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憐記住了楚易所畫的玉蟬的模樣,點點頭便直接離開了,毫不拖拉,屋子內隻剩下楚易一人。 他將麵前的桌麵抹平,看著隻剩下薄薄一層的木桌,於心不忍,於是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將剩餘的幾兩碎銀全拿了出來放在桌頭,然後翻出了這處院子。 街道上已經有了些人影,楚易回到客棧當中,眾人都已經起床了,正在大堂當中吃著早點。 楚易來到孟角和林思文兩人的桌前,和他們閑談。 “孟大哥,林大哥,你們的身體如何了?”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是胳膊還有些疼痛。” “唉,我也是。” 兩人和楚易一樣,先前花費了不少銀兩,此刻隻能吃著素麵,勉強填飽一下肚子便停下來,看著外麵的街道。 “看樣子滁州要天晴了。” “是啊。” 天晴當然不僅僅指天氣,也指混亂的局麵迎來轉變,如今街道上已經多了不少煙火氣息,和昨天完全不一樣。 楚易和兩人聊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聊,回到房間當中休息。 忽然,他想起任雪憐交給自己的《冰原荒劍》,急忙將它從懷中掏了出來,翻開查看著,上麵果然記載著一門武功。 小冊子不厚,楚易很快就翻看完了,雖然沒有師傅指導,可好歹有著《天邪炁》的經驗,一門宗師境界的武功還難不倒他。 試著按照上麵記載的運功路線,楚易盤坐在床上修煉起來,體內真氣循環,逐漸降低房間的溫度。 《冰原荒劍》包括心法“冰雪荒原”以及一百零八式劍招,修煉大成時連真氣都帶著一絲寒意,交手時可以刺入對手體內。 本質上和《天邪炁》的原理差不多,隻是攻擊的招式全是劍招,一旦離開了劍這武功的威力便要下降個五六成。 拿起床邊破敗的劍,這種普通的製式長劍經過昨晚一夜的大戰已經被摧殘得差不多了,勉強還能有一戰之力。 楚易總算明白為什麼武俠小說當中有那麼多人會去追求一柄神兵利器了,實在是方便不少,不用每次大戰前都去買新的,有機會的話他也去搞上一把。 君不見那神劍山莊三少爺手上拿著的就是大梁江湖十大名劍之一——神王劍,聽名字就知道它的厲害。 楚易稍微熟悉了一下《冰原荒劍》,倒也不急著將它完全掌握。 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直接修煉武功秘籍,得先試試自己的“妖孽悟性”能不能幫他快速掌握這門武功吧。 牢記《冰原荒劍》後,運轉真氣直接將小冊子擊為粉末,楚易放下長劍盤坐回床上,閉上眼睛激發精神力量。 體內的氣血之力盤旋,真氣在經脈當中穿梭,腦海當中卻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人影浮現,也沒有武功演示。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沒有任何跡象? 楚易有些心慌,努力集中精神來推演,卻沒有任何效果,幾炷香之後,他的腦海依舊空空如也。 可惡,不行嗎? 他試著回想其他的武功,多多少少都能將它們回憶起來,即使隻交手幾招他也能成功推演出完整的功法,毫無遺漏。 可現在,麵對詳細記載的《冰原荒劍》,他卻沒有任何推演能力,或者說他的“妖孽悟性”失去了作用。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麼想來,先前大戰的時候我也見識到了其他人的武功,可現在沒一個能推演破解出來的,說明我的‘妖孽悟性’有缺陷。” 楚易睜開眼睛呢喃著,努力回想自己之前成功推演出來的幾次場景,總結它們的相同點。 “第一次是和郭新交手時推演出來了他的《小霸王刀法》,然後是《鐵血劈風腿》、《太湖劍法》、《刺拳百式》這些,好像都是在和別人親自交手的時候推演領悟出來的。 《天邪炁》不是,它是罰佬灌頂的時候傳給我的,不過那時候也對我身體造成了傷害,所以能推演,隻可惜我精神力量不夠,不能完善它並且破解。” 楚易想到《天邪炁》的那些缺陷,恍然大悟起來,重新給自己的怪異天賦“妖孽悟性”定義。 “隻能推演戰鬥時對手的武功,在沒有對我造成特定傷害或者威脅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法生效,是這樣嗎?” 那這樣看來,原身的武道天賦還真是很差勁啊。 也難怪原身修煉到十六歲都還隻是二流境界,要不是楚易穿越過來覺醒了天賦金手指,恐怕他早就死在罰佬前麵了。 “既然這樣,那我想要提升實力,就隻能靠不斷和別人交手?” 楚易皺眉,這並不是他的性格。 他不是武癡,也不想四處樹敵,這種一交手就能破解對方武功的天賦,若是傳出去的話不知道會令多少人恐懼和厭惡。 房間內安靜無比,他靠著自己強大的真氣勉強將《冰原荒劍》修煉入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距離小成還有一段距離。 時間緩緩流逝,等到天色都快黑了,他這才察覺到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過去了五六個時辰,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先去吃飯吧,明早還得出發呢。” 走下樓,大堂內點亮了燈火,卻沒有任何人影,楚易正詫異著,忽然看見洪春來走了進來。 “洪前輩,大家人呢?” 先前他路過幾人房間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他們在裡麵。 洪春來買了一條新的長鞭,正握在手上適應,看見楚易出門了,朝著他點點頭: “其他人都去曾水樓那邊看‘殺豬榜’了。” “殺豬榜還在啊?” “已經結束了,據說昨夜大戰,榜上先前的一百人當中死了三十多位,現在又重新補上去不少人,正在發放最終榜。” “那豈不是很快就要傳遍大梁江湖了。” “當然,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鮮衣怒馬闖江湖,唉,不說了不說了,我去後麵看看車隊,這次又進購了不少釀酒原料。” 洪春來指了指停放馬車的地方,朝楚易告辭後,便往那邊去了,楚易則是出門,看著燈火通明的街道,精神恍然。 摸了摸懷裡最後幾枚銅錢,他內心苦澀,轉頭買了一些乾糧,回到房間裡繼續休息。 一夜無話。 等到清晨的雞鳴響起,滁州已經徹底擺脫了大戰的陰雲,就連曾水樓的廢墟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江百酒滿臉笑意,帶著車隊出發,一行人一個不少地往回走,很快就出了城門,走上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