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 顧尊表情有些復雜。 一覺醒來,已經是明廷之人了,所以顧尊現在隻能把自己代入到明廷的立場裡。 即使不是代入到明廷立場裡,屠城本來也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顧尊不是一個隨意施展善心的人,但也無法對屠城坐視不管。 但還是感覺到有些無力,顧尊現在的實力太弱,明知道會有屠城,可自己好像做不了什麼事情。 等一下,也許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顧尊看到手中的身份令牌,忽然下了狠心。 韃子兵這麼多,其他部分的也許不知道阿林保長什麼樣。 若是自己潛入刺殺韃子兵的屠城首領,雖然依舊不能阻止屠城,但是卻可以延遲屠城的時間。這樣起碼可以給一些人逃命的機會,能救多少是多少。 想到這,顧尊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因為他想冒充阿林保,首先就要把阿林保所在的軍營屠殺乾凈。 這裡的韃子兵應該有三百人多人,其中真韃子也就二三十人,其餘的都是奴才兵。所以顧尊殺起來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而且殺完之後,獲得的能力足夠他加點很多次,這樣就也有了刺殺的實力。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總要試一試才甘心。 想到這,顧尊打起精神,不再去想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而是快速逃離了現場。 再往南走一點,就是河水縣。 河水縣還沒有被韃清入侵,尚且是一片凈土。 顧尊進了城,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百姓,內心十分的復雜。 雖然南明小朝廷不斷的撤退,但是韃清的士兵很少,所以想快速占領整個前明領土是很難的。 而且越到南方,抵抗越強烈。因為北方曾經巨寇肆虐,而南方相對來說和平。再加上士大夫擁有的話語權更多,百姓也更多。 按理說明廷統禦天下,百姓何止幾萬萬?而韃清的八旗加起來也就幾百萬人,以小族侵大國,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可現實就是如此,究其原因倒也未必是韃清有多強,而是明廷已經爛透了。 明廷的太祖皇帝雖然雄才大略,可是終究是有自己的局限性。定下來的祖製雖然在當時非常完美,可再過幾十年就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偏偏太祖皇帝還留下遺命,祖製不可改。明廷以孝治天下,所以後世皇帝都沒辦法改。導致祖製變成了“毒製”。 事實證明,不能自我更新的製度,早晚會被湮滅。明廷是從根上就已經爛了。 到了最後,從百姓到士大夫對明廷都已經沒有了感情。好像明廷毀滅,那也隻是皇帝一家的事情,和大臣無關。 以至於韃清入關的時候,雖然也有抵抗,但更多人都無動於衷。比如南方的士大夫,最開始想的甚至是劃界而治。 皇帝家的天下滅亡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如果起義者為了得到天下,會對南方的士大夫進行招攬,最後眾正盈朝,開始一個新朝代。 隻可惜韃清是異族,而不是起義者。所以韃清對於這些士大夫的態度很簡單,那就是殺! 韃清的鑲白旗旗主,八大鐵帽子之一的裕親王多則,自從入關以來帶兵屠城三十六座,前前後後直接、間接死在他手裡的百姓,五百多萬! 而他叫囂的是要做“千萬人屠”才算完成目的。 這樣的恐怖,才嚇得南方士大夫團結起來,抵抗韃清入侵。 可惜已經晚了。 明廷首都被圍攻的時候,南方士大夫視若無睹,於是明廷首都被破。 韃清原本隻是想入關劫掠一番就離開,誰知道明廷首都裡的金銀財寶無數,這極大補充了韃清的軍費,導致現如今野心膨脹,南下入侵。 唇亡齒寒的道理,這些南方的士大夫竟然都拋之腦後。 現在的顧尊自身難保,對於這些也是無能為力。他提著包裹找到了一家客棧,匆匆住下。 夜深了。 顧尊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偷盜來的秘籍。 除了十方拳,還有九宮身法、黑虎刀法、鑲藍旗演武錄。 前麵幾本應該是韃清奪來的,而最後一本就是鑲藍旗韃子兵操練的秘籍。 “這些東西雖然好,可是現在沒有加點啊。得想辦法積攢能量,先把實力提升起來。” 顧尊內心思慮,雖然殺戮也可以為心花蓄能,但這是有要求的,必須殺的是敵人,而不是濫殺無辜。 在潛意識裡,顧尊知道自己這一朵心花是有名字的,叫:獨任朔方無限功。 可奇怪的是,記憶中這朵心花的名字就是自己起的,可是他卻沒有這些記憶了。好像從來到這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都消失了一樣。 “獨任朔方無限功,來自詩聖的《洗兵馬》一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個世界沒有詩聖,想來確實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了。” 顧尊想了想,就不再繼續糾結了。因為現在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天顧尊能殺多拉爾·阿林保,其實有出其不意的運氣成分在內。否則以韃子兵的武力,硬碰硬顧尊其實很難招架。 這個世界還有超越人體極限的至強武道,多拉爾·阿林保還有他的包衣奴才,顯然隻是弱雞。 傳聞韃清的八旗之所以彪悍,原因就在於每一旗有一件十分恐怖的魔兵鎮壓,這些魔兵來自傳說中的宵禁。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當然這些對於目前的顧尊來說也隻是傳聞。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韃清所占領的地方都宣布“剃發令”了。 顧尊心想:“雖然說是既來之,則安之。可要是讓我留一個金錢鼠尾,還不如一死了之。” 如果來的早一點,他還能去南明小朝廷試一試。可現在南明已經逃到不知何方,指望不上了。 看來,還是要靠自己。 吃點乾糧,顧尊又研究了一下火槍,最後打算睡下。結果隔著窗子就聽到外麵有什麼聲音。 “似乎是搶劫?” 顧尊起身,一手拿火槍,一手拿刀,透過窗戶往外看。 月光如水,在狹窄的小巷子裡有幾個拿刀的匪徒,攔下了一個轎子。 “員外啊員外,你看你吃的這麼胖。可我們山上的兄弟餓的眼睛發綠!” “一窮二白,現在窮的就剩下手中的刀了。” “我們想借點錢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