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二、然後,鯨落大海(1 / 2)

   第282章 然後,鯨落大海

  某空間內。

  邢凱坐在搖椅上,凝視天空的光暈,嘴裡叼著勺子,手裡捧著草莓味冰激淩。

  一抹白光從身後的車站臺通道後出現。

  盲女從那裡走了出來。

  邢凱看也不看:“澤口啊,跟你說了別戀戰。”

  盲女沒有回答,想到那個馬爾傑,她就不想再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切了。

  她覺得,邢凱這次說的對,那一組的那倆男的,或多或少有點毛病,特別是玩屎的那個。

  邢凱坐直,轉頭看向盲女。

  “鬧得挺歡啊這次。”

  “克羅伊德,你怎麼想?”

  盲女睜開眼,把空白的眼球摳下來。

  “隻是提醒罷了,我擔心這會變成讓‘空之回廊’介入的理由,算了……澤口,那兩個人什麼水平?”

  “還好,不過是上了幾次報紙罷了。”盲女站在墓碑旁,淺笑著說:“至少收獲的獎勵能抵消主線強退的負擔了。”

  “你在意的不是索倫·李?”盲女問道。

  “容我拒絕,我雖然瞎,但仍然希望睡在一起的是個麵相好一些的男人。”

  “但最後會贏的是咱們,對不對,克羅伊德。”

  克羅伊德低下頭,望著龍頭裡流出的水。

  用纖細的手指捏碎眼球,血稠化為白色斑點,在空氣中凝聚成魔力因子,然後變成了一個投影樣光幕。

  “吉文,我隻知道伱會死。”

  畫麵上的人,是索倫。

  “那不正好代表,連邢凱都救不活你。”

  “你是說‘第五偵探公會’?”盲女回憶著說:“好厲害。”

  一個留著寸頭的男人從二層窗戶伸出頭,俯瞰正下方在說話的克羅伊德。

  “邢凱,你說呢?”克羅伊德又問。

  克羅伊德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看向吉文。

  克羅伊德關掉水龍頭,望著水盆裡倒影的未來,說道:“索倫·李,一定會成為對手,這是主線任務的相性,無法避免,那人很厲害,手段多到讓咱們所有人都無法想象,會是一場苦戰,甚至是比所有經歷的戰役都要艱苦的決鬥。”

  “澤口,你不該和‘空之回廊’那個叫狄的人動手時,殺了那個送手絹的女孩。”

  吉文:“沒聽懂。”

  “我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解析索倫·李的數據。”

  “我的意思是,和你比。”

  金發的男人正在院子裡的水池子旁用涼水洗臉,湛藍色的瞳孔盯向了盲女和邢凱的方向,然後轉回頭,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水滴。

  盲女:“難辦了是不是?”

  “拿到了嗎?”

  “意外,但我確實想利用狄的善心來著。事實是,我確實成功了,不過……那個全身惡臭的男人,竟然輕描淡寫的破了傀儡術。”盲女麵色發沉:“你說這些,和正事有關係嗎?”

  盲女扭頭看向了不遠處。

  邢凱從口袋裡拿出一袋子白糖,澆在冰激淩上,攪拌著勺子說:“這要感謝那個‘第五偵探公會’的愚蠢會長,還有【臨界者】的預知未來啊……”

  “澤口,我快死了,和我做幾天吧,求你了。”

  “知道人生的答案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啊……”邢凱吃光了冰激淩,拍了拍臉頰,說:“回到一開始說的,咱們與索倫的問題,和李諾他們有什麼關係?”

  邢凱一怔:“我去……”

  “澤口說的話……”邢凱吃了一口冰激淩,腮幫子縮起來,吹出一口氣後說:“大概吧,暫時不知道那小子用什麼方法拿下了鏡子大師,不過從我的經驗來看……和澤口不相上下。”

  “……”

  “拿著手杖的那個,和我不相上下。”盲女補了一句:“我指的是,火力全開,用盡全力,以死相搏。”

  “可是,不是有邢凱呢嗎?”

  “哈哈哈,操你大爺,臨界者!”

  “咱們,已經被邀請函的任務選中,你不能中途退出,所以是無法避免的死亡,即便看過很多種結局,但吉文你一定會死在索倫那邊的強攻之下。”

  遠處傳來聲音。

  “拿到了。”

  他叫吉文,這邊的2P角色。

  吉文聽後愣了那麼幾秒,然後扭頭看向盲女。

  “他們可能也會來。”克羅伊德頓了頓,說:“我能看到那個遊戲光盤和索倫有聯係,但是沒有看到竟然是因為【殘血者】才出現了索倫。”

  邢凱解釋道:“【臨界者】的預言能力對李諾他們幾個,效果不好。”

  克羅伊德知道答案。

  “他們打破過命運,而且不止一次。我當初不該把那頂帽子送給傑洛特,帽子裡有我印下的符文,他順手的把那個符文的預言也給破解了。”

  邢凱聳了下肩膀。

  “說白了,還是個命運的問題,【臨界者】靠看到命運吃飯,也被命運克製,所以你擔心的隻有李小哥他們加入,讓自己從強運變為無法窺見真相的弱者。”

  “邢凱。”克羅伊德麵無表情的看著水麵倒影:“弱是借口,強是謙詞,一切要等見到才能知道答案。”

  ……

  礦區小鎮。

  卡彭把自己關在屋裡很久了。

  他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陽光照進。

  卡彭點了一根煙,靜靜的欣賞午後的陽光。

  那一天已經過去了兩天,他記憶仍然停留在那片天空與那座潔白的堡壘中。

  在桌子上放著一份報紙。

  關於“伊卡洛斯”的事情被完全壓住,以恐怖主義襲擊為借口,威爾士公國將這次軍隊遭遇重創的問題拋給了鄰國,一個很小的國家。

  現實總是那麼魔幻,不該背鍋的背鍋,不該活著的活著,不該幸福的幸福。

  戰爭給他留下了很重的心理創傷。

  那場戰爭和報紙上的內容幾乎相同,開始也是與某個小國的糾紛嫁禍,最後演變為一場無法挽回的、大國對小國的霸淩。

  很多扭曲事態的開局往往都是一場荒誕的謊言。

  最後受傷的往往隻有一開始置身事外的那些人。

  卡彭隻是那場戰爭之下的縮影。

  麵對戰友的犧牲,敵軍的死亡,見證生命的消逝讓他質疑自己活著的可信度,背負著愧疚與懷疑,卡彭無法給愛人吉娜承諾,一次又一次地逃避,封閉著自己作為人的情感。

  最後這種情感在第二次戰爭爆發時,被女巫利用,把他變成了一隻豬。

  無法逃出心裡的創傷,無法看明白自己要的東西是什麼,這讓卡彭永遠在豬的那張臉裡徘徊著。

  伊卡洛斯的旅程,朵洛斯這群空賊承擔著司機和救兵的工作,威爾士公國的士兵們親身參與了超古代文明的戰爭,略倫特是瘋狂的、步入絕望的學者,大國背後的王公貴族是一切的發起者。

  那,卡彭呢。

  他一開始受到馬爾傑的邀請,隻是作為一個武器工匠,被吉娜推了一把,抱著散散心的勁頭離開了家門罷了。

  這一趟旅程,他更多是看客,但最後發現做的是自己的看客。

  卡彭一直想找到伊卡洛斯,證明勇敢的自己有資格迎娶吉娜,以此來破解變成豬的魔咒。

  然而,

  茶白從豬變成人,隻是因為單純看到了來接自己走的愛人。

  伊卡洛斯不像傳說中是個神域,就是個被魔法和機械驅動的浮空島嶼。

  上述兩件事讓卡彭漸漸的明白了,世界本身其實很簡單,看你怎麼去看怎麼去想,不要被影響到,跟從本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