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得選! 梁淵打聽過了,真傳第一關便是問心。 考驗弟子對宗門的忠誠,需得立下大道誓言,叩拜祖師,上稟天地。 梁淵心虛啊! 說到底他是個外人,底子不正,談不上身家清白。 身歪,自然就怕影子斜。 這幾日,梁淵好久沒有潛心修行過一夜了! 呼呼—— 清風拂過洞府外的竹林。 梁淵倏地眉目一閃,他似乎瞧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一塊玉牌落在他的洞府門前。 玉牌上沒有真氣痕跡,也沒有道文鐫刻,而是寫有一行漢字:“明日清晨,雲鶴坊市,靜心小舍甲三房。” “雲鶴坊市!”梁淵大喜。 他仿佛找到了組織。 漢字意味著來人與他一樣的出身,隻是對方可能處在暗處。 鶴鳴山脈綿延數千裡,內裡靈物豐盈,鶴鳴山因此興盛,開設有三處坊市提供給自家弟子與鄧、巢、滸三國的散修買賣。 專門為道基境修士服務的白鶴坊市,高懸於白鶴峰頂,並不對普通弟子開放。 其次是雲鶴坊市,規模最大,流通最密,服務內門弟子。 養氣境、道基境的靈物都可以在其中買賣,隻是坊市內的道基靈物,多是白鶴坊市滯銷之物。 最後一處是山間坊市。 主要服務三國散修以及外門弟子所用,往常梁淵多去的這處坊市。 倒不是鶴鳴山勢利。 而是不同境界、身份的弟子,他們的財力有著顯著差距,全混在一塊兒,反倒會有害外門弟子道心。 時間緊、任務重。 轟隆一聲! 梁淵熟練地打出一道火球術,將玉牌整個毀成灰燼。 而後他才回了洞府,開始收拾自己的家當。 靈石得帶,符籙得帶,丹藥也得帶! 白鶴坊市高懸白鶴峰頂,底下還有弟子專門駐守,這才沒人亂闖。 山間坊市、雲鶴坊市可沒什麼看門弟子,外門弟子這般多,能夠自覺前往山間坊市消費。 靠的從來不是思想道德覺悟! 而是錢! 山間坊市並不對外門弟子收費,而雲鶴坊市每次入內都得繳納一枚靈石費用。據說外頭的散修進山間坊市都要繳納靈石,進雲鶴坊市甚至還有專門的驗資舉措。 梁淵來鶴鳴山前,在藍星受過專業訓練。 混了十年,自然不會因幾枚靈石,而長籲短嘆。 隻是當家方知柴米油鹽貴,若無必要他也不願意,每次都來雲鶴坊市花些冤枉錢。 以往十年,梁淵隻來過雲鶴坊市十餘次,每次都是趕著坊市內拍賣會開辦的日子,趕來湊湊熱鬧,順便長長見識! 翌日清晨。 梁淵禦使一枚飛葉法器,沿著鶴鳴山開鑿的正道飛行。 說是道路,實際上是以術法烙印在各處山巒位置的標記,讓鶴鳴山門下弟子不至於迷了道路。 鶴鳴山脈很大。 內裡靈峰眾多,關鍵是大部分靈峰都有主人,並不歡迎外門甚至內門弟子亂闖,也就有了飛行道路的必要。 梁淵的洞府在小鶴峰附近,離著雲鶴坊市所在的雲鶴穀正好是一南一北的格局。 所以天剛蒙蒙亮時,梁淵就出了洞府。 飛葉法器是幾年前梁淵斥巨資,花了上百靈石,買來的代步法器。 他並不是不喜歡飛劍,隻是飛葉法器更有性價比,普通飛劍法器動輒千數靈石起步,梁淵不喜歡花冤枉錢。 數息後。 雲鶴穀便到了。 由上俯視而下,整個雲鶴穀彌漫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之中。 梁淵禦下腳底飛葉法器,落地後拱手傳音:“外門弟子梁淵,求入雲鶴坊市,勞煩諸位師兄放行。” 說話間。 梁淵袖口一枚靈石疾馳而出,丟向層層白霧之間。 沒片刻。 雲霧間就有一條小道洞開。 穀內傳聲幽幽而來:“梁師弟客氣了,你一身修為已臻至真境,來日與我等並為內門弟子,師兄弟何談勞煩。” 養氣後期,也叫養氣小境,因而被戲稱為真境。 “唉!”穀內又有一聲打趣,“師兄說什麼喪氣話?梁師弟未經考核,許是盼著能列真傳,哪能淪落到內門混跡?” “是極,是極!” “……” 兩人一言一語。 梁淵卻是置若罔聞,上次、上上次甚至每一次,自己進入坊市,可從未聽得雲霧內身影開口。 他內心嗤笑:“一群勢利眼!” 不過梁淵也不置氣,鶴鳴山內大部分弟子的關係就是如此。 沒有化不開的仇,也沒有太深的交情。 鶴鳴山的掌教、長老甚至沒怎麼把外門弟子當做門人,隻是放任自流,取其中拔尖者,引為內門弟子、真傳弟子,如此才算真正入了鶴鳴山門墻。 梁淵默默穿過雲霧小道。 豁然間。 日光大綻。 眼前一處如城鎮般規模的坊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儼然立在他眼前。 雲鶴是鶴鳴山當代老祖尊號。 雲鶴坊市自然也不是糊弄人的地方,它是整個鶴鳴山的資源中樞。 鶴鳴山號有“三殿五房九大堂”! 除卻三殿清貴,受三國王室與其他堂口供奉。 其餘十三個堂口,均在雲鶴坊市開辦有自家的店鋪,售賣各家所出,掙些利潤。 一念及此處。 梁淵忽地有所猜測:“靜心小舍聽說是客房所辦,難不成聯係我的老家人,出自客房?” 賬房、夥房、圊(qing)房、客房、寮房合在一起,並稱為五房。 五房內,多是沒有跟腳的內門弟子、長老,無形中矮了九堂一頭,再者五房行事,多是服務宗門日常所需,因而不受新弟子待見。 沒有優秀的新鮮血液,自然也沒了壓過九堂的希望。 五房九堂開辦的鋪子也分官辦、私辦。 官辦鋪子由堂口出資,提供各種貨物售賣,收入大頭也收歸堂口所有。 梁淵之所以不敢斷定靜心小舍來歷,便是此間鋪子屬於私辦性質,隻知是一位內門執事出的本錢,傳言說是客房執事,具體如何少為人知。 不過—— 店主人的身份也隻是梁淵的猜測,他心裡也不篤定。 畢竟也可能隻是恰好租住在此,因而定了靜心小舍作為與會地點! 陽光灑落。 恰是清晨時候。 梁淵如約走到甲字三號房門前,敲了敲房門,輕聲詢問:“可是老家來人?梁淵如約來見!”
二【還有轉機!】(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