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好多人都對喝茶情有獨鐘… 白潔當初約見孫富貴時選的就是茶館,薑老頭的農家院裡茶具應有盡有,張經理的茶桌比老板臺都大,羅姨每天都泡小袋涼茶… 老呂選的地方也是茶館,環境相當的安靜,優美… 小院裡竹葉森森,草木幽絕,竹叢裡三間敞軒,竹簾深垂,從竹裡瞧過去,可以隱約瞧見盤膝端坐在地上的兩條人影,庭院寂寂,風吹木葉,竹簾上花影流動,兩人看來仿佛已在天上。 而且這家夥還是茶館的高級會員,存的名茶就有好幾種… “老孫,春暖花開的季節,咱就來點綠茶怎麼樣?減肥,養身。” 孫富貴說道:“行啊!綠茶應景兒,給我找個大茶杯,小盅子喝的不爽。” 老呂嫻熟的煮著茶,孫富貴站起來溜達,等著該來的人。 不一會李胖子就提心吊膽的來了,當時接到孫富貴的電話他本想拒絕麵談的,可是迫於咱老孫的淫威他隻好答應。 李胖子看到的還是兩個人,隻是孫富貴的旁邊不是錢小裡… 老呂見人來了,自來熟的本領發揮的淋漓盡致,一通親切的寒暄,讓李胖子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孫富貴擠著笑:“來啦?嗬嗬,這地方好找麼?” 李胖子頭一次見孫富貴笑,簡直是受寵若驚啊:“好找好找,這地方太適合朋友之間聊天說話了。” 剛坐下,老呂就端上一盅淡綠色的香茗:“李律師,品一下,今年的新綠茶。” 李胖子哪裡受過這種待遇,臉上簡直樂開了花。 孫富貴要的就是這效果:“胖子,最近怎麼樣?” 李律師笑的五官都擠在一起了:“還行,孫哥您呢?” 孫富貴說道:“不太好,所以找你來向你打聽個事。” 李律師放下茶盅,抹著嘴角:“孫哥,你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絕對不瞞著你。” 孫富貴抱著大茶杯,笑嗬嗬的:“你最近和穀老二走的挺近?” 李律師搖著頭:“沒有,自從你大鬧農家院之後,我就跟他們沒什麼聯係了。” “那兩個家夥,心眼子加一塊怕不是有二百五十個,我可玩不過他們,於是就躲了。” 孫富貴問道:“那之後穀老二有沒有找過你?” 李律師點點頭:“找過,本來不想理他的,結果他跑律所來了,不見也不行啊。” 李胖子當著孫富貴的麵,極力撇清他和穀老二的關係。 孫富貴問道:“他當時找你有什麼事?說下去,別特麼總等我問。” 李律師心裡有數,孫富貴這次找他絕對跟穀老二有關係,就是不知道他又怎麼惹上姓孫的了。 “孫哥你別急,他找我沒正事,就是谘詢了一下交通肇事,如何才能區分蓄意和意外…” 這就對了,老康說的沒錯,穀老二起殺心之前早就做好準備了,這老不死的粗中有細啊,但是有什麼理由要對自己的侄女下死手呢? 孫富貴看著李胖子,直接問道:“穀老二為什麼要殺穀大寶?” 這一句不僅讓李律師懵逼,老呂也跟著懵逼,怎麼還沒聊上幾句,就特麼扯到殺人了? “孫哥,您這是…,他們不是親戚嗎?沒聽說啊!怎麼還謀殺呢?” 李胖子嚇得語無倫次,他身為律師當然知道殺人不是小事,孫富貴這樣問肯定也不是空穴來風,不管如何可千萬別把自己牽扯進去… 孫富貴瞅他這德行就知道不是在說謊。 “我不是再跟你開玩笑,穀老二已經對大寶下殺手了,隻不過他沒得逞,但是重傷了我的兄弟。” “你幫我想想,穀老二為什麼要這樣做,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致自己的親侄女死於非命。”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一切,隻是沒證據,也不知道他的動機,你幫我這一次,日後我必定加倍還你。” 如果孫富貴說的是真的,李律師當然知道穀老二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他不能告訴孫富貴原因,因為私自泄露委托人的遺囑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輕則丟工作吊銷律師資格證,重則判刑入獄。 “孫大哥,我剛才想了一下,確實不知道穀老二為什麼要殺人,像他這種禍害做什麼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茶室裡空調恒溫,可是李律師卻緊張的出了一身汗。 好言好語的不行,非得逼著孫富貴來硬的,抬胳膊剛要掄巴掌,老呂笑嗬嗬的打著圓場… “李律師,咱不著急,這一會工夫能想起什麼啊?慢慢想,萬一有遺漏的呢?對吧。” “喝點茶,說會話,沒準你就能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看你腦門上的汗,都是朋友,你緊張個什麼啊?” 李律師抹著腦門汗:“對對,我再仔細想想,最近太忙了,腦子都不在線上。” 老呂遞過去幾張抽紙:“老孫他確實也著急,不瞞你說他兄弟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給個提示也行啊!” 李律師點著頭,偷偷的看了一眼孫富貴,此時咱老孫的臉上帶著殺氣… “孫大哥,那個…你先別急,我我回去從頭到尾的捋一捋,不就是穀老二的殺人動機嗎?隻要有任何符合的動機我都整理好了交給你。” 孫富貴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律師不知道是走,還是不走… 這時又是老呂來解圍:“行,那你就先回去,我們等你的消息。” 又在醫院守了一夜… 老呂扒著病房的玻璃:“哎呦我的天吶,你兄弟命是真大,都這樣了還能救活。” 孫富貴說道:“你還沒看他剛手術的時候呢,身上都是管子,跟特麼刺蝟一樣。” 老呂想笑,可是在這種場合有些不合適:“我醫院裡有熟人,可以幫你墊句話,照顧照顧。” 孫富貴說道:“你要是有熟人能讓他現在就跑出來還行,要是沒這本事就算了吧。” 老呂這次笑了,就是有些尷尬:“你在這陪幾天了?” 孫富貴說道:“從他住院那天開始到現在,唉!” 老呂不禁感嘆著:“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兄弟,讓我進去躺幾天都行…” 然後他又問道:“你訂的車不會就是買給他的吧?” 孫富貴沒理:“走,出去抽根煙去,這裡悶得慌。” 老呂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老孫,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還有剛才那個律師好像很怕你。” “你說的殺人,謀殺什麼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我和文潔的事你能不能幫著撮合撮合?” “你和你老婆是怎麼認識的?我看嫂子懷孕了,給孩子起名我也認識人,告訴姓氏,你兒子的名字我包了。” 孫富貴叼著煙往外走,老呂跟在後麵,任何正常人都不應該來醫院,不然就會跟呂青候一樣變得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