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府大院的氛圍不同,張府客房內的氣氛比外麵更顯淒涼。衛城張家的家主張旺與其女兒張蔓兩人坐在桌上,安靜的聽著這件事情的始末。 小時候的衛凡,作為衛家唯一的小少爺,他原本應該從小就受到家裡的寵愛。但衛凡一家人,明明身為建國初就一直擁有強大勢力的世家大族。卻不像其他家族一般對孩子嬌生慣養,甚至連書童之類都並不為衛凡配備,學習中的大小事物,都由衛凡自己一力承擔。除此之外,不許習武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點。 而這些,也讓衛凡這個衛家小少爺在那個京城最著名的貴族學院中顯得與眾不同。但出於對衛家的敬畏。學院中還是沒人會去打衛凡的主意,除了張府那唯一的小少爺——張天賜。 張天賜是張家家主、現任皇後的哥哥,張武的孩子。作為張武老來得子的唯一後代。張武將其取名為張天賜,並且對其極度寵溺。對張天賜的要求是予取予求。作為當朝最大的兩大家族勢力的子嗣,衛凡與張天賜之間的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於是,張天賜身邊時常跟隨著一大批的‘仆從’。張天賜的性格也變得越發囂張跋扈。衛凡在學院時不時就會被張天賜叨擾,被他用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衛凡從小的教育讓他對這種虛榮提不起半點興趣。 因此,張天賜的行為愈發過分,從課堂上對衛凡扔東西,到下課後故意將衛凡桌子弄亂等行為屢禁不止。不過好在張天賜的跟班們還有些自知之明,並不敢對衛凡動手,不然不知衛凡會被霸淩成什麼樣子。 不過後來,見衛凡一直沒什麼反應,一直處變不驚的樣子。讓張天賜氣的牙癢癢的同時,又拿衛凡無可奈何。 而這一切,皆因四年多前到來的另一位學子而被改變。 聽完老師那充滿鄙夷的介紹,衛凡對他有了初步的認知:此人名為張鳴,來自一個連老師都懶得提及的偏遠地區。是張家旁係的旁係,說直白點,就隻是姓張罷了。但學習成績優異,並且還有著不錯的修煉天賦。算得上是真正的文武雙全。因此張家特別將他帶到京城認祖歸宗。並讓他到這所學院學習。 對衛凡來說,這所學校來了一個真的來學習的人,確實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衛凡看到張天賜那如狼似虎,又像是小孩子看向新玩具的眼神。衛凡就明白,這位新生的學院生活恐怕不太好過了。但對衛凡而言,他並沒有去幫助他的想法。有的隻不過是對他的可惜。 在這之後,張天賜每天都忙著去欺負那個新來的人。至於衛凡這個悶木頭,他又不能真的動粗,欺負起來也沒勁。衛凡難得度過了一段安生日子。 而在這一段時間,衛凡也更了解到張鳴的為人。 “唉!你聽說了嗎?那個叫張鳴的,被張天賜少爺脫光衣服丟在山裡。等出來的時候全身臟兮兮的,就像個野人一般!” “那個張鳴真笨!張天賜少爺說,隻要張鳴願意跪下從他胯下鉆過去,他就收他當跟班,那個叫張鳴的居然拒絕了!” “真的嗎?居然有這麼傻的人”。 ······。 漸漸的,衛凡對這個叫張鳴的人產生了興趣。 “唉!快過來,快過來!張天賜少爺好像準備和張鳴比武啊!就在西邊那個圍墻那裡。” 或許衛凡對從小就不被允許的修行有興趣,又或許是對張鳴這個人有興趣,衛凡終究也一起去看了。 隻聽張鳴說道:“張天賜少爺!如你所說,如果我勝過你,你就不會再來打擾我?” 張天賜漫不經心的道:“對對~!”,一臉輕鬆的樣子。 隨著張鳴沖向張天賜,張天賜原本的漫不經心開始變得眉頭緊皺,直至最後露出癲狂的表情。 但結果並沒有因張天賜的表情發生任何的變化。張天賜對自己的實力有著錯誤估計的原因就在於,無論什麼比賽,隻要他的表情表現出任何不滿,其他人都會乖乖認輸。而張鳴的存在就像是對張天賜的當頭一棒。 此時,張天賜看著後麵的幾個老師,突然說道:“老師,張鳴他欺負同學!你看他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張鳴此刻是一臉不可思議。連周圍看著的其他同學也有意無意露出一絲鄙夷。但老師們此刻卻不管這些:“張鳴,張家將你帶回本家的目的是讓你好好學習!可不是讓你仗著修為欺負同學的。跟我們走一趟!” 看著這一幕的張鳴,終於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沒有哭聲,但滴滴晶瑩的淚水從他的臉頰滑下。張了張嘴,但什麼都沒說。因為他明白,無論自己對他們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看到張鳴那表情,衛凡也覺得一陣心痛。連衛凡都沒注意到,自己居然已經走出人群,站到了張鳴的麵前。 看著這樣的衛凡,眾人議論紛紛,那群老師也不自覺地的呆在那裡。他們想過無數種情況,想過張鳴會逃,張鳴會反抗,但就是沒想過衛凡會站在他麵前。而張鳴也一臉吃驚的看著衛凡。 不一會,還是衛凡最開始反映過來:“張天賜同學真是的,剛剛明明是你不小心摔倒了嘛!憑張鳴的能力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又何談欺負你呢?” 聽完這話,眾人看向張天賜。而張天賜也明顯沒見過這樣的衛凡,也有些慌張:“啊、啊,是嗎?“ 此時,人群中也傳來一句:“就是嘛,憑張鳴那種垃圾怎麼可能傷到少爺!張天賜少爺你剛剛是不小心摔倒的,張天賜少爺的實力可是我們中最強的!” 聽到這話,張天賜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嚷嚷著要再和張鳴打一場。 “張天賜少爺,您剛剛摔了一跤,還是早些去治療比較好?” “啊!是啊。張鳴,這次我就放過你,下次我們再來!”,說著就被人攙扶著離開了。 而那群老師此刻也還在指責張鳴:“你這孩子!既然這樣就該早點告訴我們啊!搞得誤會一場!” 張鳴隻是看著,但並不說話。隨著人群散開。衛凡明白,雖然理由牽強,但他們並不在意理由,不過賣的是衛凡或者說衛家一個麵子。 此時,張鳴看著衛凡,緩緩張口說了聲:“謝謝!” 看著這樣的張鳴,衛凡隻是道:“你最好還是離開這裡吧!” 但張鳴搖了搖頭。 衛凡不禁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待在這裡?張天賜這次雖然放過你了,你也隻是躲得了這一時而已!” 張鳴還是單純的搖了搖頭。而衛凡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說,但:“你以後盡量離我近些吧!雖然他還是很煩人,但終究不會做出格的事!” 說完這話,衛凡頭也不回的走了,而張鳴那灰暗的眼神中卻突然出現一抹光亮。 第二天,他果然離衛凡坐近了些。而張天賜見狀,對衛凡也不敢多言。但對張鳴還是不停作弄,值得慶幸的是這些作弄終究還在可控範圍內。 就這樣,一來二去,兩人卻也逐漸熟絡起來,直到這一天。 “快點畫啊!”,張天賜扯著張鳴的手,想要‘幫’他在衛凡桌上亂畫。此刻的張鳴一臉絕望,張天賜卻繼續說道:“想想你的父親,姐姐。想想你家裡重要的人!” 衛凡頓時明白,恐怕是什麼脅迫手段。衛凡看著張鳴,用眼神示意他沒關係。 終於,張鳴畫下了那一筆!衛凡也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張鳴的生活應該能得到改善了吧”。 就在這天下午,張鳴把衛凡叫道一個沒什麼人水池邊,鄭重道歉:“對不起,衛凡~!” “我明白的!”,衛凡微微笑著,“你不像我,你是張家人,他們手上自然有你的把柄!” 衛凡想了想接著說道:“你這次之後,安心在學校學習吧,離我遠一些。張天賜應該不會再對你有興趣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此刻發生在這裡的一切,都被偶然看到衛凡他們,並跟著走到這個小池塘的張天賜等人看到。衛凡離開後,張鳴坐在池邊,一臉寂寞,同時也一臉決絕:“自己一定要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喲,張鳴,你在這裡乾嘛呢?”,此刻,張鳴突然聽到自己身後傳來的聲音,他這幾個月來的噩夢,“張天賜少爺,你才是,怎麼突然有空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原本沒想過乾嘛,但現在嘛”,隨著張天賜與他身後眾人的靠近。張鳴永遠失去了發聲的機會。 第二天,衛凡剛走進學院就聽說了自己殺死張鳴的消息。 “衛凡,是你把張鳴推到池塘裡的吧!” 衛凡搖了搖頭。 “你還敢狡辯,昨天有人看見你和張鳴一起去的那個池塘邊”。 “姑且不論我沒有習武,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打過張鳴這件事。以您的邏輯,張鳴是在學院死去的。那麼,老師您不也有可能是犯人嗎?” 雖然生氣,但眼見拿衛凡沒辦法,也隻得放衛凡離去。而在家中得知衛凡遭遇誹謗的衛國,想要去學院找個說法,但是還好被梓茜夫人攔了下來。 眼見衛凡越來越消沉,衛凡的爺爺最終決定將他們三人送離京城。一來是為保護衛凡,二來也為防止衛國在都城鬧出什麼大事。此刻還不是和張家撕破臉的時候。 而經歷了這一切,看到這個陰暗的官場下的學院的衛凡,對入朝為官徹底失去興趣。此刻的他萌生出讓虎爺偷偷教自己習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