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作惡多端(5) 金禹接到洪偉打來的電話,約他到他們二人的私人會所商談。老金知道洪偉肯定是問白芳芳的事,擔心通話被警方監聽或是手機裡被安裝了監聽軟件,在電話裡也就沒有多說,與洪偉約定好時間,在私人會所見麵。二人的私人會所,是老城區的一棟獨棟帶院子的別墅,別墅地麵四層,地下一層,別墅內有舞廳和宴會廳,院內有綠植和魚池。用來招待一些二人覺得重要的客人。由於私密性好,二人的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也基本是在會所裡洽談。 金禹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會所,洪偉已經先到,二人在書房裡落座後,洪偉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出去,二人的保鏢先後離去。待人都走了,洪偉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吐出一圈煙霧,說:“警察找你問話,也是問白芳芳的事吧?” 金禹說:“你是怎麼說的?” 洪偉說:“還能怎麼說,就按我們十多年前就商量好的說唄。” 金禹說:“都過去十多年了,警方怎麼又把這事提起來了?” 洪偉說:“能不能是警方發現了啥線索,或是那幾個人當中,有人反水?” 金禹拿起茶壺,斟滿茶杯,一飲而盡,說:“殺人的事,他們也有份,反水的話,他們也得進監獄。” 金禹又給洪偉斟茶,洪偉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說:“就怕他們幾個當中,有人說漏嘴。” 金禹說:“目前還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線索,是隻找我們問話了,還是也找別人了。” 洪偉說:“打聽到什麼了嗎?” 金禹說:“我已經找朋友在打聽了,在等消息。” 洪偉嘆了口氣,說:“白芳芳的事過去這麼多年,如今警方又提起這個案子,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找你我問話。” 金禹說:“大哥,你放心,當年警方查了一年多,我們每個人都被警方反復的找去問話,警方都沒查出來什麼,現在過去十多年了,警方不太可能找到新的線索。估計是上麵有任務或指標啥的,讓他們接著查吧。” 洪偉說:“時間會變,人也是會變的。” 金禹喝了口茶水,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說:“我抓緊時間找那幾個人聊聊。” 洪偉喝了口茶水,又問:“警方問你老何的事了嗎?” 金禹說:“問了,老何死了,問我和老何的關係。” 洪偉說:“老何是怎麼死的?” 金禹說:“我給老何的媳婦打電話,老何媳婦說老何就跟他說是出去辦事,具體去哪兒,辦啥事兒都沒說。” 洪偉說:“能不能是老何把咱們賣了?” 金禹皺著眉頭說:“應該不會,殺白芳芳的事他也有參與,賣了我們,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洪偉點上一支煙,又問:“老何死了,警方肯定會調查,咱們在車上的事,穩妥嘛?” 金禹奸笑著說:“大哥,我辦事,你就放心吧,就算老何不死,我也得找機會把他弄死,他死了,還省得我動手了。我跟老何聯絡的手機,是‘水號’,跟老何聯絡,我都使用了變聲器,就算警方拿到了老何的手機,也查不到我這。就算懷疑我了,沒有證據,我也有一百個理由,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洪偉皺著眉頭說:“他死了,倒是還好說,我就怕他不死。” 金禹反問:“你懷疑老何是詐死,然後跟警方合作?” 洪偉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金禹說:“我再找人打聽打聽,看看他到底是死是活。老何媳婦說,老何媳婦說她淩晨的時候接到警方的電話,讓她到警局認屍,同時對她問詢,也問了她白芳芳的事,她本來就不知道。老何媳婦問警方老何是怎麼死的?死在哪兒了?警方以涉嫌辦案保密為由,沒告訴她,但老何媳婦說老何的頭上有傷口,凹下去一塊,懷疑是被打中頭才死的。” 洪偉說:“抓緊時間,確定老何到底死沒死。” 金禹點了點頭,說:“我盡快搞清楚。” 洪偉又問:“老孔是確定死了吧?” 金禹點了點頭,說:“確定死了,我找了很多關係,鐵警的,迎林警方的,普北這邊分局的,不同消息來源反饋的消息,老孔確實是死了。” 洪偉嘆了口氣,說:“他死了,我們的錢也沒了。” 金禹也喪氣地說:“這幾年,斷斷續續咱哥倆有幾千萬,讓孔林洗到了海外。之前的錢還在,就算是損失,損失的隻是最後幾筆,洗乾凈後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個小目標吧。老孔被抓後,金辰曾跟我說過,這筆錢目前還在海外的賬戶裡,就是不知道具體的銀行和相關信息。他也有幾筆錢,找不到在哪兒,才在老孔被抓後,仍冒險留在廣州,就是想找錢。” 洪偉說:“錢沒了不要緊,人還在就好,之前咱倆的錢都被洗到了海外,加起來也有幾千萬了,足夠咱兄弟倆後半輩子在外麵當太平寓公了。” 金禹說:“老孔人雖然死了,但案子還沒完,咱倆現在也都被限製了,暫時出不去。就算現在能出去,也是偷著出去,那樣的話咱倆在國內的產業,也就都完了。我正安排人,抓緊把手裡的股票套現,還有房產啥的,盡可能的變現,你也抓緊時間,國內的產業,該舍的就舍,該棄的棄,能變現的盡可能的變現,哪怕是錢少,隻要有錢就好。” 洪偉說:“我已經安排人在辦了,房子也出手了幾套,出去之前,把能弄走的就都弄走,不然可能就啥都沒了。應該早聽你的,把老婆孩子先送出去。現在想送,怕也會難了。” 金禹說:“我媳婦和孩子現在在澳洲,嫂子和小偉要是也想過去的話,我讓小琳先找好地方。” 洪偉抽了兩口煙,點了點頭,說:“先找個能住的地方,以後的事,看情況再說。萬一警方在老董或是那個會記那裡,查出來對咱倆不利的證據,那咱哥倆就隻能跑路了,不管剩下啥,都不要了。事情雖然還不到那一步,但也得早做打算。” 金禹說:“我找時間跟市裡的幾個還在的‘蛇頭'聯係了一下,普北靠海,想出去的話,還是有很多辦法的,無非就是加錢。” 洪偉拿起茶杯,斟滿茶水,一飲而盡,說:“咱哥倆在普北的產業,十幾個億啊,要都扔了,還真有點舍不得。” 金禹說:“誰都舍不得!” 洪偉又問:“利龍那邊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金禹說:“利龍在廣州查了這些天,已經有些眉目,隻是還無法確定。正在拜大碼頭,拿錢鋪路,或許能有更多的線索。現在能確定的是殺金辰的殺手出手乾凈利落,並且事先有所準備,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殺人滅口。” 洪偉說:“金辰具體負責老孔的業務,手裡管著幾十億的錢,總覺得自己命硬能壓住錢,卻被錢壓住了命。他知道的太多,客戶名單,錢款進出渠道,洗白手法,……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險!” 金禹說:“我提醒過他了,可還是晚了!” 洪偉說:“金辰就沒跟你說過,咱的那筆錢,最終到哪兒了?就算不知道具體的,有沒有個大概的範圍,哪個國家的哪個銀行?” 金禹聽出洪偉的言外之意,似乎是在懷疑他,急忙說著:“大哥,我能有今天,全靠你。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要是有線索,早就找錢去了,何必還要冒那麼大的風險設局?金辰說錢的最終出口,就隻有老孔知道,他隻負責操作洗白的過程,孔林也在防著他,為了保險,洗白後孔林還要經過幾次周轉,才會把錢轉給出資人。” 金禹微微的點了點頭,說:“老孔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死了總比落在警方手裡強,老孔在廣州被抓半個月後才被警方羈押返回普北,半個月的時間,他或許還能頂住,時間長了,警方掌握的線索多了,他為了活命,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老孔死了,咱們的錢雖然沒了,但也少了一顆大雷。現在要緊的是老何的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死在了哪裡?警方對白芳芳的事,還知道多少。” 正說著話,洪偉的手機響,洪偉看了眼號碼,皺起眉頭,還是接了電話,說:“王總,有什麼生意要關照我啊?哦,……好,我知道了,你怎麼說的?電話裡說不清,那就見麵說吧,我問問老金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我和他一起過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洪偉掛斷電話,跟金禹說:“王永利說警方也找他問詢了,也是問白芳芳的事兒。” 金禹也緊張起來,問:“他怎麼說的?” 洪偉說:“老王說是按照我們十幾年前的說法,又跟警方說了一遍,但還是感覺心裡不踏實,就打電話,要見我,跟我商量一下。” 金禹問:“什麼時間?” 洪偉說:“定的下午五點。” 金禹想了想,說:“老王也是老江湖了,現在也是家大業大的,十年前都頂過去了,估計現在也應該不會在警方麵前露餡。” 洪偉說:“但願如此吧!” 金禹說:“我覺得應該是警方的摸排,找跟當年案件所有有關的人,再問詢一遍。” 洪偉說:“得盡快見見那幾個人,如果那幾人中有人說漏了嘴,……” 金禹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說:“放心,證據早就被我銷毀了,就算他們有人說漏了嘴,沒頂住警方的問詢,沒有證據,隻要咱哥倆咬死了,警方也不能拿咱哥倆咋樣。” 洪偉說:“我就怕萬一,……” 金禹篤定地說:“沒有萬一,所有證據都被我銷毀了。” 洪偉點了點頭,說:“那就好。” 二人又商量了一番接下來應對警方的策略,金禹擔心如果老王已經“反水”,或許會和警方配合,套他們兄弟的話,然後利用錄音錄像設備偷拍偷錄下來,這就能夠成為指控他們的“證據”,洪偉也有此擔心,跟金禹商量著見老王時需要準備些什麼以及一些話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