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黃塵休養了兩天後,傷就養好了。 當然,這還沒到急著第二次嘗試的時候,怎麼著也得緩幾天,重新調整一下狀態! 諸清於是將守城門的任務丟給了馮未明,自己和麻黃塵兩人在軍營中切磋起了劍法。 雖然早就猜測諸清的短劍技達到了精通級別,但是當兩人真正交手時,麻黃塵還是被諸清給驚到了! 他清楚地記得,當初諸清就是在他和其他兵痞們的幫助下,才完善的短劍技。 這個過程中他麻黃塵出力是最多的,所以他對諸清的劍技水平也是非常清楚的。 諸清當時在短時間內將短劍技從入門級提升到熟練級,已經讓兵痞們暗中咋舌不已了。 但是諸清能夠轉眼間再度提升一個等級,實在讓麻黃塵無法理解。 特別是在交手的過程中,麻黃塵發現諸清的劍術中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麻黃塵想了想後,吃驚地說道:“頭兒,你這短劍技已經有劍意的雛形了!” 諸清同樣一驚,說道:“怎麼可能?!” 麻黃塵說道:“我們再試試,我再感受一下。” 於是兩人又切磋了一陣。 這一次麻黃塵有些疑惑,那種感覺消失了。 “繼續!”麻黃塵說道。 諸清自然無不可,就這樣兩人切磋了一上午,直到臨近中午時,那種感覺再度出現了。 完後,麻黃塵說道:“不會錯的,我雖然沒達到這種境界,但不至於認錯!” “雖然隻有一絲韻味,還時靈時不靈的,但絕對是劍意!” 諸清說道:“其實我對劍意這東西並不是很熟悉,能不能詳細說說。” 麻黃塵說道:“我也是野路子出身,隻是之前有幸得到總兵大人直屬衛隊中的一位前輩的指點。” “那位前輩曾經跟我提過什麼是劍意。” “他說劍意就是一種藏身劍招之後的屬於修士的信念。” “劍招隻是表象,劍意才是真諦。” “舉個例子,比如我要用劍去做一件事情。” “我的習慣性想法是將其斬斷,那麼我不管出劍後使了多少劍招,最後真正的殺招都將是一記斬擊!” “如果我無數次練習或者對戰,無數次企圖達成或已達成這個目標。” “在這個過程中,我對於斬斷目標這個想法會非常深入內心。” “如果我的意誌夠堅定,信念足夠,我就能形成一種劍意,這種劍意就是斬斷!” “這東西說出來有些玄虛,那位前輩說,隻能靠自己去悟,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 諸清若有所思,說道:“也就是說,同樣用劍,劍意可以千差萬別!” 麻黃塵點點頭,說道:“沒錯,每個人的習慣和想法都不盡相同,所以如果領悟了劍意,劍意的內容也是不同的!” 諸清問道:“那麼,麻黃塵,你的劍意是什麼?或者說,你期望的劍意是什麼?” 麻黃塵說道:“我的劍意就是斬!” “隻是這麼些年過去了,我一直無法領悟劍意。” 諸清點點頭,思考了一下,說道:“我的劍意應該是和近身戰有關。” “招式上我用的是短劍,更習慣刺。” “隻是,跟你說的相比,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麻黃塵說道:“既然頭兒有想不清楚的,那我們再切磋一番吧。” “有了明確的目標再練習,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感悟!” 諸清笑道:“也對,武技這東西,最終還得落實到用這個字上,光想肯定是沒用的。” 於是兩人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對戰練習。 有了相對清晰的理論後,諸清發現自己出劍變得更加隨意了! 原本和兵痞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招式在這時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不管什麼樣的招式,哪怕用劍也好,用劍鞘也好,甚至用腳也好,隻要能為自己最後的一擊爭取機會,諸清都會自然而然地拿來用。 麻黃塵越打越是驚訝,他的修為遠超諸清,上午的對戰,他輕易就能憑借修為優勢壓製諸清。 而且壓製的過程中,麻黃塵能很好地把握尺度,既能讓諸清認輸,又不會傷到諸清。 但是在他一番話的提醒後,諸清的劍術似乎一下圓融了許多。 原本的破綻似乎都見了,竟然不知不覺地在他手中堅持了幾十個回合。 雖然這有他沒出全力的原因,但麻黃塵已經感覺無法完全掌控局麵了! 就在這時,諸清的攻擊一頓,他好似察覺到了什麼。 然後諸清不再單純地用短劍攻擊,而是人隨劍走,人與劍一起來了一個快步前沖! 麻黃塵被嚇了一跳,這太危險了,諸清完全將他自己送到了麻黃塵的劍裡。 麻黃塵正要用劍橫拍打落諸清的短劍。 卻突然感覺不對,諸清這一刺太快了,剛好卡在了他回劍不及的一個瞬間! 刺啦~ 諸清的一劍劃破了麻黃塵胸前的衣服,刺在了他的皮甲上。 麻黃塵連忙後退兩步,拉開了距離。 “劍意,又是劍意,雖然還隻是雛形,但比上午那兩次清晰多了!”麻黃塵說道。 諸清這時也終於回過神來,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住,剛剛太過投入了!” 麻黃塵擺擺手,他也有些後怕,幸好前幾天換上的五階妖獸七節犩犪皮製作的皮甲防禦力足夠好,不然這一劍他怕是要受傷。 而且諸清用的隻是最開始那把普通短劍,並不是法器,傷害並不大,根本無法突破七節犩犪皮製作的皮甲。 顏臨洮在黑市用七節犩犪的皮製作了三套皮甲,諸清分別給了麻黃塵、藍風和顏臨洮。 麻黃塵和藍風實力最強,他們往往要承擔高難度任務,危險性高,而顏臨洮要偵察,說起來比麻黃塵兩人更危險。 至於諸清自己,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由四階妖獸扭角羚牛的皮製作的背心。 諸清不喜歡太過束縛的皮甲,感覺會影響出劍,也會影響射箭,所以訂製了一套背心。 麻黃塵平復一下心緒,說道:“回憶一下剛剛的感覺,有什麼收獲嗎?” 諸清閉上眼睛細細地體會了一下。 剛剛那一刺,好像不是自己思考後做出的決定,而是本能一樣做出的應對。 不出意外,應該是受不成熟的劍意影響後做出的行為。 當時自己心中有種沖動,就是催促自己向前,不要遲疑,不要猥瑣,沖上去,給對方一擊。 諸清睜開眼睛,就要對麻黃塵說,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劍意應該就是穿刺。 不是純粹的刺,而是帶動身體先靠近對手,同時刺出手中的短劍! 一開始跟麻黃塵切磋,諸清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所以總有種別扭的感覺。 正是因為他沒有想盡辦法拉近和麻黃塵的距離,和他潛意識中的劍意相悖了。 隻是諸清到嘴的話並沒有說出來。 因為這時麻黃塵正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諸清沒有打擾他,雖然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讓麻黃塵幫忙驗證一下。 既然麻黃塵在思考什麼問題,那就等他一會好了。 隻是這一等就是整整三個小時。 起先諸清還有耐心,但後來,他就明白,麻黃塵這或許是頓悟了! 說頓悟可能太誇張了,他應該是從自己的那一劍中把握住了什麼。 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收獲! 諸清不敢打擾麻黃塵,就一個人走到邊上,看起了陣法書。 三個小時左右後,麻黃塵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諸清感應到了,放下書,向他投去了視線。 麻黃塵並未意識到自己失神了很久,他以為隻有一瞬間,他還有些奇怪諸清明明站在自己麵前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怎麼坐突然到遠處看書去了。 但他還是說道:“頭兒,你明白你的劍意是什麼了嗎?” 諸清說道:“我知道了,我的劍意應該是突刺,在刺的同時,要拉近和敵人的距離!” 麻黃塵點點頭,說道:“跟我想的差不多,你用的是短劍,不拉近距離也打不到對手。” “剛才我從你的劍意中有些觸動,我發現我的劍意也許並不是斬,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隻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那感覺就像話就在嘴邊,但就是說不出口。” 諸清說道:“簡單,正如你所說,我們來切磋一下就行了。” 麻黃塵說道:“也是。” 見麻黃塵提起劍就要開打,諸清連忙阻止了他,讓他將劍放下,換了一把木劍。 諸清剛剛走神,刺了麻黃塵一劍,他可不想在麻黃塵走神時,自己也挨一劍。 還是木劍安全。 麻黃塵也不在意,於是接下來麻黃塵進攻,諸清防守,兩人開始了切磋。 隻不過諸清並不擅長防守,幾次切磋都輕易被麻黃塵打敗了。 隨後諸清改變戰術,轉守為改,不斷地試圖拉近和麻黃塵的距離。 果然,這樣一來,諸清的短劍施展起來順暢多了,那種自然而然的感覺非常舒服。 麻黃塵這時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不知道為什麼,每每諸清想要靠近他時,他總有如芒在背的感覺。 在這種時時刻刻存在的壓力下,麻黃塵再也無法輕易擊敗諸清,兩人終於可以打得有來有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