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們的身手遠比我想得還要厲害。 和早已生疏手藝的我不同,他們看似胡亂驅趕的攻擊很快把我的前隊友們分割開來,骰子和規則書對骷髏起不到任何製約作用。 最後幾隻塗滿毒液的飛刀消失在樹林深處,盜賊已黔驢技窮,汗水大顆大顆的撞向腳下塵土,激起陣陣卑微的煙塵。一支拇指粗的弩箭從他身後的樹杈間斜刺出來,把這油嘴滑舌的家夥釘進土坑。 “我為你報仇啦。”大個兒跳下樹,他一瘸一拐跳到我麵前炫耀戰果。假如我有眼珠,或許會很感動的看著他,甚至淚流縱橫。可是無論我多麼的努力,望著他的依然是兩個注滿感激的空洞,為了安全我甚至還推開大個兒,避免他一個趔趄栽進我手中飛速旋轉的火球裡。 “熊!熊!” 詩人尖叫著與我擦身而過,差點讓我功虧一簣。我十分體量他麵對熊時的恐懼感,如果狗對我們的威脅名列榜首,那熊就是屈尊次席的恐怖魔王。 火球的烈焰已收斂進拐杖前端的寶石裡。我得以分出精力解救危難中的同胞。 大地在熊腳下突然裂開,這正是我的傑作。這頭愚蠢的、黑乎乎的、毫無團隊協作和智商的大家夥一腳踏空卡進裂縫,他撲倒在地,疼得發出連連嚎叫。 我想這次他可沒辦法變成烏鴉逃走了,其他骷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舉起拐杖,烈焰化成一條筆直的射線刺穿厚重熊皮。熊吼很快變成哀號,一大團燃燒的黑影隨便蠕動幾下,隨即就沒了氣息。 我的手藝還沒生疏。靠著最得意的法術,我數次避開風餐露宿的危機,每每露營之時都能吃到熱乎乎的烤肉。甚至我生前的四位隊友也無話可說,特別是那女人,每次要我提供熱水洗澡的時候,別說有多諂媚了。 戰鬥即將結束,眼下還有大麻煩需要解決。 女戰士威風凜凜,手裡握著一截骷髏的脊椎骨。 我默默送上祝福,希望戰後可以找到足夠的零件把這可憐蟲重新拚起來。實話實說,這女人身手確實了得。她仍穿一身風騷的甲胄,金屬含量隻夠保持她不赤身裸體的同時,盡可能彰顯性感身材。無數把武器從他周身掠過,竟不曾傷她分毫。一把長劍配合小圓盾,在岑岑白骨簇擁下女戰士跳起死亡的舞蹈,堆在高跟戰靴下的白骨越來越多。 我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身段,想起種種過往。如果她沒有臨陣脫逃,如果她沒有耍手段將異性玩弄於鼓掌之間,如果...... 一隻罪惡的鶴嘴鎬呼嘯而過打破我的幻想,鎬頭從女戰士的肩胛骨斜刺而入,尖端自胸口的位置戳出來,鮮血濺了一地。不等她跪到地上,骷髏們便一擁而上,把她剁成一灘難以描述的殘骸。我看著這堆血肉,已經生不出半分魅惑的幻想。 “呸!穿那麼少還嘚瑟,老老實實穿重甲不就死不了嘛。” 骷髏老大從肉渣與布料間找到英雄的鶴嘴鎬,他表示自己早就看不慣現如今的潮流,身為戰士隻用三塊薄金屬裝飾在奇怪地方,反而花時間搔首弄姿,搞什麼烈焰紅唇的美妝,活該讓鶴嘴鎬戳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