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小子,你究竟是哪家的弟子?” 滅絕閣的高手憤恨地看著楚易,一邊交手一邊忍不住開口詢問。 他們三人打了半天,楚易一直隻以真氣的力量爆發碰撞,沒有施展什麼招式,讓他摸不清楚易的來歷。可偏偏楚易真氣渾厚,就算是不用招式也能和他打得有來有回,使他頓時沒了脾氣。 楚易當然沒有回應,他是不想出招嗎?當然不是啊,隻是他會的招式都是魔教的武功和七大劍派的劍法,在這種亂鬥的場景當中根本就不敢施展出來。 萬一被別人看到了,自己該怎麼解釋? 現在,楚易的腦海當中推演著《滅情絕愛斬》先天境界的部分,微微感覺到一絲吃力。 這和之前同刺拳幫的高手交戰不同,那是自己竭盡全力去打,對麵隻是貓戲老鼠,沒有施展真正的《刺拳百式》,導致自己學到的《刺拳百式》也隻是後天境界的內容。 後天境界的武功和先天境界的武功,差距就在於一本心法。沒有心法,外功終究是外功,無法內外合一,體內真氣終究是體內真氣,無法破體而出。隻有學習了先天心法,才能夠貫徹內外,從而引導真氣循環破體而出。 此時交手,楚易很清楚地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法運轉,這是真氣的效果,雖然不可能透視看清楚具體的心法,可楚易利用自己的“妖孽悟性”不斷演算,不斷推演,終究能掌握並且破解。 隻是此時損耗的精神力量有點多,楚易能感覺到自己的疲憊和昏沉,咬咬牙,他屏住呼吸在心中積攢著一口氣,將體內的氣血之力逼得運轉加速,終於將對方的心法成功推演出來。 心法的演示和招式的演示不同,破解之法則更加不同,因為不是見招拆招,有具體的招式技巧,楚易在此刻領悟的是能逆亂心法的意念。有著這一縷意念加持,他能夠在一瞬間順著對方的心法打出更強的反擊。 例如對方現在施展的是《滅情絕愛斬》,其心法便是“滅情絕愛”。楚易也聽說過想要參透這心法的要訣,那就是斬殺自己的親朋好友,殺得越多就越是能加速感悟,可以說是邪門至極。 所以楚易此刻領悟出來的意念便是“多情生愛”,在此加持之下可以破開對方的心法,直接攻擊對方的武道之心,倘若對方的武道之心本就不堅定的話,很有可能直接道心破碎,走火入魔,跌落境界,乃至於身死道消。 但雖然參悟出來了意念,楚易此時也沒有打算立即施展,他隻是想試一下自己這“妖孽悟性”的極限和潛力。三人繼續交手,神劍山莊的弟子也不著急,他知道今夜之戰的關鍵還在於樓上的三少爺等人。 隻要等子時一過,便摧毀風無忌的頭顱,打壓魔教邪道的氣焰,徹底擊垮他們的脊梁骨。 曾水樓外的天空越來越黑,這樓內的燈光就越來越亮,也不知是誰弄灑了火油,導致地麵上彌漫的火焰不斷擴張,順著地板墻壁就開始攀爬,他們這些人不得不一邊交手一邊注意周圍的環境。 忽然,眾人隻聽得一聲雷鳴。 “轟!” 天空之上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大家還未來得及反應是怎麼回事,便感覺腳底下的曾水樓一陣搖晃,頭頂傳來接連破碎的聲音。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小心,樓上塌了!” 眾人神色緊張,不清楚現在的情況,隨著樓體的晃動,他們上方的木石結構竟然開始碎裂,接二連三地坍塌下來,掉落至眾人的身上,大家急忙躲閃。 靠近西邊的樓體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在幾個呼吸之後瞬間炸裂,將四樓五樓的樓體撕開一道巨大的裂口。風雨見縫插針,直接席卷了進來,淋落到眾人的身上,又被真氣隔開,倒也滅了一些火焰。 隻是此時的眾人根本就不在意風雨襲麵,讓他們開始恐懼的是樓體的搖晃和這未知的攻擊,究竟意味著什麼。樓上,隨著地板的坍陷和崩裂,一些人影直接墜落,引得大家抬頭看去,居然能看見夜空。 五樓被摧毀了。 四樓也被牽連,眾人隻來得及躲開砸下的木梁和地磚,伴隨著疼痛的哀嚎聲,幾道人影出現在天邊,其怪異的模樣讓大家眼神一滯,而後驚呼起來。 “魔教!是魔教的人!” “黑羽衛的‘獵殺鴞’,他們居然還活著!” “那個女的是誰?為什麼能統領魔教左護法麾下的黑羽衛?” 隻見頭頂之上,雷倦飛等人樣貌狼狽,手持兵器,腳邊踩著幾具屍體,占據五樓東邊僅剩的一小部分地板,眼神熾熱地看向對麵的人,他們背後就放著裝有魔教教主風無忌頭顱的木盒。 對麵,七道身影就那麼飛在空中。 仔細看去能看清楚,他們是一個個撲閃著翅膀的人,雙手持著巨大的圓柱狀火器,此刻正冒著白煙。而那翅膀並不是從他們體內生長出來的,是一隻隻雙翼揮舞的巨大黑鷹,雙爪抓著那幾人背後的機關,方才能帶著他們飛舞在半空中。 獵殺鴞,是黑羽衛當中的精英小隊,駕馭著魔教馴養幾十年的黑鷹,從而能夠達到在空中飛行,從空中攻擊的能力。隻是近些年來他們很少出動了,據說是因為馴養的黑鷹越來越少,無法組成完整的小隊。 可麵前不僅出現了獵殺鴞,他們這些人居然還手持火器! 火器威力巨大,以火藥為核心,是戰場之上的神兵利器,向來是被朝廷管控,不向外流傳的。 誰能想到魔教的人能搞到這些火器?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魔教這七人靠著黑鷹趁夜色飛行,誰也不會想到他們居然是從空中發動攻擊的,這讓正道人士在樓下的安排全都成為了笑話。 雷倦飛抽出“春雷劍”,真氣在體表彌漫,風雨吹動著她的長裙裙角飄揚,她激動地朝著麵前的人影喊道: “你是魔教的聖女,任雪憐?” 麵前這七道人影都穿著黑衣蒙著麵孔,隻能看清他們的身形,並不能得知他們的樣貌。可獵殺鴞都出動了,能夠指揮他們的人似乎也沒有幾個了吧? 為首的那個身形修長的人開口,是個女子:“是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玩得這麼大。” 列殺豬榜,召江湖人,守曾水樓,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江湖前輩能做的事,居然被雷倦飛靠著自己一人之力做到了。 雷倦飛興奮起來,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斷裂的懸梁上,她看向任雪憐,舉起手上的木盒,聲音驕傲地開口: “你,想要嗎?” 任雪憐的眼神冷漠,隻看了一眼那木盒,便操控著手上的火器將那木盒直接擊碎,連同裡麵的頭顱剎那間被炸裂,灰飛煙滅。 眾人一愣,雷倦飛等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就連任雪憐身旁的幾道身影也是不解,卻聽見任雪憐冰冷的聲音: “那個廢物,死了就算了,死後還要連累我魔教的威名,真搞不懂爺爺為什麼要將教主的位置傳給他。 你以為拿著一顆頭顱就能威脅到我嗎?你們這些人就和樓下的那些蠢貨一樣,就隨著盛大的煙火一起埋葬在這個雨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