們想將他們的優渥生活建立在其他人的頭上。
他們活該被殺,活該死一千次!
遊街之時,數不清的百姓和黎庶圍繞在街道上,他們用早就準備好的臭泥和汙穢湯汁拚命的向著那些即將被斬殺的‘魔鬼’身上潑灑著。
“殺了他們!”
“這些賊人天地不容!!”
“把他們的土地都沒收,充公!屯田!!屯田!”
“讓他們把他們這些年強取豪奪的,都吐出來!!”
“讓他們吐出來!!!”
“把他們剁成肉泥。”
“……”
不遠處的旗樓之上,劉儉端著一個酒爵,裡麵裝滿了清酒。
他用手輕輕的搖晃著,瞇著眼睛,看著不遠處街道上的場景。
他看著那些即將被殺頭的望族絕望的哭泣著。
他看著圍觀的百姓,如同出籠的猛獸一般,拚了命的在那些即將被殺的人身上,宣泄著他們的怒意與委屈。
大部分的黎庶,根本就不認識這些要被殺的望族中人,甚至可能連名字都沒聽過。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依舊是將多年來的受到了壓迫和委屈,全部撒到了這些人的頭上。
或許,壓迫他們的人還在,且不是眼前的這些人,但他們卻依舊是要把這些即將被殺的望族,當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仿佛是在尋找一個宣泄口。
為什麼?
“唉,人不患寡,患不均啊。”
劉儉將酒爵中的酒一飲而盡,對著旁邊的賈詡說道。
賈詡聽了劉儉的話,似乎有一些觸動。
不過他沒有說話。
這些年來,天下各處州郡的賊寇以及黃巾餘孽越鬧越兇,從眾者甚多,大多靠的都是“天補均平”這四個字招攬人心。
可是聽劉儉適才那一句話,如何與天補均平這四個字竟有些暗和?
不知為何,賈詡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這想法毫無理由,甚至有些荒謬。
但這個想法,現在在賈詡的的腦海中就是揮之不去。
當年黃巾之中,盛傳的‘天補均平’,會不會與左將軍有關?
不過,賈詡還是很快的將腦海中的雜念拋棄。
不會的,這想法委實太過匪夷所思。
若是果真如此,那左將軍恐怕就真成了天人了。
“主公,末吏下樓去了。”
劉儉沒有回頭,他隻是站起旗樓上,遙望遠處的喧囂哄鬧情形。
隨後,便見劉儉輕輕地擺了擺手。
賈詡躬身施禮,下了旗樓。
不多時,確有顏良單手提著一個人,來到了旗樓之上。
他將一個渾身浴血的人,扔在了劉儉的麵前。
正是這一次組織四十餘族與袁術串聯的賊首之一,魏郡的孫氏家公,孫起。
他的好夥伴張義,已經被張飛嚇死了。
孫起後來也遭到了張飛的折磨,險些被弄死,不過幸虧被劉儉派人給阻止了。
劉儉端著酒爵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匍匐在他腳下的孫起。
孫起渾身浴血的仰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劉儉,臉上露出了無比憤怒仇恨,卻又無比失落的表情。
“劉德然!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暴徒!畜生!你這個小人,偽君子!!”
話還未等說完,卻見顏良一腳踢在了孫起的嘴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將他兩顆門牙直接踢折。
孫起疼的哇哇大叫,滿地打滾。
“孫公,莫要這麼扯著嗓子喊,成王敗寇,輸就是輸了,給自己留點尊嚴,別弄的好像一幅輸不起的樣子。”
劉儉看都沒有看地上的孫起,他伸手指了指遠處的人群。
“那裡麵,有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的長輩,你的後輩……說實話,他們很多人其實不應死,他們是無辜的,但是沒有辦法,他們不應該卻又不得不死,你知道這怨誰嗎?”
孫起捂著牙關,雙眸冒火的盯著劉儉,道:“都怨你這個小人!”
“不,記住,害死他們的人,是你……也是你,逼的我不得不滿手血腥,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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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