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子從來不被放下,把房子挖出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或許是出於某種原因,沈樓房在活乾完前一分鐘將張三年一行人都送走了。隻留下了吳大錢。 大坑中,一座漂亮的房子現出。沈樓房也又睡醒了,露出了……比較難看的笑容。 “漂亮的很吶!” 沈樓房有些感嘆,在那次天災之後,他又有多少年沒見過他房子的樣貌了? “老東西,這活咱們都做完了。你說的那個……” 吳大錢用沾滿灰塵的手用力拍了一下沈樓房,顯然他乾的最賣力了。 “行,這東西我也用不上了。” 沈樓房跳入大坑,抖了抖身上的灰塵。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扔了上去。 “拿著,老地方埋著我的箱子。” “……真夠大氣,那東西我可把握不住。” “告訴你,那東西我再也用不上了,與其荒廢還不如給你。” “……為什麼。” “快走吧,這天都快晚了。” …… “棉襖,房子已經被挖出來了。我扶你出去曬曬太陽吧,順便看看你之前一直嚷嚷著的美景。” 沈樓房推開了臥室的門,一個瘋子呈現在他的眼前。白色的墻壁上刻著滿滿的血淋淋的字。 那個瘋子在床上抱頭坐著,嘴裡喃喃自語…… “偽善,通通都是偽善。” “棉被,他到底被你們關在什麼地方。” “……我在年度總結上給棉被頒了個獎,我親自雕刻的,還鍍了點金藤石。” “混賬……你們都是混賬!” 那個瘋子把玻璃杯砸在了沈樓房的臉上,他沒有躲,結結實實挨了一擊。 “棉被他過的很好。” 沈樓房撿起地上的碎片,擼起袖子,狠狠的給自己胳膊來了一下……又添了一道新的血痕。 看著棉襖的精神和身體都這麼差,沈樓房鼻子有些酸。 “……滾開吧,給我買點東西吃。” “好。” 沈樓房輕輕的關上了門,回到了儲物間的床上。 他看了許久的天花板,轉頭從堆滿雜物的角落裡拿出了一部舊手機。翻看起以前的視頻,盡管屏幕和聲音已經模糊不清。 “三,二,一!鼠果!” 這是以前他給棉襖拍的視頻,畫麵中,左邊是趙大花,右邊是棉襖。在沈樓房喊出這句話後,兩人立刻擺好了姿勢。 後麵沒有看,沈樓房就打開了“本源村超自然現象調查小組”群聊,把聊天記錄刪了個精光。 隨後,他將手機甩在了地上,透過從天花板上突然出現的窗戶凝視著星星。 “你依舊不肯放過我嗎?” …… 另一邊,吳大錢已經來到了那個“老地方”,鴨先知的家附近。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嘎嘎!” 鴨先知在空地上到處閑逛,注意到了吳大錢。 “哎喲,這麼晚不回家嗎?小心星星哦。” “……我沒事,倒是你這個小鴨子這麼晚還不回去?” “本鴨根本不怕山神那個玩意,畢竟山神可不是辰洛塵了。” “快走吧,想必你肯定知道我在這乾什麼。” “小氣!本鴨還沒追究你在我家附近出現呢。大鴨有大量,就不和你這個蠢蛋計較了。” “哎你!” 吳大錢還沒說完,鴨先知已經打洞跑了。 “我靠。” 吳大錢想把這鴨子做成烤鴨,但是他打不過,隻能繼續乾正事了。 “一,二,三……” 所謂老地方,就是這附近最高的樹下第五步的地方。 吳大錢用手往下挖掘,直到挖出一個鐵箱子才拍了拍手上的灰。 鑰匙插了進去,一直往右旋轉,仿佛沒有盡頭。 鑰匙斷了,箱子也隨之打開。 吳大錢擦拭著箱子落灰的表麵,又凝視著內部的東西。 那是一柄拐杖,仿佛隨時都要斷裂的拐扙。 “老東西……就是想讓我收拾爛攤子吧,山神都把握不住的東西我能把握住?” 吳大錢握住那根拐杖,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到他回過神來,那邊拐杖已然變成了一把刀。 “……‘屠狼刀’,就叫這個名字吧。” 吳大錢在坑底挖了一個更大的坑,把箱子拋了下去,頂著星星的目光回家。 …… “等等,他們不是回不去了嗎!” 吳大錢想到那根針還在自己的手上,瞬間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回家。 “壞了壞了,張三年可受不了啊!” …… “所以你急個屁,不是還有我嘛,我就算剩下的能量不支持空間傳送也能在原地搭個房子。” 新鈴在客廳說道。 “對不起了,是我有點著急了。” 吳大錢撕裂空間時沒注意準位置,直接傳到天花板上了,差點窒息。 “總之,他們幾個睡沒睡?這事不能讓他們知道。” “放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行。” 吳大錢卸下了疲勞,把身上的東西一放就睡在地上了。 雖然如此,但他一點都睡不著。 (我拿了這個東西,明天的我還是我嗎?算了,那老東西應該不會害我。) …… 另一邊,張三年的夢裡。 他出現在了那個美容院,沒有別人,隻有坐在凳子上的貓甲。 “哎呦我,還真是做夢聯係您啊。讓我歇會兒吧……” 貓甲是純粹的話嘮,在乾活的時候沒少和張三年說話,搞得他現在都耳鳴了。 “別那麼小氣嘛,讓我跟你聊會?”貓甲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女子。 “你都聊一天了!別拿這樣的樣子看著我,你不過就是隻貓而已,是人也是長著貓頭的人!” “那行吧,你要吃點啥嗎?就當是補償你一個美夢了。” 貓甲變回了原本的樣貌,在鏡子旁邊變出了一個華麗的餐桌。 “……好,那就炸雞排,漢堡,撒點火雞麵醬。” “辣死你咦!” 貓甲照做了,雖然是憑空變出來的,但是還能以假亂真,畢竟這裡可是夢啊。 張三年一邊吃,一邊和趴在桌子上的貓甲聊著。 “你個美容師,還能跑到別人的腦海裡啊?你乾脆當個算命的得了,看手相肯定嘎嘎賺錢。” “當過,虧了。” “打住,我現在吃夠了。你什麼時候讓我醒來或者別做夢?” “現在。” 貓甲用尾巴打了個響指,張三年便從這個夢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