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家道中落,頗為寒酸的那種,隻能靠著參軍出位。
徐晃很年輕又沒有什麼背景,但能夠在參軍之後被王邑賞識,提拔為曲軍侯,足見其能力非常了得。
畢竟,三河之地遍地豪富,能夠不走後門而被一郡太守重視,非得有大能力不可。
當然,這也跟王邑的出身有關係,河東太守王邑雖然是高門士族,但卻是邊郡士門,而且還是出身涼州邊郡。
似王邑這樣地方出身的人,多少能夠體會徐晃這種人才的艱難和不易,所以他願意提拔徐晃這樣的真人才。
這次讓徐晃代表自己來請劉儉的兵馬,也足見其對徐晃的重視。
“公明,且將白波軍如今在河東的情況與我大概介紹一下。”
“諾!”
徐晃見自己報出了身世之後,劉儉並沒有輕視於他,心中隨即鬆了口氣,與他便大致為劉儉講述了一下河東目下的情況。
河東原先的本地銳士駐軍,基本都被董卓收編到朝廷的正規軍去了,王邑到河東當太守之後,河東的軍事力量幾乎為零,所以王邑隻能組織新軍,用以應付亂世,並大膽起用河東本地的底層豪傑猛士,而徐晃就是其中之一。
但就算是王邑非常努力的組織河東軍,但和白波軍相比,戰力實在是相差太多,白波軍在三河之地的影響很大,歷史上的白波軍能夠與西涼軍爭的有來有往,甚至將牛輔打成敗績,足見白波軍在三河之地的勢力與影響力。
但往常的白波軍在河東之地打劫,也不過是為了補充軍需,但是這一次,他們卻在河東攻略縣城,占領城池,轉移根據地,且不斷集合兵力,大有將河東地區一舉囊括到其麾下之勢。
而根據白波軍打出的“陳留王當立”的口號來看,白波軍的最終目地,則是要攻入關中,與朝中的主力作對。
而且響應白波軍的另外兩大黃巾軍團,一個是黑山的張燕,一個是弘農的張白騎。
根據王邑的判斷,這三支黃巾同時起事,大有能掀半天下之勢,比起當年的張角,現在這三大黃巾賊寇的力量也算不遑多讓。
王邑知道,光靠他自己的微弱力量是守不住河東的。
所以他隻能做兩手準備,一是向關中的朝廷請援,一是希望劉儉出兵剿滅賊寇。
但是王邑也知道,劉儉如今屯兵雒陽,似乎是在暗中和朝廷講條件,三大黃巾賊寇起事,與劉儉並無半點關係,劉儉完全沒有必要趟這渾水。
所以,他才派自己的弟弟,與劉儉有同窗之誼的王哀前來。
但是,王哀對於能夠邀請到劉儉去剿滅白波軍,似乎並不上心。
聽徐晃說完之後,劉儉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徐晃坐下。
徐晃道了聲謝,隨即跪坐在了劉儉側麵的位置上。
“公明乃是河東郡的曲軍侯,擅於軍事,但劉某卻不知公明是否擅於時政……我想問你,如今關中方麵,關於我劉儉的傳言,你是否知道一些?”
徐晃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與無奈。
隨後,他還是說道:“晃雖是軍旅中人,不過賴王府君重用,平日裡又多教誨,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將軍與朝廷之間的事……”
劉儉笑道:“你知道些什麼?”
“晃知曉,朝中有人保奏將軍為撫遠大將軍,有總領境外之權,隻是朝廷久議未決,將軍屯兵於雒陽,與朝廷處於僵持階段。”
劉儉點了點頭,道:“看來,王府君對你,多有教導之心。”
“全賴府君不棄……”
“既如此,那你覺得,我在這個節骨眼,向河東出兵……合適嗎?”
“這……”徐晃聞言有些猶豫。
“你但說無妨,出汝之口,入吾之耳,無第三人知曉。”
徐晃拱手道:“其實……依照王府君度之,我等今日雖來邀請將軍出兵,但將軍隻怕有九成不會出兵去助……”
“為何?”
“朝廷不予將軍為撫遠大將軍,蓋因恐將軍權柄過重,功高震主也,將軍若是打贏了白波軍,更是聲名冠絕天下,與朝廷之間的間隙,就更大了……”
“在一個,將軍乃是假節鉞冀,幽之地,總督河北,三河之地的戰事,就名義上與將軍無關。”
“三則將軍舟車勞頓,幾經戰事,兵馬疲憊,恐不宜再行征伐。”
劉儉笑道:“你既然都能說出這麼多我不應該出兵的理由,為何還要代表王府君前來請我出兵呢?”
徐晃猶豫了一下,道:“其實,王府君和末吏,隻是在賭……聽聞將軍德行遍布海內,仁義無雙,愛民如子……如今河東勢危,我等隻能抱著這一點期冀,來見將軍,希望將軍能夠……顧全大局。”
“啪!”
徐晃的話說完,就見劉儉突然伸手重重的一拍桌案。
徐晃嚇了一跳,急忙躬身禁言。
少時,方聽劉儉緩緩開口道:
“公明,你還真敢說啊,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賭對了。”
徐晃見劉儉猛然拍打桌案,心中本來對劉儉派兵相助已經不抱期望。
但是峰回路轉,突聽劉儉這般說,徐晃不由大為吃驚。
他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坐在主位上,沖著他笑嗬嗬的劉儉。
“將軍,您……”
劉儉緩緩地站起身,道:“誠如你所言,若是依照政治,依照時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依照我最近所展示出的讓朝廷警惕的實力而言,我不應該派兵往河東平叛。”
“但是,白波軍禍亂天下,攻略州郡,欺壓良善,壞我大漢田地,置萬民於水火……讓我袖手旁觀,這卻是萬萬不能!”
“我劉某人,寧可被朝廷迫害冤死,卻也不能坐實賊寇擾民而不顧!”
“為朝廷平叛,劉某人責無旁貸!”
“寧朝廷負我,我絕不負朝廷。”
“此事雖不利於吾,然為了天下,為了百姓,吾往矣!”
徐晃聽了劉儉的話,心中大為震撼。
就見他站起身,來到了劉儉麵前,單膝跪下,道:“久仰將軍仁義之名,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晃佩服之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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