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呢,羅姨就匆匆的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忙… 兄弟倆吃飯的時候,孫富貴才從錢小裡的口中得知,羅姨的父親長了一個小腫瘤,準備住院治療的,但是沒有空病房。 “今天這小米稀飯喝著怎麼甜絲絲的。” “富貴,你嘗嘗!” 錢小裡端著碗就往孫富貴嘴邊送。 “滾蛋,我自己有!” “靠,這是男哥要喂你的,你敢不喝?我現在就告訴男哥。” 錢小裡給夫妻倆傳話,吃狗糧,還挨罵,心裡早就不平衡了,所以找機會就要惡心孫富貴一下。 “你沒完了是不是?”孫富貴咬著饅頭:“快點吃,一會還有活兒乾呢。” “那我問問男哥,看她讓不讓你去乾活!” “你特麼演起來沒完了是吧?那我就告訴大寶,你今天穿的內褲有破洞。” 本來是胡說八道的一句話,但是沒想到錢小裡立馬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啊?”孫富貴先是懵逼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不會是真的吧?你的內褲真有破洞?哈哈!” 錢小裡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這個畜牲,什麼時候偷看的?” 然後捂著屁股:“瑪德,以後我得小心點你了。” 孫富貴一直在笑,天曉得他怎麼會猜的那麼準。 院外抽煙的時候,錢小裡一直扒拉著手機在淫笑。 孫富貴裹緊棉衣:“一會找老於拿幾瓶小酒,今晚得喝點了,不然到時候腿軟。” “嗯!”錢小裡頭也不抬的答應著。 “你和誰聊呢?這麼入迷?大寶?” “嗯!” “哎呦,發展的不錯啊,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來,讓我看看你們聊的什麼!” “大寶是不是又給你發艷照了?”孫富貴伸著脖子就要看。 “滾,死變態,別搭理我!”錢小裡收起手機,嘴裡叼著半根煙,煙灰拉的老長。 “從現在開始,我要和你保持半米以上的距離。” 孫富貴問道:“為什麼?你有傳染病?” “我呸,你才有病呢。”錢小裡踩滅煙頭,白了孫富貴一眼:“你不是個好東西。” 孫富貴哈哈的笑:“還因為你內褲的事?我保證不告訴大寶還不行?” 這真是打人打臉,罵人揭短啊… 錢小裡罵罵咧咧的:“臥槽,你特麼還提這個是吧?我看你是想絕交了。” 孫富貴忍著笑:“不提了不提了,咱去找老於要酒,然後開始乾活。” 說完,他就推著錢小裡往院裡走。 錢小裡還不依不饒的:“我都不稀的說你,挺大人了凈乾小孩事兒。” 老於那裡的小酒多的是,正怕沒人找他要呢,其他的班上喝酒的人少,隻有孫富貴和錢小裡喝的比較多。 兩瓶酒揣進兜裡,兄弟倆就開始騰空冰櫃,他們要在電力檢修之前做好準備,停屍房裡的屍體不算少,除極少數個別原因停放之外,大部分都是無人認領的,等再過些日子還是無人來領的話,就送去醫院,給醫學生們做解剖練習用。 “也不知道羅姨他爸有沒有住進病房。”錢小裡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孫富貴問道:“哪個醫院?” “男哥她們醫院,據說是沒有床位呢,羅姨今天一直頭疼這事呢。” “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讓我老婆想想辦法?” 錢小裡說道:“羅姨一直對咱不錯,能幫的話就幫一下唄。” 孫富貴打開小酒喝了一口,被嗆得直皺眉頭。 “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真有點良心。” “這樣吧,等咱們忙完之後,我就給小男打電話,隻能是問問啊,不見得能行。” 然後又說道:“那麼大的醫院,怎麼會沒有床位呢?” 錢小裡熟練的打開冰櫃,無奈的說道:“誰知道呢,唉…” 兄弟倆邊聊天,邊乾活,邊喝酒,不知不覺的天就黑透了。 這時老於來了:“電力檢修的人來了,你們出來一個帶他們去下機房吧。” 錢小裡罵道:“操,都天黑了才來,又不知道乾到幾點了。” 孫富貴還沒去過機房呢,所以錢小裡就甩著臉子去了,嘴裡還嘟囔著:“瑪德,不讓小爺睡覺,看小爺不嚇死你們的。” 老於打著手電跟在他後麵:“你可別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咱這不興嚇人,再給他們嚇出毛病來可就不好了。” 羅姨的擔心果然有道理… 孫富貴自己則推拉著冰櫃,一排排的騰空,然後將這些冰冷邦硬的身體集中在一起,小酒時不時的喝上一口,不是因為有多害怕,而是停屍房裡實在太冷了。 就在他停下喝酒的時候,又聽到了那個聲音,沙啞中帶有一絲乞求 “老弟,幫個忙!” 這個聲音孫富貴記得,今天已經是第二次找他了,這哥們可真夠執著的。 “說!”孫富貴喝著酒,找到那哥們,年紀不大 沙啞的聲音:“謝天謝地,你終於回答我了。” “有事快說,我還得乾活呢!” 沙啞的聲音:“我…我還有一個老父親活在世上,你能不能去看望他一下,順便…” 這個聲音突然就停了,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孫富貴問道:“順便什麼?” 沙啞的聲音:“順便給他一些錢,把我發送走行麼?” 聽完這個要求,孫富貴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我靠,合著我幫你的忙,你分文不給不說,我還得往裡搭錢是吧?” 這個遺願確實有些過分 沙啞的聲音變得有些尷尬:“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家裡隻有老父親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有其他的親戚,不然我也不會一直躺在這裡啊!” “我父親老年喪子已經是人間大悲了,如今沒錢把我火化更是讓他老人家難過…” “隻有你能聽到我說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