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故事 　　我死了嗎？如果要我自己說的話，八成是死了。但是死亡的感覺.......就是像這樣嗎？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空虛，也沒有那麼恐懼，實際上.......我感覺真的很好。 　　黑暗就這樣包裹著我，如同我尚未出生時那般，當然，我早就不再記得那時的事情了，但我依然明白，這股沉寂在黑暗中的感覺。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舒適........這就是死亡。 　　不.......不對。我在哪？之前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在我嘗試回憶之前發生的一切時，黑暗中透露出了一絲紫色的光芒，如同晚霞，刺破周圍黑暗的雲彩。 　　我漂浮在空中，靜靜的看著它，就如同我早已知道它會出現。“你不會死的。”來自虛空一般的聲音在我耳邊徘徊。 　　我知道自己在動嘴說話，但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你是誰？”我隻能通過口型表達自己的思緒。 　　我感到了一股來自大腦中的怪異感，仿佛有兩個意識同時存在於我的身體中，我，和他。 　　腦中的聲音停頓一下，而後笑出了聲。“經歷了那麼多，你甚至還不知道是誰一直站在你這一邊。” 　　你到底是誰........我瘋了嗎？ 　　“你一直以來都不正常。”我腦子裡的聲音戲謔道。 　　“現在，醒來吧，艾德。”什麼？為什麼？我不是死了嗎？ 　　“醒醒！” 　　又是這一句話，但每次我都能被這句話喚醒，就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我張開雙眼，隨後，我感受到了自己還活著的證據。 　　呼吸，心跳，以及我身體上的觸覺，一切都重新回到老樣子，就好像那場天殺的大爆炸和天神之怒沒發生過一樣。我.........等等，天神之怒。 　　這一刻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突然湧入腦海，一種清晰的不真實感籠罩著我，公園裡燃燒著的地獄火，艾利........這一切，感覺就跟做了一場異常真實的夢一樣。 　　我.....還活著？說真的？我是怎麼從那種程度的魔法下存活下來的？ 　　而且.......剛剛那個奇怪的夢........它是不是代表了什麼意義？我不知道。它隻是一場夢，但卻能帶給我一種虛幻的真實感，雖然我每次都隻能回憶起一小點的隻言片語。 　　我在哪？ 　　這裡漆黑一片，仿佛我依然在夢裡，但我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有被子蓋在我身上的感覺，以及.........痛覺。 　　啊.....我的大腦疼的厲害。 　　我眨了眨眼，然後，我的眼睛略微適應了一點這裡的黑暗，我看見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這裡是一個寬敞的大房間，而且很奢侈，墻壁上掛著無數的畫，隻是黑暗的環境下我看不清畫的是什麼。 　　然後，我注意到了一個人，就在房間的角落裡，抬著一隻手，仿佛在抓取什麼東西一樣，但是他一動不動。 　　“誰在那？”我問道。無人回應。那個家夥依然一動不動..........等等，那是個雕塑.... 　　“呃哦.....”從我旁邊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嘿，是艾利的聲音！ 　　我這才注意到我的旁邊還有一張床。 　　“艾利？”我試探性的問了一下。“什麼？我的頭好痛......艾德？是你嗎？” 　　艾利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扶著額頭。“對，是我。”我回應她。“這是哪？”她隨後問道。 　　我搖了搖頭以告訴她我也不知道，雖然我不知道黑暗中她是否能看清我的動作。 　　“不管怎麼樣，我猜我們活下來了。”我說著靠在了床頭，以緩解我的頭痛。 　　“那麼，你可有不少東西要跟我解釋了。”我對艾利說道。黑暗中，我隱約看見她看向了我這邊，然後，她嘆了口氣，學著我的樣子把頭靠在了床頭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搞砸了。”她嘟囔道，好像很不願意提起這個。她經歷了許多，我看得出來，或許她一直都在經歷中失去，但這些都不能解釋她的行為。 　　“但是，你救了我...........為什麼？”艾利依然對此迷惑不解，而這讓我再次感到一陣無力。她到底是有多不信任惡魔啊？至少，我本以為她已經能信任我了。 　　可是，當我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之後，我卻發現，就連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她對此抱有疑問並不是毫無道理。我隻見過艾利一麵，而且和她在一起經歷的事也談不上很愉快。我根本沒理由在意她，甚至願意從一片火海中帶她出來，甚至毫不誇張的說，就在我們當時站著的位置幾步之外，就是我同胞們的屍體。 　　而我現在正和殺死他們的兇手各自躺在兩張床上，中間隻隔了一個床頭櫃的距離。 　　“我不知道........我一開始去找你，是因為我想你遇到麻煩了，後來，我就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了。”我喃喃道。“你看見我乾的那些事了，對吧？”艾利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她殺了我的同胞。“是的.....”許久後，我回答道。 　　“為什麼你即便如此也要幫助我出來？我是你們的敵人，是你們中的殺人魔。”艾利平靜的說道，就像是在等著讓我爆發一樣但實際上，我什麼都沒說，隻是陷入了沉思。“即便如此，但每一個殺人狂都有自己的理由，對吧？沒人天生就會喜愛殺戮。”我回應她。 　　“你怎麼知道？”艾利反問我。“因為你第二次放過了我，在你有能力殺死我的情況下。第一次也許能解釋為你需要我的幫助而利用我，但第二次我是一個見證了你殺人證據的危險因素，你沒理由放過我。”我回答她，而在公園雕塑前差點被她一箭射穿的記憶再一次浮現出來。她不應該失手，是因為聽見了我的聲音她故意射偏了。 　　艾利似乎在思考我說的那些話。“但是我綁架了你.......而且，我告訴了你，我們兩清了。”她回應我。“那你為什麼留下了你的電話？”我的提問讓她愣住了。 　　沉默持續著，她很顯然想找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過了好一會兒，她喃喃自語道。 　　我和艾利之間估計是有著不少的謎團和疑問需要解開呢，而現在剛好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我清了清嗓子，看起來我們真的需要談談，就算不是為了互相更了解對方，隻是為了搞清我們當前的處境。 　　“你之前對我說過，你沒有殺掉我，不隻是為了進入魔都需要我，還有其他的原因，你能告訴我，那個原因是什麼嗎？”我問道，然後我看見艾利低下了頭。 　　“你知道嗎？你不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惡魔。我見過的第一個惡魔是個被你們稱為拾荒者的家夥。”過了一會兒，她開口了。 　　我饒有興趣的聽著她的故事。 　　“而他，讓我知道了惡魔們的自私.....貪婪.......以及，邪惡。他以欺負周圍的人為樂，甚至是麵對殺戮，也毫不猶豫.............”她說著說著，便停住了，我能聽出來這些回憶對她而言並不美好，但同時這也更加使我好奇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起初，我對惡魔充滿了不理解，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周圍的人，而後來，我大概理解了，這是你們的天性對吧？”艾利說罷直直的盯向了我。 　　我心猛地一涼，因為她沒說錯，這就是魔都裡大多數惡魔們真實的寫照。 　　“但是，為什麼你卻不一樣？”她好像在問我，又好像在問她自己。“我從你眼中看不出你是個惡魔。你的眼神，太清澈了.........太不同了。就仿佛.........一個真正單純的人，我想，也許你會願意幫助我，而事實上，你也的確幫了，還不止一次。”她說完後像是嘲笑自己一樣搖了搖頭。 　　“那麼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什麼會來魔都？你不隻是因為想看看魔都長什麼樣子，對吧？”我問艾利。她又看向了我，而後，又看向了天花板。 　　這個問題對她而言顯然是一個難言之隱，因為這牽扯到了她的個人隱私，不過，是她先入為主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的，所以，我猜我的疑惑並不無禮。 　　“如果我回答你了，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她說罷，等待著我的回應。“一言為定。”我擺了擺手。這是一切事情的起因，也是我們現在在這個陌生房間裡的原因，我需要知道。 　　“我來魔都是因為，我想救出我的.........父母。” 　　我張大了嘴巴，被這個我沒想到的回答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於是，艾利便繼續講了下去。 　　“每一年，亞特蘭蒂斯都會派出兩個天使來到人間，記錄人間的變化，人文，科技，以及，幸福的事，和不幸的事，我們將這樣的天使稱作......‘記錄者’。” 　　“這是天使間的慣例，而我的父母也是其中一對記錄者，實際上，也是最優秀的。他們經常會接到這樣的委托........而每次都完成的那麼出色.......出色到周圍所有的天使們都視他們為榜樣。” 　　盡管沒看見艾利的眼睛，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哀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就此打住，但艾利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通常情況下記錄者在人間兩三天後便會回到亞特蘭蒂斯.......但有一次，我的父母卻讓我等了一個星期.......而後........又讓我等了半個月......一個月.........到最後，所有的天使都確定他們失蹤了，除了一個。那一個天使依然在等待......期待著他們哪一天能再次打開房門給予她擁抱........” 　　我看著艾利，而她隻是呆滯的繼續看著天花板。她在回憶什麼，可能是自己兒時和父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而最後，那最後一個天使也認清了現實。他們消失了。但是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於是，那個天使來到人間，尋找他們曾經存在的蛛絲馬跡........留下的任何線索。”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她會在人間了，但還是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她要來到魔都。 　　“但是，一年過去了，我什麼都沒找到。他們為我留下的最後的東西，便是出發前的微笑，和我與他們擁抱時的溫暖。但這些記憶卻隻是讓我更加混亂了，你看，我的父母一直以來都像是篝火，讓我感到溫暖，也為我帶來光明，但是，他們消失了。我逐漸變得暗淡，變得冰冷........”她繼續說道，而後，我聽見她嘆了口氣。 　　“接著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拾荒者。從那個拾荒者那裡，我得知了一條消息。魔都地牢裡，關押著兩個天使。這雖然是個駭人的消息，但是卻重新燃起了我的一絲希望........”艾利又說道。 　　等等等等，魔都地牢裡關押的兩個天使？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聽說過類似的事情，但我得到的隻是小道消息，而且消息裡說的隻是關押了兩名“反叛者”。 　　所以我們的世界裡其實一直以來都關著兩個天使？但是為什麼？艾利的父母在這裡到底呆了多久了？ 　　算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這就是為什麼我那麼急切的想要獲得去往魔都的途徑。那個拾荒者.......他在給我帶來的途徑的同時，也奪走了我的一切，又一次。他........他殺死了我在人間結識的最好的朋友。於是在那個晚上，我再一次一無所有。” 　　老天......我想她此刻正在盯著我。 　　“我不理解，我們對惡魔做了什麼呢？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們？他們奪走了我的希望，奪走了我的光明，盡管我已經在苦苦哀求。直到後來我發現這根本就........沒有理由的時候......我感到...”艾利頓了頓，她的語氣明顯變得越來越尖銳。 　　“我開始感到恨意。”她說出這個詞的時候，我能感受到這個詞背後的重量，我為之一頓。 　　“憤怒。”她低下了頭，仿佛此刻依然怒火中燒。 　　“我，恨你們來到人間為非作歹時的樣子，痛恨你們隻是為了取樂而隨意踐踏其他人的美好。痛恨你們奪走了我的一切，和我活下去的希望。怒火如同潮水般襲來，搶占著我的身體，直到最終，我完全被憤怒所驅使。” 　　“於是我殺了那個拾荒者，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憐憫。”她接著說道，而這也讓我心裡一懸。 　　“你........殺了他？”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把腦子裡想的東西給說出來了。艾利看了看我，而後她木訥的點了點頭，自嘲的笑了一聲，“聽上去不是太像一個天使會乾的事，對吧？” 　　我開始理解為什麼她對惡魔這般的不信任了。也確實，我完全想象不到如果是我的母親被人奪走我會怎樣，而艾利則被奪走父母的同時還奪走了朋友.....這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給艾利剩下，而這也就是我同伴的所作所為。 　　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看待自己同伴的行為，因為一方麵，我知道他們確實就是這樣，而另一方麵，我也是他們的同類，我不想厭惡自己的同類，盡管他們已經越來越出格。 　　“直到我遇見了你。”艾利的聲音將我猛然拉回了現實，我條件反射的抖了抖身後的翅膀。 　　“你看起來為什麼如此與眾不同？為什麼你的眼中沒有惡意？”她說著，往後挪了挪身子，調整成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 　　“遇見你後，我開始對自己感到懷疑，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不知為何，直覺告訴我，我還會需要你的幫助，所以我留下了我的電話號碼，盡管我其實並不希望你發現它。” 　　“我讓你覺得，也許惡魔們並不都是充滿惡意的？”我有些欣喜的問艾利，我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改變一個天使對惡魔的看法。 　　“是的，可是很快，我卻又打消了這種念頭。”她回應我，把我剛剛的欣喜給打得稀爛。 　　“你幫助我來到了魔都後，我就開始搜尋關於魔都地牢的情報，而後在我確定了裡麵確實關押著兩個天使時，我開始試著潛入魔都地牢。” 　　潛入魔都地牢？這聽上去可不是一個明智的主意。 　　“我失敗了。我沒料到會有惡魔一眼看穿我的幻形魔法......我甚至連地牢的門都還沒看見，便成了守衛們攻擊的對象，我別無選擇，隻能逃跑，但他們就是不願意放棄，惡魔們對我窮追不舍，一直到那個公園。而後，我聽見他們對我充滿惡意的辱罵，說我隻是個隻會逃避的懦夫，說自己如果殺掉了我，就能得到怎樣怎樣的榮譽時，怒火再一次被點燃。” 　　艾利看向了我。“你知道嗎？我自己都沒想到在憤怒時一切都會那麼簡單，沒有道德在束縛我，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在那時的我眼裡，我沒有殺人，隻是在做該做的事。因為我開始堅信我沒有錯，我不能接受惡魔們奪走我的一切還對我嗤之以鼻........於是，我奮起反抗，但卻被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他們不斷用魔法攻擊著我，卻控製著力度，他們想折磨我，讓我一點.......一點的死去，而在那一刻.......我感受到的就隻剩下了.......” 　　艾利的語氣越來越低落。“恐懼。”最終，她蹦出了那個詞。“我害怕就這樣死去........我懼怕自己再也見不到我的父母。恐懼感使我不顧一切的使出了我所能使用的一切攻擊魔法.......然後，當我反應過來時，一切都結束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殺掉他們的......但當我意識到我做了什麼後，我發覺自己和他們，沒有什麼兩樣。” 　　我沒有看艾利，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麵對她所說的話。 　　“但你的出現再次打破了一切。你救了我，盡管這讓你自己身處於危險之中。” 　　她停頓下來，此刻屋裡重回了寂靜。我把自己的頭微微向上靠了一些，接著，我想起了我們混亂的初遇。 　　現在一切都說的通了。她的憤怒，她的不信任和她麵對我時的種種猶豫。我的出現無疑是打破了她對惡魔的認知，但其他惡魔的表現卻又使她的認知體係自相矛盾。她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這也就是為什麼艾利的情緒能如此輕易的奪取她身體的控製權。 　　“現在，我真的需要知道答案，我再問一次........為什麼你要救我。”終於，艾利打破了寂靜。 　　而這回輪到我看向天花板了。我必須找到答案，不隻是因為艾利，也是為了我自己。 　　可是我又不是什麼詩人，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想法，至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充滿詩意的表達出來。 　　夢裡曾經出現的一句話此刻又一次在我腦海中徘徊。“你得認識自己，艾德。” 　　“好吧，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沒怎麼思考過這個問題。”我邊說邊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下艾利。黑暗中她的輪廓若隱若現，但我能看出她在看我。 　　“我並不知道自己救下你時到底是在想什麼，也可能我什麼都沒想，隻是隨著心裡的感覺走一樣。但是有一點，我猜你說的對。”我說道，然後在腦中組織了下接下來的語言。 　　“我的確和其他的惡魔不一樣，我無法像自己的同伴那樣獲得快樂，比如欺壓弱小的人，或者無惡不作那之類的，我沒辦法融入進去，而那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都以為這是種軟弱，但其實不是。” 　　我定了定神。“不去為了迎合他人而改變自己，這並不是一種軟弱，這是一種堅強。我隻是堅持了自己的道路，堅持著自己所認為的正義，這不是件錯事，而為一個需要幫助的人提供了幫助，這也不是一件錯事。”然後我直直的看向艾利。“不論如何，你都確實對我的同胞痛下殺手了，但如果單單以此就對你的一切都下定評價，我也和其他惡魔沒有什麼兩樣。所以比起因此而懼怕你，或者怨恨你，我選擇去了解你。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救下你。” 　　原來說出這些話的感覺那麼好，我之前肯定一直都把它們憋在了心裡憋壞了。但我一旦開口後就發現自己停不下來了，仿佛想把自己積攢已久的全部想法都吐露出來，我想讓艾利了解我，就如同我想了解艾利。 　　“有人告訴我，善良是一種強大的力量，而得到這種力量的方式，就是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並且一直堅持下去。所以我的確看見了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絕對不能以一個人做過的最糟糕事來評判一個人的全部。”我邊說邊撫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風巾。它依然如此柔軟，我真慶幸它沒有被那場大火燒掉點什麼地方。而且，它能很快讓我回憶起媽媽。 　　“而我的確驗證了這一點，如果沒有這個想法我不可能成功找到你。說起來很奇怪，但是我在那片火海中確實做到了一些我曾經做不到的事.........”我想起了自己的魔法突然成長的如此迅速這件事了，這也許就是信念所帶給我的力量吧。 　　艾利什麼都沒說，盡管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我感覺的到，她一直都在看我，從我開口的那一刻。 　　等等，我不會是說錯什麼話了吧？想到這我猛地一陣緊張，我承認自己剛剛說的那些有點像是在強調自己有多不一樣，就好像我是什麼天選之人一樣。乾，你該收斂點的，艾德。 　　於是，我想到了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找書苑 wwｗ.zhａosｈuyｕａn.ｃom “不過當然了，更多的還是因為你和我簽訂了契約，記得嗎？不過既然你已經和魔鬼做了交易，就別想著那麼輕鬆能擺脫魔鬼了。”我說著傻傻的笑了一下，但艾利無動於衷........現在這裡的空氣已經快凝固了，距離結冰就差了那麼一點。 　　尷尬的氛圍簡直快殺了我。 　　最終，她嘆了口氣。然後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盡管聲音那麼小，我卻還是聽清了。“看來我真的錯了。”嗯？什麼？ 　　“那麼，這就是你們倆的故事了？”突然，第三個人的聲音響起，等等，什麼？這房間裡一直都還有第三個人？ 　　我聽見有誰拍了拍手，然後，整個房間頓時燈光大亮，突如其來的光亮差點沒刺的我睜不開眼睛。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房間的全貌，就發現有個家夥從我剛剛看見的雕像後麵走了出來，他一直以來都在那，聽著我們的談話。 　　一隻惡魔，紫色的皮膚，和向後彎曲的角，沒有翅膀，他的嘴沒有嘴唇，更像是一個裂口，裂口勾勒出了一副壞笑。 　　哦，好家夥.......那是個地獄使者嗎？嗯，不錯，我們完蛋了。 　　（冷知識：艾莉和艾德的故事其實經歷過數次修改，在編寫這個故事的初期時，我並沒有考慮到人道主義在這個故事裡需要起到的作用，後來當我意識到時，我便開始嘗試讓艾莉和艾德兩人的動機都更加符合自己的思想。 　　艾莉是一個被奪舍希望之人，變得冷血，但艾德則是給予其光明的人。這將成為他們日後羈絆的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