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套朱瞻基同款的水墨圓領袍。 其中金屬製的束鬢冠作價三百八、發簪九十九、水墨染罩袍三千九、內襯六百六、腿褲三百八十八、流雲長靴九百九十九。 隨便一套的售價,合算都高達六七千靈符。 其實這還不算特別貴。 畢竟最主要的成本便是其中所用的錦緞絲綢。 絲綢向來是寸錦寸金。 一匹錦緞成本都要三四千靈符,能做兩套衣服。 罩袍、內襯、腿褲一起才算是一套,另外還得再加上靴子。 便相當於一套這樣的衣裳,光是布料成本便是兩千大幾百靈符,還未算其它許悠從地球搞來的配飾。 一套衣裳也就賺個三千多靈符而已。 費時費力做出來,也的確值這個價。 綢緞莊的生意極好。 婢女們積攢許多天的衣裳和鞋襪,沒用一天時間便賣完了,且還有許多已經收下定金的私人定製。 除去成本,今日純利進賬至少十數萬。 龍瓔瓔和婢女們興奮到跳腳。 當然這是積攢好幾天的所得。 往後每天生產的衣服有限,短時間內,很難再有今天這樣的進賬了。 算過賬後。 龍瓔瓔還想將衣裳的價格提高一些。 畢竟她家的衣裳這是全城獨有。 而且如若算算綢緞莊、小吃攤、食肆這三處產業每天的進賬。 綢緞莊每天少說五萬上下,食肆每天兩萬,小吃攤每天三萬。 再算上距離還債期還有約莫四十多天。 經營正常的話,償還三百二十萬債務不成問題。 不過是在不出狀況的理想前提下。 為保險起見,龍瓔瓔想要把價格再往上提一提。 許悠卻是提醒道: “生意並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的,綢緞莊的生意也不會一直這樣紅火。 很簡單的道理。 綢緞衣裳已經很昂貴了,哪怕買得起衣裳的人,最多買幾套也就足夠了,沒必要非得買一大堆不可。 現在的價格已經很合適,需求滿足了之後,短時間就不會再這樣大買特買了。 生意要想做長遠做下去。 還是得讓客人覺得物有所值才行,不能一味的居奇賣高價。 另外要是利益過高,高到足夠別人不計代價也要弄到染色秘方,哪怕是偷甚至是搶,到時候我們這獨門生意就算是做到頭了。” 龍瓔瓔也覺得許悠所言有道理。 隻要夠償還債務,穩妥一點自是最好的。 但是身為局外人的許悠知道。 不惜撕下臉麵都要逼婚龍瓔瓔的巨靈王,按理怎麼都不會讓龍瓔瓔輕易償還完債務的。 不過許悠肯定是不會告訴龍瓔瓔這些的。 因為許悠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為自己脫身做準備。 否則龍瓔瓔真要能還完債務的話。 以近來與龍瓔瓔相處後的了解,幾乎可以斷定,這家夥到時候絕對不會如約放他走,絕對! 因為這個貪婪的家夥所圖謀的,已經不單是許悠的賺錢手段了。 還有他這個人…… 與此同時。 曾經與許悠一條船被抓來巨靈城的,說話令人心梗的女孩白芷。 此時正在一家按規模不能算是青樓,隻能算普通娼館的妓院裡,乾著洗衣、劈柴、倒痰盂的活計。 院裡賣身的阿姐們衣裳換得勤,她便也得洗的勤。 別的活計做著隻是累一些、臭一些,但也還好。 可現在的天越發冷起來了。 井水藏於地下算不得冰,可手泡久了也凍得難受。 況且白芷也還隻是個不過十來歲的小孩子,還沒自己半張臉大的小手,費勁地搓洗著衣服,被洗衣服的井水凍得發紅。 凍到受不了時,就把手夾在腿彎底下暖一暖。 回頭看了眼,被院裡的阿姐們抱在腿上烤火聊天的弟弟。 弟弟跟自己被賣到了一處地方,這是最讓她慶幸的。 相比起在大荒的部落裡。 這裡的日子其實也還過得去。 飯菜雖然很少見到肉,但至少吃得飽;每天要乾的活很多很累,但至少不用擔心被兇獸襲擾。 隻是,今年她已經快十三歲了。 聽那些阿姐們說,等自己再長個幾年,就不得不也跟她們一樣去接客了。 這個讓她很是苦惱。 但更讓她苦惱的是,聽說城裡有的男人不僅睡女人,甚至還會睡男人! 這也是她的弟弟,會跟她一起被院裡買回來的原因。 好在她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去想辦法。 想辦法逃跑,想辦法賺錢贖身都行。 她終歸是要設法帶弟弟離開這裡的。 白芷又看了看夥房門口,那正在刷洗大蘿卜的兩個女娃娃。 當初自己喂弟弟吃那個名叫許悠的家夥給的奶糖時。 叫那兩人碰巧給看見了。 不知為何立馬就攔著自己問東問西。 後來才知道。 這兩個人,就是許悠先前說要找的五個娃娃之中的兩個,來自一個叫什麼掘靈部落的地方。 自己隻是帶給了她們許悠來了城裡要救他們的消息。 那兩人便興奮地,好像那個許悠立馬就能救走她們一樣,直接激動地哭了起來。 雖然那家夥貌似的確有些不同尋常的本事。 但寄望被他搭救,這終究是個不能確定的事情。 他自己都被人當作奴仆買了去呢。 忽地,有人從白芷身後拍了拍她。 “喏,嘗嘗這個新鮮吃食,可甜可甜了。” 與她說話的是荷兒姐。 算是這家娼館的頭牌,也是最好看的那個。 可能是看不得娃娃們命苦,所以平日裡對白芷和她弟弟,以及掘靈的兩個娃娃多有照顧。 白芷謝過荷兒姐給的吃食。 可當看見荷兒姐給的一個果凍和兩顆奶糖,意識到這跟當初自己從許悠那裡敲詐來的糖一模一樣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立馬站起了身來。 急切道:“荷兒姐!這糖你是從哪兒弄來的呀?” 荷兒:“給你你就吃唄,掌櫃的今日聽信兒帶我去了趟錦玉樓,從那兒撈得的便宜,不用錢,我倆腆著臉兜了滿滿倆口袋呢。” “那阿姐你有見到是誰弄出來的這些糖嗎?那個人可是姓許?” 荷兒剝了糖衣,咬下一半,另一半給院裡唯一的男娃白芨喂了。 這才回憶道: “那倒沒有,人家姓歐呢,模樣可是儀表堂堂,聽說還是來自聖城的貴公子。” 此時掘靈的兩個女娃娃也跑了過來。 幾個娃娃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有關奶糖和許悠的事情。 荷兒也知曉了娃娃們想通過奶糖找到那個許悠,好來救走她們的目的。 荷兒:“你們對那人了解嗎?畢竟發糖的是歐公子,可不是他,況且也不過是個奴仆,還是男的,可別上了當呀。” 白芷說道: “荷兒姐你就幫我們去找找那個賣奶糖的人吧,隻要找到了,我和弟弟說不準,但他肯定會來接這兩個同族走的。 到時候我就讓這倆家夥求他要錢,哪怕借錢,我們也會幫荷兒姐你贖身的!” 荷兒笑了笑,揉了揉白芷的腦袋。 “我當然想你們能離開這個地方啦,問清楚些,也隻是想要知道那個姓許的家夥是否可靠,擔心你們別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了。 放心,待過幾日有空的時候,我就去幫你們問問,至於贖身這種事,就不勞你們幾個小家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