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水鏡先生笑問袁盎道:“你也已經學了多時的奇門遁甲,我今日便考教考教你如何?” 袁盎一聽頭都大了起來,不過又看到水鏡先生的笑容,立馬說道:“還請先生出題吧?” “你就算算洛陽袁家最近發生何等大事?” 袁盎聞言,急忙以小三才天地人為盤開始算,若算人的氣運,又當以八門為基礎,重點算人盤。 逐漸抽絲剝繭,袁盎又是以看望之法占袁湯一家,頓時臉色大驚,手指停頓驚呼:“二宮相望,又有下兩盤克製,頂梁之柱,搖搖欲墜之象。若是猜之不錯,隻怕是家中有人要病故,袁家頂梁柱自然是我那位叔祖大人無疑了。” “不錯,三年略有小成!你今日即可打包東西前去洛陽,此外你奇門遁甲當中占驗之法雖有小成,不過卻還不能用遁甲當中超神接氣之法,可去洛陽尋找名士,鉆研易學才可小成!” 袁盎聞言點頭,要知道奇門遁甲當中雖有一部分來自易經八卦,但和易經八卦又有許多不同,再者袁湯之死,恐怕對於整個袁氏家族都是悶頭一棍,自己作為袁家的族人,發生此事自然要前去洛陽。 於是乎,當天便告別了水鏡先生,取出神行甲馬念動咒語,立刻,腳下生風一般朝著洛陽趕去。 袁盎腳上佩戴甲馬日行八百裡,潁川距離洛陽不過二百餘裡,依照袁盎的速度也隻用了幾柱香的功夫罷了。 趕到洛陽城外,袁盎這才停下來將甲馬收好,洛陽乃是國之都城裡麵藏龍臥虎,袁盎可不敢在洛陽城中使用甲馬。 雖然說現如今大漢已經有衰頹之勢,不過作為國都的洛陽卻依舊十分繁榮,皇宮貴族,達官顯貴,名仕豪族,據是在洛陽城中比比皆是。 洛陽城外,洛河邊又設有靈臺等祭祀之所,從開陽門入便是朝廷當中各個達官顯貴所居住的地方首當其沖的便是三公府,三公則是司空、太尉、司徒三官。 袁府的老祖宗袁湯,曾擔任過司空一職後麵又當司徒,最後又升任太尉,袁家的宅邸自然也是在這一片。 這條街道也是整個國都當中最為繁華之所在,來往客商行人絡繹不絕,穿著打扮劇是非凡,與袁盎一路走來的風光如天壤地差。 走了一會兒,便見到袁家的大門,隻見朱門碉樓,遠在街上就能看到袁府後頭的亭閣,而偌大的門口上麵則是金漆的隸書:太尉府。 門口則又有十幾個膀大腰圓,望而生畏的護衛,袁盎正欲上前,就被兩邊的拿戟衛士攔住去路大喝道:“大膽!此乃太尉府,怎敢私闖?” 袁盎道:“吾乃袁氏族人,此有書信一封,還望代為轉交。” 衛士接過隨即轉身前去太尉府,片刻之後朱門打開,其中走出一個身著黑衣的仆從,上前朝袁盎行禮道:“可是袁盎公子?” 袁盎點了點頭,那人忙道:“既如此,還請跟我前去拜見太尉大人。” 隨即便帶領著袁盎從太尉府東南角的一門進入,隻見那太尉府中樓閣林立,簷廊之下,更有無數婢女仆從,每個人都摒聲摒氣十分謹慎,見到那仆人帶著袁盎趕來,紛紛駐足行禮。 片刻後,那人帶著袁盎趕到一處房子,上麵書寫臥雪堂三個大字,取自當年自家祖先袁安臥雪的典故。 走進屋後,隻見正中央一個白發如霜的老者,身著華服,衣冠整潔,雖然年紀已大,不過卻依舊氣勢非凡,雙目看到袁盎之時有些慈祥。 左右則是一個十五六的少年和一個十歲少年,此外還有一個四五十歲中年男子身穿朱衣領冠。 就在此時,正中央的老者開口問道:“可是袁盎我兒?” 袁盎知道正中央坐著的便是袁湯,急忙行禮跪拜道:“侄孫袁盎拜見叔祖!” 袁湯笑著點頭答應,說道:“快別拜了,我與你祖父自幼相識,隻可惜當年他不肯在都中任職,導致我與他相隔幾十年不見麵,後來你父親入都城當中,我又照顧不及,現如今還是十分慚愧,今日見你更是心中憐惜。” “祖父大人也常說想念叔祖,隻因他年老力衰,這才不便前來,轉托孫兒代他問好。” 袁湯聽後又問:“你祖父近日可好?” “祖父一切安康。” 袁湯點了點頭,又指著身邊的中年人說道:“長子袁平因梁冀之亂而亡,此乃我的二子名喚袁逢,還有一子袁隗今日不在。” 袁盎上前以伯父相稱,對方欣然答又指著這兩少年說道:“此乃我二子,年紀大的這個叫做袁紹,年紀小的那個叫做袁術,另外大兒子袁基現如今在外求學。你們年紀相仿,都是我袁家子孫,日後要好好親近一同,用功光耀門楣才是。” 袁盎點頭稱是,倒是袁紹上前率先開口道:“大家都是袁氏兄弟,你年幼我幾歲,我自當以親弟之待之。” 至於袁術則站在一旁不屑地看著袁紹和袁盎兩人有說有笑,心中暗自恥笑:一個是奴婢之子,一個則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倒是正好合拍的很。 而上麵的袁湯則是麵帶笑意,頗為贊許地點頭說道:“紹兒所言甚是,你們都是袁家未來的希望頂梁,有你們幾人我袁氏未來合該大興。” 提及此處,袁湯不免又問他道:“都中名士,不知你欲拜何人為師?” “此前曾得陳太丘先生贈書一封,將我推薦給李元禮先生。” 袁湯聽到之後,躊躇思索半晌方才說道:“李元禮此人固然是天下楷模,不過畢竟為人太過剛直,恐怕大禍不遠,但他結識名流甚多,你可先去交往。” “孫兒,曉得了。” 袁湯點了點頭,隨後便有些氣短的說道:“既如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今天天色已晚,安排下人帶你先去休息,等到明日再拜訪李元禮叭。” …… 次日清晨,袁盎便去拜訪那位聞名天下的李元禮。 “我這裡有書信一封,煩請轉交給元禮先生。” 一旁有幾個學者見狀冷笑:“這般十一二歲的小兒也想見到元禮先生,豈不是癡心妄想,我等幾人在這裡苦候先生兩日都不曾答應入門,更何況這般的黃口小兒。” “兄臺所言甚是,先生除卻當今俊才之外,便是權貴滔天者,也無不接應。” 然而沒曾想,下一秒鐘就見到李元禮家的那個門吏打開大門,朝著袁盎行禮說道:“先生請公子入內詳談。” 門外被攔著的幾人紛紛瞠目結舌,大喊道:“這黃口小兒憑什麼能夠進去?我等太學生反而進去不得?難不成先生也是嫌貧愛貴之人?” 袁盎轉身說道:“元禮先生家的大門是龍門,龍自然能夠隨意出入,再次一些的鯉魚雖然不是神龍,但是也生於潔水當中,飛越山湖,激流勇進躍龍門而化龍,至於那些泥鰍黃鱔,在汙泥當中遊刃有餘,然而一旦被放入乾凈的水裡頭反而容易死去,先生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才不讓你們進去,反而讓我去。” 兩個太學生聽到之後,哪裡還不知道袁盎在嘲笑他兩個人是泥鰍之姿,頓時大怒不已,正想要再爭論,卻又聽袁盎道:“你等太學生不鉆研經綸濟世之學,反而在此處與我一個小兒爭辯,羞不羞煞人?” 兩人見到袁盎做鬼臉,頓時被羞的臉上紅,匆忙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