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琴鶴長老】(1 / 1)

一番交流後。   梁淵終於如願進入了藏經殿。   說來有趣。   負責看護藏經穀陣法的弟子,也是傳法堂出身。   倒不是藏經殿沒人,而是藏經殿沒有內門弟子,所以藏經殿負責真傳考核,但底下瑣碎事情,都要從傳法堂抽調人手。   藏經穀外。   薑柔與梁淵點頭:“梁師弟,按照師尊的意思,我也算交差了!真傳考核還需你自己努力,我等可都幫不著忙。”   “謝過師姐。”梁淵道謝。   其他人來藏經穀參與考核,可沒有專門的傳法堂弟子引路。   能夠有如此規格的弟子,除了八姓外,便隻有個別長老看中的真傳苗子。   林紅玉讓薑柔為他引路,顯然也是給足了蘇雄和梁淵麵子!   藏經穀內。   看護陣法的傳法堂弟子取笑說:“梁師弟什麼來頭,竟讓林師叔門下的薑仙子領路。”   梁淵擺手:“托了我家師叔的福。”   “哦、哦!”那人登時會意,“原來也是長老之後!師弟,裡邊請!”   負責給梁淵引路的弟子喚作“鄧高”。   鄧高並非第一天在藏經穀當差,自然也知曉那些能夠通過考核的弟子,大多是個什麼情況。   前呼後擁的不一定都能過考核,但是有人送來絕對通過概率大好些!   況且。   鄧高認得薑柔,倒不是覬覦其女修身份,而是林紅玉在傳法堂有一定實權,正常弟子想請動薑柔並不容易。   如上種種,鄧高對梁淵的態度格外熱切。   ……   藏經穀不大,但修得四通八達。   由穀內陣法勾連,作為鶴鳴山收藏功法的重地,整個藏經穀內部堪稱一座小型迷宮。   “梁師弟。”鄧高熱情介紹,“你來的正巧,前幾日方才出了第五元,你今日若能功成,正好拿了今屆最後一個名額。”   梁淵笑了笑:“托師兄吉言。”   他又問:“不知前麵五元,各是何等出身?”   鄧高回道:“周氏周同師兄、吳氏吳永師兄、王氏王如海師兄還有兩名臉生的師兄,一個是事功殿莫長老親自領來,另一個則是農事堂田長老後嗣,說起來梁師弟背後的林長老來頭也不小呢!”   梁淵沒有接話,隻是笑了笑。   鄧高這人,沒幾句話就把自己的性格暴露無遺。   很明顯是個踩高捧低的角色。   若沒有林紅玉的關係,梁淵覺著對方都不會高看自己幾眼。   不過梁淵心底卻在慶幸:“蘇師叔果真算無遺策,若無靈鰲峰之事,恐怕今日來此參加考核的就是鄭良了!”   八姓之族,如今七個都已有族子奪得真傳。   鄭良再不堪,鄭氏也會為了門麵,推他一手,助他奪到真傳。   鄭良一死,鄭氏還會推人奪位,但物色新的人選需要時間,這一來一回的空檔就是梁淵現在的機會!   “鄧師兄。”梁淵示好,“不知考核長老在何處,我心中卻有幾分急切。”   “曉得、曉得!”鄧高笑得燦爛,“這便領師弟去見考核長老。”   鄧高左手掌心握著一塊不起眼的玉牌,想來就是控製穀內陣法的一件信物,由著信物發光,兩人繞來繞去,終是瞧見了一座大殿輪廓。   鄧高立在殿外,指了指大殿模樣:“梁師弟,此是真傳要地,我等內門不敢逾越。”   言外之地,接下來的路需要梁淵自己去。   不過鄧高也識趣,他在離開前,替梁淵沖著大殿喊了一嗓子:“傳法堂鄧高領外門弟子梁淵,前來參與真傳考核,梁淵身份已由傳法堂諸長老鑒證,九代清白,可為良選!”   “進——”殿內幽幽傳出一聲。   鄧高笑著抬手:“梁師弟快請,內頭的長老已應了你的事!”   梁淵沒急著離開。   反倒是沖著鄧高一拱手:“謝過鄧師兄今日之助,梁淵銘記於心。”   這麼一說,鄧高笑得愈發燦爛。   他心底裡美滋滋想道:“今屆真傳,周同、吳永、王如海三人來時都未正眼瞧我,另兩個陌生真傳也對我愛答不理,唯獨梁淵此子謙恭知禮,我看來日首入道基境者,必是這位梁師兄!”   三甲十五元。   三甲弟子都是真正的內定位置。   鄧高都隻是隻聞其名,不見其麵,因而也不好拿出來比較,隻覺得梁淵印象最佳,一時引為典範!   他也很現實,當他覺得梁淵真傳有望後,心裡也默默把梁師弟改成了梁師兄,畢竟達者為先,強者在前,從心從來都是美德。   ……   藏經殿前。   梁淵稍整衣冠,內心告誡自己:“梁淵,你是客房蘇長老看中的弟子,你也是大有來頭,並不比八姓差多少!”   說實話,客房大長老來了藏經殿也得伏低做小。   奈何梁淵可不懂這些,他心中不停告誡,也隻是為了給自己打氣。   入內。   白鶴祖師、雲鶴祖師二人畫像懸然其上。   梁淵好歹也是專業人士。   他當即躬身朝著二人畫像一拜,肅然出聲:“弟子梁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與兩位祖師致好。”   剛抬起頭,梁淵耳旁就有了回響——   “這娃娃懂事,知曉尊奉祖師之禮。”   “嗯,確實不錯!也不知道他根骨如何?若是合適,我倒不妨收入門下。”   “……”   耳旁響起的聲音很雜亂。   畢竟相較五房九堂,三殿長老數目更多。   就梁淵了解,藏經殿就有道基長老三十餘人,事功殿更了不得,算是整個鶴鳴山道基人數最多的堂口,有五十多個道基長老。   要知道整個鶴鳴山的道基數目,也不過兩百出頭些許。   沒等梁淵反應。   身前便有三位白發長老踏雲而現。   正中一人開口:“某是藏經殿琴鶴,忝為考核長老,堂下弟子你可有十足把握晉升真傳之位?”   “鶴字輩長老?”梁淵心頭一緊。   五房九堂的長老大多以實名稱呼,入了三殿的長老則是習慣取個道號。   鶴字輩意味著鶴鳴山嫡係身份,非是與兩位老祖親昵之人,不可以親授。   琴鶴長老見著梁淵,便直接先聲奪人,問他是否有十足把握。   梁淵自然不可能退讓,直言說:“弟子來此,就是為了奪得六元之位,將來才有望道基境界!”   “好!”琴鶴左手邊的長老誇贊一聲,“門中弟子該當如此!”   右手邊的長老也說:“既然有準備,那便直接開始吧!”   說著。   他與身旁琴鶴使了眼色。   旋即,一道巨大的光幕,從他手中突現,陡然將梁淵整個人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