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起波瀾 (四)(1 / 1)

第八章再起波瀾(4)   黃麗澄通過排查,很快查到了白芳芳的線索,根據戶籍資料顯示,白芳芳已於十二年前失蹤,白芳芳是在火車上失蹤的,案件由鐵警負責偵辦,黃麗澄向上級申請調閱白芳芳一案的卷宗。經過申請和協調,兩天後,黃麗澄拿到了白芳芳一案的卷宗,根據卷宗顯示,白芳芳在十二年前,涉及一起販毒案件,是被上線供出。白芳芳當時是列車的乘務員,上了從武漢返回普北的火車,在火車上有多人還見過白芳芳,但當火車到達普北站的時候,白芳芳就失蹤了。工作人員報警,鐵路警方對此案立案偵查。由於當時火車上車廂內並未安裝監控,無法獲知車廂內的狀況,就對此趟列車的相關工作人員逐一問詢。問了幾天,未找到有用的線索,有人聲稱最後一次見白芳芳是在青陽站,有人聲稱最後一次見白芳芳是在勾城站,警方調取了沿途所有車站能夠調取的相關監控,那時候監控覆蓋不全,很多車站都隻是在購票大廳和候車大廳,以及進出站口安裝了監控,很多小站在站臺並未安裝監控。當時與白芳芳一趟車的,還真有個姓金的,叫金禹,是當時的乘警長。對於金禹這個名字,黃麗澄等人頗為熟悉,金禹與孔林金融集資詐騙案有牽連,警方在查孔林案的時候,問詢過金禹,金禹聲稱他也是受害者,也是被孔林騙了。警方懷疑金禹不僅不是受害者,很可能是孔林的同謀,但缺乏相應的證據,在審了老金幾次之後,發現老金有極強的應對審訊的能力和反偵察能力,審了幾次也未能發現新的線索,就將老金放了。黃麗澄等人在廣州執行抓捕,那個被張文鐸追擊,而後又被當街槍殺的疑犯,就是金禹的弟弟金辰,是孔林犯罪集團的三號人物。黃麗澄聯係了廣州警方,得知目前仍沒有殺害金辰的疑犯的線索。黃麗澄知道老金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因此沒有貿然傳喚老金,而是相等現場勘查結果和屍檢結果出來後,再進行傳喚。   現場勘查結果和屍檢結果很快出來,現場未發現除老何、許在野、安井之外的人的指紋,也未提取到其他人的“生物信息”。屍檢結果顯示,老何腦後的鈍器打傷就是致命傷,後腦有三處鈍器打傷的傷口,根據傷口的形狀和大小,可以確定三次打擊都是由許在野家的啞鈴造成的,現場未有搏鬥過的痕跡,根據屍僵和肝溫的情況,初步判斷老何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19點至21點之間。許在野在被電擊槍電暈時,老何還未死,兇手又逼問了老何,老何又挨了一會,才終因傷重死亡。捆綁許在野的繩結,經過刑警隊詢問專業人士,得出的結論是部隊曾用過的捆綁俘虜的繩結,十幾年前在西南地區,尤其是邊界處曾被廣泛使用,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目前已經不采用這種捆綁俘虜的方式。白瑞雨從通訊公司調取了老何的通訊記錄,發現了個可疑的號碼。通訊記錄顯示,在臘月二十六的時候,老何曾和這個號碼通話兩次,每次10分鐘左右,第一次通話是在夜裡22點10分,兩次通話之間隔了兩個小時。白瑞雨逐一核查與老何有關的通訊記錄,其他的號碼都能找到對應的人,隻有這個號碼,始終提示是關機。白瑞雨進一步核查這個號碼,發現這個號碼隻與老何有過通話,且這個號碼是登記在外地的王某名下,白瑞雨運用技術手段,找到王某的其他聯係方式,打電話過去問詢,王某否認認識老何,也否認與老何有過兩次通話。白瑞雨覺得有可能是王某的個人信息泄露,被人注冊了手機號。這個號碼登記在外地,但根據電信公司的係統顯示,這個號碼是在普北撥打的何慶斌的電話。電信公司隻能查到這個號碼“接入”的通訊基站的位置。白瑞雨覺得這個號碼疑點重重。   看著勘查報告和屍檢報告已經關於繩結的偵查結果,黃麗澄陷入迷茫,坐在椅子上,問身旁的呂向前:“許在野曾當過兵或是在西南一帶生活過嘛?”   呂向前說:“當兵肯定沒當過,也肯定沒在西南一帶生活過,至於旅遊是否去過,我也不清楚。就算他去過,去過就能學會這種專業的繩結?況且這種繩結是十幾年前用的,現在已經不用了,十幾年前許在野才多大?”   黃麗澄思忖著說:“自己肯定不能反綁自己的雙手,況且這種繩結還是專業的,還是十幾年前使用過的,……照這麼看,兇手年齡至少在30歲以上。”   呂向前問:“監控查的怎麼樣了?”   黃麗澄說:“已經有線索了,監控顯示,騎摩托車那個人,是騎著摩托車從榮安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出來,直接去了許在野家,從許在野家出來後,又返回了榮安小區。片警在小區地下停車場找到了那輛摩托車,在小區物業的幫助下,找到了車主,車主承認摩托車是他的,但否認初二的時候去過許在野家。根據排查,車主與許在野和何慶斌無任何關係。初二那天早上就開車出去,並且有諸多人證都能夠證明車主在初二那天,都在老丈人家。根據車主反應,摩托車是停在距離小區西門較近的地下停車場,而我們的人找到摩托車的位置,是距離北門較近的停車場。”   呂向前沉吟著說:“榮安小區?我到那辦過案子,是個二十年前建成的小區,小區都是高層,人口密度大。由於建成時間較早,監控覆蓋不全,有很多死角。”   黃麗澄說:“小白正在查小區監控,也隻是看到了車手從地下停車場出去,然後又騎回地下停車場。地下停車場有很多死角,除了疑犯進出的監控視頻,小白目前還未發現在地下停車場監控中有與嫌疑人體貌特征相似的人。”   呂向前說:“這要是挨家挨戶的摸排,可是個大工程啊!”   黃麗澄說:“小區十幾棟樓,4000多戶,20000多人,而且因為是老舊小區,租金便宜,有近一半的房屋是外來人口租住。根據小白的偵查,這個小區地下停車場的設計也比較老舊,幾棟樓都可以通過電梯或穿行的方式,到達地下停車場。”   呂向前說:“也就是說摩托車雖然停在不同的位置,但地下停車場是相互連通的,所有住戶在地下都能到達停放摩托車的不同的位置?”   黃麗澄思忖著說:“差不多!”   呂向前想了想,說:“我覺得疑犯不太可能是小區裡的住戶,從外麵以開車或其它方式進入小區地下停車場,偷盜摩托車後再騎出去行兇,之後返回停車場,再想辦法離去。”   黃麗澄嘆了口氣,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那就更難查了,……查許在野家附近監控,未發現其他線索,但也有別的收獲。”   呂向前問:“查到什麼了?”   黃麗澄說:“張文鐸在大年三十晚上,曾去過許在野家的樓道,是順著排水管爬到三樓,翻越樓梯間的窗戶進入的樓道,兩個小時後,又從窗戶翻出來,至於去沒去許在野家,就得再問問許在野了。”   呂向前說:“看來咱們判斷的沒錯,張文鐸果真去找許在野問當時的情況了。”   黃麗澄說:“他們能聊什麼呢?”   呂向前說:“反正不是拜年!”   黃麗澄又跟呂向前商量著該怎麼對付金禹。知道金禹之前當過乘警長,有著極強的對抗審訊的能力和反偵察能力,目前所掌握的證據隻是許在野的一麵之詞,並無其他證據,為了能在審訊中占據上風和找到線索,黃麗澄在呂向前的建議下,不僅派出警員,自己也進行了一番摸排和走訪。走訪與金禹在鐵路係統裡曾是同事的人,摸排了一番金禹在普北的社會關係。通過摸排走訪得知,金禹在鐵路係統的同事,對金禹的評價有好有壞,好的評價是講義氣,壞的評價是略有些囂張跋扈。無論是好的評價,還是壞的評價,都有一個共同點,都說金禹極其精明。金禹在十年前,因為收受賄賂和公報私仇,不僅被開除出公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坐了兩年牢。出獄後與白芳芳失蹤的那趟車的列車長洪偉一起合辦了公司。洪偉在白芳芳失蹤,接受警方調查完畢後不久,辭職離開了鐵路係統。金禹和洪偉利用其在鐵路方麵的資源和人脈,先是從事車廂廣告和站內廣告,後來又擴展到鐵路物流和鐵路設備的買賣,賺取了不菲的利潤後,又從事金融和地產行業,因此與孔林有了交集。金禹早已將子女和妻子送到國外,如今一個人在國內。根據其他警員的摸排,有人向警方反應,最近這兩年,常有人打聽白芳芳的消息,說那人挺年輕,也是鐵路係統的,另一人更是直接說出打聽白芳芳案件的人是許在野。   留置期限到了之後,鑒於許在野也有作案嫌疑,雖沒有直接證據,黃麗澄還是將許在野送到看守所,進行羈押。黃麗澄到看守所問詢許在野,詢問許在野與白芳芳的關係,為何要打探白芳芳當年的事,許在野則說也是受人之托,並且明確地說出是受了白芳芳的兒子沈暢的托付。由於沈暢目前已搬離普北,在外省的省會城市開了一家公司,警方隻能先打電話了解情況,沈暢在電話裡說確實是他讓許在野幫忙打聽白芳芳的事的,其他的也不太清楚。黃麗澄計劃派兩個人過去,當麵問詢,先向外省警方發了“協查通報”後,又向局裡提交了申請。   覺得摸排走訪得差不多了,黃麗澄申請了“強製傳喚”文件後,帶著人來到金禹家,出示相關文件,將金禹傳喚到警局。與此同時,何沖帶人,前往洪偉家,也將洪偉傳喚到警局,將二人分別關押在不同的留置室,打算逐一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