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蕤當然是不能歸曹的。
他的家族當初在九江郡屬於和閻象、楊弘等家族一樣,都是袁術的鼎力支持者。
而曹操到了九江郡之後,為了能夠快速的掌控九江郡,並震懾當地的各大家族,自然就要樹立幾個典型。
要麼是將有些親曹的家族扶持,要麼將有些親袁的家族徹底打壓。
橋蕤的家族和閻象的家族都屬於是在打壓範圍內的。
不過,橋蕤比閻象幸運,閻象的家族被曹操安了一個造反的罪名,幾乎全都給掃平了。
但是橋蕤這個人還算是比較能夠看清風向。
他用最快的速度將家族中人遷出了舊地,搬往了徐州和九江郡的邊境的村聚中暫且安置。
雖然家族中大多數人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數代積攢的家底卻是一朝盡失,成了曹操的充公之物。
所以說,橋蕤和曹操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尿到一個壺裡去了。
他和曹操之間的關係,就像是劉儉當初在冀州收拾的那四十二家反叛的家族一樣,大家是因為時勢而彼此不能共融的生死仇敵。
勢力互相交替的時候,總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情況。
橋蕤委婉的將自己家族目前的處境向劉儉大概說了一遍。
劉儉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他心中卻是了然了。
隨後,他又向橋蕤詢問了一些他家族當初在九江郡時的具體情況。
通過橋蕤的描述,劉儉可以聽出,橋蕤的家族當年在九江郡勢力頗強橫,而且人脈也比較廣……
隻可惜,如今卻是日薄西山了。
但即使如此,對於揚州各派勢力的熟悉程度,橋蕤也比大部分北方人要知道的更多。
自己的麾下有這麼一個知曉揚州各地內情的人,對於日後統一會有很好的幫助。
於是,劉儉對橋蕤說道:
“橋君既然真心想歸順於我,那劉某自然是歡迎的。”
“雲長適才所言,確有道理,不過,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仕,這也是人所共知的道理。”
“你今番相救袁公路至此,也算是頗盡勞苦。”
“你的家族因受袁公路牽連而盡失祖上基業,族人輾轉流離,怎麼說你也對得起他了。”
“你若是願意相投,那以後就將你的家族盡皆遷往徐州,你就跟在我身邊。”
橋蕤聽了這話,頓時大喜過望。
他急忙沖著劉儉抱拳:“橋蕤願為將軍效死力也。”
劉儉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作為向導,引我前往彭城國,我要相助我兄長玄德對付孫堅和周瑜。”
橋蕤聽了這話,不由一陣緊張。
畢竟他剛剛被周瑜一通大火殺的大敗,心中對曹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驚恐之意。
劉儉如今讓自己為向導,又回去那個令他恐懼的戰場……橋蕤心裡一時間確實有點難以接受。
但是很快他就將那份恐懼感壓了下去,畢竟他剛剛投降到劉儉的麾下,若是因為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日後他橋家還怎麼能夠有重新興旺的機會呢?
“將軍放心,末吏剛剛與曹軍交過手,多少是熟悉對方的底細的,我願為將軍開路,引將軍去破周瑜之眾。”
“甚好。”
隨後,劉儉就命手下的軍士帶著橋蕤去換一套乾凈的甲胄,並為他尋一匹戰馬和趁手的器械。
手下的軍士引橋蕤走後,關羽隨即對劉儉道:“此等卑劣小人,兄長為何還要見用?”
“雲長,你對人的要求太高了,這個世界上不是隨意一個人都像你這般忠義的,大部分人還都是為了家族,為了他們自己而存活。”
“若想平定這個天下,興旺這個民族,就要用各人之所長,有些人雖然德行不著,但是既然他們有能為我所用之處,就可以留用……袁術不能使之歸心的人,不代表我不能做到。”
關羽聽了這話暗自點頭。
諒那區區袁術,如何能與他的兄長相提並論?
隨後,劉儉又看向了那一地的屍體,吩咐關羽和張飛:“讓士兵們將這些村居中的屍體火化了吧,不要讓這些屍體暴露為野獸糟蹋,萬一再引起了什麼瘟疫,對附近其他的人和牲畜也非善事。”
關羽和張飛領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