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殺人兇手 (一)(1 / 1)

第七章殺人兇手(1)   張文鐸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觸碰他,想要睜開眼,但身體仍不聽使喚。又躺了片刻,神智又清醒了些,再次感覺到有人在觸碰他的身體,想活動身體,身體卻仍是不聽使喚,勉強地睜開眼,眼前還是黝黑一片,意識逐漸恢復,努力的坐了起來,揉揉了頭,感覺到脹痛,確定自己並未死。向周圍看了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廠房的一扇大門打開,更多的光亮投射進來,張文鐸也看得更清楚了些。張文鐸想要支撐著站起來,手摸到了什麼,轉頭看了看,接著月光看清楚手邊是半截角鋼。張文鐸看了看角鋼,想著之前打鬥的情形,感覺之前手裡拿到並不是角鋼,雖然當時看不清,但手感明顯不同。張文鐸支撐著站了起來,先來到倒在身前的一人身旁,那人趴在地上,從穿著上判斷應該是孔林。張文鐸將那人翻了過來,確定是孔林,探了探鼻息,已經感覺不到呼吸,又摸了摸頸動脈,也是感覺不到跳動。張文鐸心裡一驚,隨後又仔細檢查孔林,又將孔林翻了過來,見孔林頭上有明顯的鈍器造成的打擊傷口。張文鐸看了看傷口的形狀,猛然想到了什麼,又回到他之前躺著的地方,撿起地上的角鋼看了看,在角鋼一邊發現血跡,來到孔林身旁,將角鋼有血跡的一端和孔林頭上的傷口進行比對,初步判斷,孔林是被角鋼猛擊頭部而死亡。張文鐸愣了片刻,再次猛然想到什麼,急忙將角鋼扔到一旁,向後退了幾步,深呼吸幾口,才又來到孔林身旁,再次檢查孔林,確定孔林確實已經死亡。張文鐸在孔林屍體旁思忖片刻,又來到躺在地上的另外幾人身旁,摸了摸一個戴著頭套的人的頸動脈,能夠感覺到跳動,判斷其隻是昏了過去。又來到穿著乘務員製服的那人身旁,見他頭上也有傷,摸了摸頸動脈,能感覺到跳動,判斷其也是昏了過去,翻過身體,發現居然是許在野。張文鐸拍了拍許在野的臉,等了片刻,許在野方才緩緩地睜開眼。張文鐸扶著許在野坐了起來,許在野摸了摸頭,看了看周圍,露出驚恐的神色。   張文鐸問:“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讓你老老實實的等警察來嘛?”   許在野揉了揉頭,說:“乘警長老劉在追人,我想幫忙,就跟著一起追,剛追進來,就被人打了。”   張文鐸指了指倒在地上孔林,又問:“看到他是被誰打的嘛?”   許在野看了看孔林的方向,又摸了摸頭,搖了搖頭,說:“我剛進來,還沒看清咋回事呢,就被人打暈了。”   張文鐸努力回想著失去意識前的情景,自己被孔林打倒,看到孔林獰笑著沖他舉起了鋼管,以為會死。可睜開眼意識恢復,卻見孔林倒在地上且已經死亡,自己手裡拿著角鋼,而自己打鬥之時,手裡拿的並不是角鋼,是誰殺了孔林?把角鋼放在自己手裡,是否是想嫁禍給自己?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正在張文鐸思忖之際,忽聽許在野嚷著:“劉警長,……”   張文鐸順著許在野的方向看去,見他之前見到的那個坐在機器旁的人,身體傾斜,已經倒在了地上。張文鐸貓腰過去,見劉警長捂著肋部,張文鐸摸了摸劉警長的頸動脈,雖然脈搏微弱,但仍能感到跳動,拿開劉警長的手看了看,見劉警長的肋部有一道很深的傷口,血肉模糊。張文鐸四處張望,正想著找東西進行急救,忽聽門口處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響,張文鐸循聲望去,同時喊著:“誰?出來!”   張文鐸從地上撿起孔林之前拿在手裡的半截鋼筋,緩緩地向門口走去,距離門口還有十幾米之時,猛見一個人影向旁一閃,從機器後麵竄出,奔出門外,張文鐸來不及多想,急忙追了上去,追出門就見那人向著一旁的院墻跑去,張文鐸在後麵緊追,沒注意腳下,被東西絆倒,顧不得疼痛,急忙爬起來繼續追,這一倒一起,便耽誤了十幾秒,那人距離張文鐸的距離又遠了些,張文鐸見那人從圍墻的一個豁口跳了出去,張文鐸緊追過去,也從豁口跳出去。眼前是一片樹林,張文鐸借著朦朧的月光看到那身影在樹林裡穿梭,腿上的傷仍使得他每跑一步都感覺到鉆心的疼,但仍咬牙繼續追擊,又追了一段,甚至跨越了鐵路,來到鐵路另一側的樹林,左右張望一番,沒發現那人的蹤跡,又往前追了一段,還是不見人影,站在原地想了想,嘆了口氣,無奈地原路返回。跨過鐵路後,正走在樹林裡,聽到前方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張文鐸不知來人是誰,便停下腳步,閃躲到一棵樹後。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距離張文鐸不遠處停下,有人說:“是這個方向嘛?”   另一人說:“從院墻缺口處的腳印判斷,是這個方向。”   張文鐸在樹後,從聲音分辨出二人是呂向前和何沖,正要出去,卻聽何沖說:“我覺得張文鐸是畏罪潛逃,應該立刻通知迎林的警方,讓他們派人加大搜索力度。”   呂向前說:“還沒找的人之前,不要輕易的下結論。”   聽到二人的對話,張文鐸便將探出的身子又縮了回來,繼續隱蔽在樹後,聽著二人的對話。何沖接著說:“再不通知迎林警方,姓張的那小子或許就跑遠了。”   呂向前說:“我判斷張文鐸不會殺人。”   何沖接著說:“有人證,有物證,張文鐸還跟你說過,他媽媽被綁架,綁架他媽媽的人要他在車上殺掉孔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就有了殺人動機,孔林又死了,該有的證據都有了,他的嫌疑最大。”   呂向前說:“不要輕易的下結論,先抓人!”   張文鐸躲在樹後,聽到二人的對話,心裡一驚,尋思著自己怎麼就成了殺人兇手了?想到自己確實觸碰過造成孔林致命傷的角鋼,上麵肯定會留下指紋,可人證又是怎麼回事?是躺在地上的某個人,還是他追的那個人?一時心亂,見呂向前和何沖逐漸迫近他所在之處,便想換個方向繼續隱藏,沒注意腳下,踩到枯枝之上,被凍得僵硬的枯枝斷裂,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頗為明顯。何沖望著張文鐸所在的方向,喊了一聲:“誰?”   張文鐸略一思忖,便轉身發足狂奔,身後傳來何沖的呼喊聲:“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   張文鐸想著一旦被警方抓住,大概率會被警方刑拘,不僅一時說不明白,母親或許也會有危險,便忍著疼痛,奮力狂奔。何沖和呂向前在身後緊追不舍,何沖還鳴槍示警,張文鐸卻仍未停步。張文鐸雖然剛追完人,剛挨過打,腿傷仍舊疼痛,但在部隊練就的體力和耐力、意誌力仍支撐著他飛奔幾十米,逐漸拉開了與身後二人的距離。張文鐸越過鐵軌,跑到鐵柵欄處,奮力向上一躍,腳踩著護欄,就要翻過去。何沖和呂向前追至他身後幾十米出,何沖見張文鐸要翻越柵欄,便舉起了槍,剛要扣動扳機,又被呂向前將槍口按了下來。   何沖詫異地看了呂向前一眼,呂向前則說:“繼續追!”   二人向著護欄的方向緊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