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劉將軍所言,我亦知曉,隻是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辦法解決……還請劉將軍能指點一二?”
劉儉來回看著牛輔和魏續:“說實話,劉某也是領兵之人,身為將軍,若是失去軍心和軍威,對於領兵者而言,實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依我看,將軍和呂都尉回到關中之後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建立大功,重新軍威,並在軍中建立屬於自己的軍事體係和勢力。”
劉儉說的話,牛輔自然是明白的。
問題是,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劉儉說讓他牛輔和呂布去立軍功,他們兩個人就能立軍功了?
哪那麼容易的事!
這不是扯淡麼!
牛輔的表情落在了劉儉的眼中。
他笑道:“當然,功勞卻非那麼好立的,需要靜等良機,身為領兵之人,有時候三年五載或許都等不到一個立功的機會……但將軍和呂都尉皆乃是天選之人,這立功的機會,不就是擺在眼前嗎?”
牛輔疑惑的看向劉儉。
“哪裡是立功的機會,恕牛某不知……”
劉儉真想給牛輔一腳,合著自己剛才跟他說那麼多關於董卓開辟西域的事,算是白說了。
“牛將軍,我適才與你說了,相國有意征服涼州,開通西域諸路,這對將軍而言,難道不是一個天大的良機嗎?此等蓋世功勛擺在將軍眼前,將軍難道不知自取乎?”
牛輔聞言愣住了。
“涼州苦寒之地,西域諸國更是遠遠落後於我大漢的番邦,何來的大功?”
劉儉長嘆口氣。
“將軍,正因為涼州苦寒,西域落後,所以相對來說,這功可能就好立一些,難道讓將軍留在司州,繼續與關東諸侯交戰,這功勞就好立了?”
牛輔聞言恍然。
還真就是這麼個理。
比起劉儉這種人,西麵的羌族那真是溫柔的像是綿羊一樣。
關東再富庶,也不是他老牛能待得住的地兒。
“可是……”
牛輔猶豫道:“多年來,羌族在涼州屢屢叛亂,鎮壓不止,如何能夠旦夕平定?再說如今閻忠,馬騰,韓遂等人的叛軍雄踞涼州,也很是難敵啊。”
劉儉嘆道:“將軍,你要明白,涼州的羌族雖然屢屢叛變,但是卻不代表他們的戰力會對大漢王朝產生過多的威脅!將軍你本來就是涼州人,對於羌叛早就熟之,你們往涼州平叛隻為其一,其二,這也是你和呂將軍可以在涼州充實自己的勢力的機會啊,難道將軍沒有想過嗎?”
“征服涼州和打通西域這件事,在相國眼中就是大功勛,可是在胡軫,華雄,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等人的眼中卻未必……涼州苦寒之地,羌叛雖然可鎮壓,但屢屢背反就會令人頭疼,再加上馬騰和韓遂的勢力強大,我料西涼諸將沒有人願意為前部去的!”
“長安中樞是多好的地方,涼州那等苦寒之所,誰閑的沒事願意去呢?”
“李,郭等人皆短視之人,他們隻是看到了長安是朝廷中樞,在長安前程似錦,可屹立於天下之巔,但他們沒想過,去涼州故土,才是擴充自身勢力的最好途徑。”
“將軍和呂將軍這一次戰敗受損頗眾,正好借口去涼州,一邊助相國平叛,一邊吸取涼州當地的羌族,組建新的強兵隊伍,再用涼州戰馬擴充騎兵,重整威勢,既能為相國分憂,又能再現往日之威,何樂而不為?”
“適才將軍說涼州苦寒,但這苦寒之地現無有人爭,將軍和呂都尉,正好可以借著平叛之機,在涼州廣布恩義,收買人心,收攏當地的豪右與羌族諸落,讓他們成為將軍的後盾,勝卻在長安和雒陽荒廢光陰。”
“需知,長安和雒陽的人心,咱們邊郡之人收之甚難,但涼州的人心,卻可唾手可得!”
“不可因為司州和雍州豪富,就因此被蒙蔽了雙眸啊。”
這一番“肺腑之言”,實在是令牛輔還有他身邊的魏續茅塞頓開!
劉德然……真天人也!
牛輔沖著劉儉拱手:“若非劉將軍提醒牛某,我險些忘了自己是個涼州人吶,既然是涼州人,那可切莫將自己當成了什麼中原人,劉將軍說的對,涼州人的根基就是在涼州啊。”
“隻是馬騰和韓遂的叛軍在涼州勢力極為強大,李傕、郭汜等人必不去惹,我若是與呂布主動請纓,回頭戰不過馬,韓等人,又該如何是好呢?”
劉儉嘆道:“這就是你們涼州人的固有思維了,對於什麼事都是喊打喊殺的,像你我今日之舉不好嗎?有什麼事大家非得要打嗎?坐下來談談。”
“馬騰和韓遂也不是天生的叛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馬騰乃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韓遂昔日也是舉孝廉出身之人,隻是後來因緣巧合而落入了叛軍的隊伍。”
“但身為叛軍,他們心中也總是對自己的未來抱有擔憂的,畢竟他們心裡也清楚,他們沒有能力推翻大漢朝,以他們兩個人的見識,也知道最終對他們最好的歸宿還是依附於朝廷。”
“董相國現在手中缺什麼,也不缺官爵啊,堂堂相國執掌朝政,若是想招安叛軍,為什麼非要打呢?難道就不能招撫嗎?韓遂和馬騰都是有長遠目光之人,隻要朝廷給的利益夠,他們必然會順勢而應。”
“將軍若是能在這其中成一個搭橋之人,那對相國而言,可就是立了大功了,何愁日後相國不再重用將軍呢?”
牛輔向著劉儉深深一拜:“將軍之言,實在是令牛某感觸良多,受教了,這涼州和西域,牛某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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