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陳太丘怒判妖婦(1 / 1)

被解咒之後的眾人怒氣沖沖,把變成老母雞的妖婦團團圍住,臉上全是殺氣。   “這妖婦害我們害得好慘!現如今他也遭了殃,倒是變成了一隻老母雞,咱們合該將她宰了,然後拔光她的毛,以解心頭之恨”   “要我看還是太便宜了它,就應該把這隻老母雞和野狗關到一處,恨該看看他被野狗給吞了的樣子。”   眾人七嘴八舌不停地議論該如何處置這頭老母雞的辦法,此刻這妖婦還沒有徹底化作母雞,自然聽得懂眾人話裡頭的意思,直下的膽戰心驚不停,咕咕亂叫,奮力振動翅膀想要逃跑。   直接被一旁的一人猛地一踹,砸在了地上,疼得無法動彈。   其中一人我先走到了袁盎對麵,躬身行禮道:“多謝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公子以為該如何處置?”   “要我看來還是將這妖婦捆去見了此地官員,依照漢律處置。”   那人雙眼一亮大笑:“公子所言甚是,這妖婦雖然害人不淺,任有漢律處置,我等不可濫用私刑!”   眾人聽見袁盎親自開口,一時間紛紛贊同,畢竟他們都是靠著袁盎方才解脫,要不然的話,此刻說不定還得當做牛馬。   幾人紛紛抓著變做老母雞的妖婦趕去縣庭,縣令聽到士兵的稟告,不禁稀奇笑道:“全是怪力亂神之說罷了!我倒想看看人怎麼能夠變做畜生的。”   於是,就讓袁盎幾人上庭問道:“便是你們幾人說有妖婦行妖術害人?”   袁盎行禮點頭稱是,又聽見縣令冷哼一聲道:“大膽!此乃光明之處,豈敢以此亂言禍亂人心,若是膽敢有所欺瞞,小心一頓好打。”   原本後麵幾人聽到此話紛紛有些退縮,又見到那縣令言辭頗為嚴厲,更是恐怕惹的一個不高興,便會責罰幾人。   同樣那縣令在上麵也細細觀察底下眾人表情,見到有些許人退縮,唯有站在前麵的袁盎卻是雙目炯炯有神,不卑不亢,看上去頗有些熟悉,可就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怎樣!你們幾人還要告狀嗎?若是膽敢妄語,輕則好打,重則入獄。”   袁盎將那母雞扔於庭前說道:“縣官有禮,容我明稟。吾自幼習經研讀又豈會有所妄語敢欺騙大人,這隻母雞確實乃是妖婦所變,隻因為我施展計策,騙他吃下脯肉,故此才變做母雞,我自有辦法讓它變回人形。”   縣令聽到這句話後,卻也來了興致說道:“既然如此,你但凡施展,我倒要看看這母雞如何能夠變做婦人!”   袁盎一把提起雞頭,又取出腰間提前裝滿陰陽水的葫蘆,直接用蠻力掰開這隻雞喙,妖婦雖然不情願,但袁盎力氣之大,又豈是她能夠抵擋得住,不一會兒就將陰陽水給灌到她嘴裡頭。   最後一把將母雞甩到庭前,隻一會兒功夫,那母雞身上羽毛褪去,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一個婦人。   就連原本不相信的縣令看到之後也是心中一驚,心中思索道:沒成想真有此等妖術,果然是國之將亂必出妖孽!   “大膽妖婦!膽敢以此邪術傷人性命,謀奪錢財,還不快快老實交代!”   妖婦本就已經是束手無策,眼下也隻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所有的罪狀,不說不要緊,一說更是讓這縣令怒氣沖天。   “好妖孽,膽敢做下這十惡不赦之罪。按漢律當處以棄市之刑,此時我亦會上書給郡太守,先將汝這妖婦關入大牢再做處置!”   妖婦聞言已經是嚇得兩腿酸軟站立不住,直接被那士兵拖拽下去,扔入大牢當中,同時縣令又命人前去查抄妖婦資產,查詢受害人家逐一補償。   眾人都是十分滿意離去,在客棧裡麵搜查自己的物品,心滿意足的拿著離去,竟無一人感恩袁盎救命之恩。   袁盎正打算繼續趕路,聽見後麵有人喊道:“公子且慢!公子今日救命之恩不得不報,我這裡有一枚玉佩請公子收下,日後定有厚報!”   袁盎接過那塊玉佩,發現上麵雜質甚少,能夠有這麼好的玉佩,隻怕對方一定是出自士族。   還不等他細問,那人就急匆匆上馬說道:“我有要事處理,他日再見!”   袁盎也不甚在意,將這玉佩好好收著,日後或許有用,忽然有人來請袁盎到縣令府中一見。   ……   “我見公子器宇不凡,敢問可是哪家的子弟?”   袁盎回道:“不敢當大人的誇獎,晚輩隻不過是以求學的寒家子弟罷了,因往洛陽求學,正好遇到此事。”畢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袁盎自然不敢輕易暴露。   那位縣令也心下了然,正在此時,忽見外麵走來兩個與袁盎年紀差不多的少年。   “父親!”   那縣令指著少年說道:“此乃吾家大兒陳元方是也,快來拜見客人。”   少年聞言也上前來先朝著縣令行了父子之禮,又對著袁盎行了半禮,袁盎也忙起身回禮。   袁盎聽到縣令家大兒子的名字之後,連忙又朝縣令問道:“敢問大人可是仲躬先生?”   “哦?你怎麼知道我的表字?”   袁盎急忙說道:“原來是仲躬叔父!小侄乃是袁乍之子也,父親生前曾寄家書提及叔父。”   這位陳仲躬原名陳寔,乃是東漢末年鼎鼎有名的名士,他在後世最為人熟知的便是梁上君子的典故,除此之外,他有一子名喚元方,袁盎在前世小學讀過的陳太丘與友期行一則典故正是出自他家。又四百年後,他家後代中有個叫陳褘的,去往西天求取真經更是無人不知。   此言一出,頓時令那縣令驚喜地站起來,好好又看了看袁盎的五官笑道:“怪不得我見你如此熟悉,原來是子檀的兒子,既然是故人之子快快請坐。”   “當年汝父和我一起受到想起梁冀之害,你父親剛強不肯服軟,最後寧願自溢也絕肯不受於賊人,我實不如也,往昔種種,歷歷在目,今日又見故人之子,實在是令我開心啊。”   袁盎急忙回答:“我祖父也常提及您,說你品格清高,勤奮苦學,時常讓我學習您老人家日夜不輟讀書呢!”   “袁公過獎了,不知你祖父可還好?”   袁盎嘆了口氣,把前日之事老實告知,又是惹的陳太丘也是嘆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連連說道:“當年陛下借助了宦官之力誅殺了梁冀,不過卻驅狼引虎罷了,囂張不下於秦時趙高,百官但有不從者,皆難逃脫於他的魔掌當中。”   一麵說著臉色有一些黯然,當年宦官還沒有得權的時候,十常侍當中的張讓父親病故,安葬之時沒有一個名士肯去吊唁,隻有陳太丘預料到漢恒帝打算利用宦官鏟除梁冀,於是親自前往吊唁。   事過之後,果然如同陳太丘預料的那樣,隻不過他卻沒想到,漢桓帝竟然能夠縱容宦官到如今的地步,這些年宦官於文人之間的競爭愈演愈烈。   雙方都曾書信想要讓自己返回朝堂,可是他卻辭而不受,寧肯治理好這一縣百姓,也不願將心事廢在黨派之爭上頭。   “賢侄此次入洛陽求學,萬不可陷入黨派之爭中,吾曾卜了一卦,正是潛龍勿用,預料宦官之禍,至多還需數十年,當蟄伏其實力,不可出頭啊!”   袁盎答應道:“叔父教誨的是,祖父也曾囑托我,此次入京全為求學,小侄不敢肆意。”   陳太丘當夜又熱情的讓袁盎留下用餐,看著滿桌的素菜,沒想到堂堂縣令吃得竟然這般簡單,就連張狗子那樣的縣尉家中都藏有那麼多的財物,而縣令家吃得卻是連肉都沒有。   不同於後世縣令是芝麻大的官,在東漢末年的縣令可是月奉九十斛,比起一般的九卿屬官還要高,就連曹操也曾當過縣令。   袁盎倒也不嫌棄,畢竟他也並非是無肉不歡的人,陳太丘也在暗中細細觀察袁盎為人,暗道:此子樂於貧道,卻是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