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杜性格靦腆,謹小慎微,無意中撞破奸情,令他坐立難安。為了不被滅口,趕緊討好獻媚:“月兒姐,我是公司派來的助理小杜。慕白哥經歷車禍,腦部受到重創,得了失憶癥。別說是您了,就算大寶天天見的林溪姐,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您千萬別見怪哈!” 聞聽此言,楊月兒淚光盈盈,又是一陣唏噓。她如機場安檢一樣在“腦殘”男友身上摸來摸去,直到確認身體零件一個不少,才再一次紮進情郎懷裡撒嬌。 “慕白,你好壞呦,害人家擔心死了!不管之前怎樣,從現在開始,給我牢牢記住,楊月兒是你最最最最親密的愛人!”國民女神不但在口頭上宣誓主權,虛言恫嚇,還煞有介事比劃剪刀手威脅。 楊月兒粉麵含春,一笑起來,眼睛猶如兩彎月牙般迷人心田。這一威脅,對懵懂無知的李白來說,不啻於欲拒還迎的撩撥。 她說得沒錯,人不能總活在過去,應該學會向前看。那個君臨萬邦,締造開元盛世的大唐天子,早已隨著朝代更迭,九重宮闕的轟然倒塌一同灰飛煙滅,自己現在還有什麼好忌憚的,還有誰能站出來說三道四。 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同樣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眼前的女子打扮時尚,說話隨意,除了外表相似,從氣質到氣場,從言行到舉止都與楊太真相去甚遠,絕非他認識的老熟人。 俏佳人媚眼如絲,勾魂奪魄。李白臉頰滾燙,怦然心動,一雙“邪惡”的手不由自主亂抓一氣。 楊月兒嚶嚀一聲,打掉他的手,半是嬌羞半是歡喜的嗔怪道:“都快得老年癡呆了,還不老實,我看你這失憶癥八成是裝的!” 阿杜光棍一個,被這對“野鴛鴦”肉麻兮兮,沒羞沒臊的曖昧舉動給惡心到了。他估計兩人劫後重逢,情難自製,接下來肯定往少兒不宜的方向發展,果斷挪窩騰地兒。 杜倫穿戴整齊,乾咳兩聲:“月兒姐,您大老遠跑來,一定有很多知心話要說,我就不杵這兒當電燈泡了。那什麼,你們先聊著,我今晚在外麵找個旅館住,就不回來了。” 阿杜說完,快步離去。臨關門前一秒,還意味深長地沖慕白擠擠眼。 楊月兒心說這小子還挺上道,挺有眼色的,忙客氣了一句:“麻煩你啦!” 杜倫暗自羨慕小鮮肉艷福不淺,那麼高不可攀,嫵媚妖嬈的大牌女星都被他征服了,不過轉念一想,也未必盡然。李慕白23,楊月兒28,說不定是女方老牛吃嫩草,有意采陽補陰呢! 然而,美事都是別人的,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阿杜望著烏漆墨黑、陰森狹長的走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二半夜的,隨便找個躺椅對付一宿得了,趕緊攢老婆本,成家立業才是正事。 阿杜前腳剛走,月兒後腳“吧嗒”一聲,就上了鎖。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無限曖昧,更何況兩人正在熱戀當中,是情人的關係。 小別勝新婚,一個無恥下流、大膽出格的念頭在月兒心頭冒了出來,如果在醫院偷情,那該有多麼的刺激。對,就在這兒睡了他,讓慕白死心塌地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興許親熱一下,能幫他快速修復支離破碎的記憶。 女人比較感性,想一出是一出,一旦色起來,往往比男人更加瘋狂,更加任性妄為。特別是楊月兒這種強勢霸道,聲名顯赫的女人,她表麵風光無限,實則內心空虛寂寞,渴望愛情的滋潤。隻有不斷地尋找刺激,釋放壓力,把事業、愛情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她才會有安全感。 楊月兒柔情似水,最會取悅男人,絕對是調情高手。當李慕白剛要開口說話,她便用纖纖二指封住了對方的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李帥哥不明所以,坐在病床上,呆呆地望著對方,不知她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楊月兒狡然一笑,步步生姿走到房門口,倏地按下電燈開關。 難道要玩捉迷藏?李白隻覺眼前一盲,四周便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