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法師打算靠這樣的小把戲對我極限施壓,算他有些腦子。 “有必要!” 我惡狠狠回嗆了他一句,裝作兇狠我還是很在行的。 況且必須讓他分神,否則一旦風元素完全從我控製的範圍內溜走,可就要重蹈長頸瓶裡的禁閉覆轍了。 我頂住地元素從天而降的壓力,抖擻精神讓風元素充盈活躍起來,身下的光泊如同沸水般激蕩著,無數凡子的麵龐好似沸騰的氣泡。成功抗下他施加而來的法術後,我重新控製住了場麵,風元素流回來,很快注滿防護罩裡的空間。 “沒有必要!”他說。 “有必要!”我反唇相譏。 “沒有!”他嘶聲力竭的說。 “有!”我果斷的予以反駁。 “沒有!” 他氣急敗壞的跳起來,跺腳的聲音隆隆作響。隨著他雙拳一攥,地元素自天棚猛撲下來,把我抓在無形的手掌裡擰成長條肉棍的形狀。 哎呀呀,激將法對他沒效果,騙他出圈或透露真名實姓還得靠智取。 “好、好。你別激動,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語氣故作和藹,佯裝妥協。同時盡可能溫柔的把他硬塞進符文陣裡的法術逼出圈外,這可是非常細膩的隱秘操作,稍微粗暴一些,準備會讓他察覺。 我極具耐心地對他說:“可你知道,凡子沒法命令我做什麼,或者呼來喝去。首先沒有先例,而且作為惡魔,我麵子上也過不去。” 他氣喘籲籲的擠出一抹笑容,簡直比死還難看。隻見他擦去掛在臉上的鼻涕和汗珠,胸有成竹的對我說:“有人做到了!曾經你心甘情願的被奴役過。既然這樣,那我就可以成為第二個人。” 奴役?! 你們聽聽,說的像人話嗎! 這法師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良心真是喂狗吃了,他到底拿我當什麼。奴役大惡魔這種想法......哎呦,太殘忍了。我氣得啞然失聲,能說出“奴役”這個詞的,肯定不是寫《無麵者贊歌》的那位老兄。 我想我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需要聲明,那段日子可不是奴役,我和那人一致認為我們兩人的關係屬於“最低限度的有條件合作”。作為回報,最後我和那人分道揚鑣時,不僅沒有吃了他,還好心好意的給他一番忠告,叫他不要再和某位神明較勁,去域界和眾神講道理本身就是件不講道理的事。 其次,和我合作的並非隻有寫《無麵者贊歌》的那位大法師,可要說專門給我著書立傳,還把我們的合作關係大肆宣揚的,滿世界找就他一人。 唉,早知如此當時就該把那家夥吃了以絕後患。 現在為時已晚,故事流傳至今居然變成如此貶損身份的謠傳。 身為大惡魔的尊嚴和教養讓我克製住了滿腔怒火,隻是不動聲色的用觸手擊碎了幾個剛浮出暗色五彩的可憐家夥。我保證不吃一個滿臉鼻涕的家夥,隻會把他的靈魂硬生生從身體裡抽出來帶在身邊,閑暇時供我消遣。那一定很有意思,這主意妙極了,我簡直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娛樂專家。 “奴役?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故意嗆聲道。 “希望這個能讓你想起什麼。” 我正積極配合他演“抓住並成功控製一位大惡魔”的好戲時,對麵的法師突然脫掉上衣露出毫無美感的上半身。他瘦骨嶙峋,排骨根根並列,缺乏油水的肚皮乾癟,惡心的樣子實在不忍形容。我正想還嘴譏諷他幾句,這時視線凝固在了他的胸口,我看到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那是個閃著微光的橘色符文。 唉,我還是太年輕,總喜歡把事情往簡單了想。 得承認,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家夥,確實有兩把刷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