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功》上的小人一個個翩若驚鴻,隨著各種動作,內力運轉間,就能飄飄如仙人。 而沙純演練起來,就如同一隻大蛤蟆在跳天鵝湖一樣,蹦跳之間,肥肉滾滾。 好在,沙純並不是常人。 遇到這種不會的東西,他已經習慣了先開。 一遍動作下來,透明麵板又出來救苦救難了。 《飛天功》,當前進度,1%。 一股熟悉的暖流在身體湧動,他的身體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絲線拉扯一般,跳出各種醜陋的動作。 當然,也可能醜的不是動作。 但不管怎麼說,《飛天功》算是入門了。 可能傻的人一般會比較專注,不管是學習還是乾其他事。 沙純反復修煉著三部功法,一直到晚上入睡前。 此時麵板顯示: 《長春功》當前進度:後天第一重練皮:15%。 《狂風拳》當前進度:10%。 《飛天功》當前進度:6%。 第二天,沙純早早就被餓醒。 他在洞裡麵摸來摸去地找吃的。 好不容易,他才摸到了另一個洞的入口。 進了洞口,洞裡麵有一盞昏暗的油燈。 燈光昏黃,剛好能讓人模模糊糊地看個大概,卻傳不出太遠的距離。 洞裡麵有一個青年道人,正在側臥休息。 沙純湊過去,臉貼著臉地仔細觀察。 這個道人鼻青臉腫的,不知道是哪個心狠的人打的。 道人迷迷糊糊間,感覺什麼東西貼著自己的臉,下意識地一拳打出。 沙純感覺側耳傳來風聲,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應對,身體卻自動地反應過來,同樣一拳轟出。 “唉呀!”兩人都覺得拳頭生痛,叫出聲來。 “好你個道人,為什麼要打我!”沙純先告起狀來。 “唉~”道人此時也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沙純,他也反應了過來,這就是昨天剛入門的癡傻的小師弟。 “你貼的那麼近,是個人都會下意識地打過去好嘛?”道人無奈解釋道。 “會嗎?”沙純疑惑道。 “不會嗎?”道人反問。 “哎,我是跟你研究研究嘛,乾嘛那麼認真呢?” 沙純嬉笑道:“這位師兄,不知道是誰如此狠的下心,給您這如花般的臉龐打成這樣。 那個,您有吃的嗎?我肚子有點餓了。” 沙純為了這口吃的,用上了電視劇裡麵學到的說好話。 道人又是一聲長嘆。 他昨天想著去看看新來的小師弟,結果這個小師弟卻是個瘋的。 趴在墻角吃石頭。 他去阻止,結果反而被小師弟打了一頓。 最開始他是不想還手,怕傷著小師弟,結果後麵發現這個小師弟力氣越來越大,還手也打不過了。 好在被打了一個小時後,這個小師弟就自動停手了。 不然自己不知道還要被打多久。 現在這人還說什麼不知道誰打的。 和這種瘋的人住在附近,真的是件倒黴的事情。 現在還跑過來要吃的。 “師弟今天不想吃石頭了嗎?”道人陰陽怪氣一句,不過還是從一旁的布袋中拿出了一個炊餅遞了過去。 拿到炊餅,沙純才不聽這道人唧唧歪歪個什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修行了的原因,這次倒是沒有被噎住。 道人等沙純吃完,又道:“小師弟,也是周圍村裡麵的嗎?” 沙純吃好了,本不耐煩理會他,就想直接走的。 但是想想,下一頓飯可能還是得指望這位師兄。 於是他不情不願地回道:“嗯。” 似乎也沒聽出來沙純口中的不情願,道人接著自顧自地說道:“我姓高,你可以叫我高師兄。 我也是來自周圍村子,隻比你早來兩三個月。” 好像被村子這個詞勾起回憶,高師兄又道:“我在村子裡本來還有一個媳婦。對了,你有媳婦了嗎?” 沙純一聽,這人是在自己麵前秀恩愛,當下心頭火起。 但吃飯掌握在他人之手,他隻能繼續硬聲硬氣地回道:“俺還沒有媳婦。” 那道人像是隻是想找個人傾訴,哪怕這個人隻是剛入門的小師弟。 他又道:“沒有媳婦好啊,沒有媳婦就不會太傷心。” 他的情緒低沉下來。 或者說,他的情緒一直很低沉。 隻是有時候注意力被轉移了,看起來沒那麼低沉,這個時候又回憶起來了。 他繼續回憶道:“我和我的媳婦特別恩愛。對了,你家養貓狗了嗎?” 高師兄這麼問了問,但好似完全不想聽沙純的回答,夢囈一般繼續道:“我們家就養了貓狗。 都還是奶貓和奶狗,小小的,軟軟的,會嚶嚶嚶叫的那種。 一個個養的圓乎乎的,它們總喜歡咬我們的衣服。 我們家門口還種了一些小花,就是路邊那種星星點點的小花。 春天和夏天的時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五顏六色的小花隨著風搖搖晃晃的,漂亮極了。 那個時候,我會和我媳婦,在下午,曬著太陽,躺在躺椅上。 那個時候的陽光,刺目又溫暖,帶著光熱與清香。 讓人昏昏沉沉的,隻想沉沉地睡去。” 高師兄完全陷入了回憶,繼續道:“對我來說,我媳婦就是春天的花,在風中怯生生飄動的花,在風中散播濃烈的花香。 有時候,我媳婦就是夏天,是太陽直射的熾烈與清爽的空氣。” 他突然又問了一句:“你們村子旁邊有河嗎?我們村子旁邊就有一條河。” 他自顧自地繼續道:“有時候我和我媳婦會去河邊,看陽光灑在草地上。 那條小河,流水清涼。 涼風吹來的時候,會吹起我媳婦的長發。 帶著花和水汽的清新氣味。” 高師兄仿佛已經進入了記憶中的世界。 沙純一屁股坐地上,抱著頭,無聊地聽著,對他來說,聽師兄回憶過去的事情,隻是為了吃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而已。 而且,他特別想吐槽,你一個農村人,搞這麼文青是鬧哪樣,是想考研嗎? 高師兄完全沒有理會沙純,繼續說道:“我真的很懷念那個悠閑的時期。我們一起看暖陽下的水波粼粼,看夕陽柔和地浮於遠處的長亭。 傍晚的時候,日光昏黃,金紫光色遍灑。 樹枝呆呆的,被風吹得晃悠。林木響動,時有鳥鳴。 我媳婦會輕輕的在我耳邊說話,清靈婉轉地像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