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魔火骨珠(1 / 1)

仙袍 少俠虹貓 7329 字 2024-03-18

“怎敢,怎敢。”   眾邪聞得穀瘦竹此言,忙慌擺手。   他們來到此處,本就是想著搭了穀瘦竹的風,在袁祁麵前賺來幾分功勞,若有本事和穀瘦竹相抗,也不至於任憑對方調遣。   眼下雖是不願探那鼎中險地,到底也隻能硬著頭皮受下驅馳。   “哼!既如此,還不動手?”   穀瘦竹此話一出,眾邪相視一眼,終究帶著苦色,各自施了手段,從崖壁石臺躍下,朝那風火石蓮鼎鼎沿落去。   穀瘦竹見此,又是一聲冷哼,一指點在手中所提沙彌尼之身,定住對方之後,亦是朝著寶鼎落去。   ……   風火石蓮鼎龐大,真火一隔,便與外頭山穀好似分離了一個世界一般。   身處石蓮法臺之上的徐行,自然不知穀瘦竹等人已是來到了寶鼎之外,更還朝著鼎內探來。   此時的他,還正專心操控金蛇袋禁製變化,憑借從《烏羅寶光經》中學來的道兵祭煉之法,嘗試將鷹十五煉做道兵。   雖然這祭煉之事,並未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半點可行性都沒有,而且在他將禁製煉入鷹十五妖軀之中後,眼見還能成型。   可也不知是他自身法力差了幾分,對比鷹妖積累有所不如,還是金蛇道兵祭煉之法,到底是脫胎於蛇蟲豢養之術,與靈禽之屬,並不是那麼契合。   進度卻有些緩慢。   不過他一番試演下來,倒是摸索出了幾分根由。   法門不大契合,有些影響,但並非關鍵。   羅浮派靈蟲道兵祭煉之術,雖是以蛇蟲為主,但並非不能祭煉尋常鳥獸。   以此區分,主要還是對於血脈不俗的其它種屬生靈,沒有專設禁製,不好煉化。   鷹十五不是什麼天生特殊血脈的異獸神禽,徐行要借此法祭煉,是要麻煩一些,卻並非沒有可能。   之所以連初步煉出模樣都那麼緩慢,還是因為鷹十五這等積年妖修,本身頗有幾分法力積累,而徐行如今所修,尚且是小有雲霧訣法力,質量之上,也說不上上乘。   煉法之時,難免就有些不易。   好在徐行對此,也已有了計較。   他將鷹十五從金蛇袋中放出,置於石蓮法臺之上祭煉,一麵卻驅使了《蓮胎造化訣》手段,從石蓮中央那道道金色離火神焰之中,摘取了數縷離火之氣過來,對著鷹妖軀體燒煉。   轉眼就見鷹十五體內法力本能運轉,抵禦這外來異力侵蝕。   不一會兒功夫,鷹妖身上法力氣機,更是肉眼可見的微弱了下去。   與此同時,徐行道兵禁製符籙,在這鷹妖體內的形成速度,果然卻快了起來。   徐行心下微喜。   他這一番施為下來,目的便是為了消解鷹十五法力,方便自己煉法。   如今建功,自然高興。   隻是他歡喜才生。   卻又意外發現,這些離火之氣解化鷹十五法力同時,居然還能夠幫助他洗煉鷹妖肉身,使得他祭煉速度,竟是愈來愈快。   不由訝然。   徐行卻是不知,天下一應道寶丹胎祭煉,都離不開水火相助。   《烏羅寶光經》中的金蛇道兵祭煉之法,又並非道門之中,正統靈禽鳥獸、道兵神將之類的養煉道術那般,需要耗費一定心思仔細調教的法門。   而是更偏向於將靈蟲當做法器祭煉的劍走偏鋒之路。   有水火之力加持,自然能帶來不小的幫助。   烏跋羅並未將水火相關記載於道兵祭煉法門之中,則是因為能起到作用的水火,必然真水真火之流,尋常凡火,無甚大用。   而金蛇道兵,最大的用處,說白了也就是拿來探路罷了,又不是什麼厲害手段,當然不值得烏跋羅如此上心,還要講究什麼用真火來煉。   隻能說徐行這一番施手,屬實誤打誤撞。   ‘不過我如今法力,到底還是淺薄了些,哪怕這段時日從未放鬆過元氣吐納,如今丹田之中,小有雲霧法力依舊不滿,還是隻能在這煉氣入竅的門檻打轉,根基都未如何穩固,不然卻不必費這麼多功夫。’   雖有些意外收獲,徐行也沒多想。   維持法力運轉,祭煉鷹十五同時,倒是想到了自身積累,轉而借此時間,梳理起了自身如今修為來。   他自感應天地有成,煉氣入竅,修成法力之後,便一直沒放鬆過積累打磨。   可這段時日煉法下來,丹田之中的小有雲霧法力,也隻是多了幾縷霧流,實在上不得臺麵。   ‘好在我如今得來寒脈真體在身,積累速度卻能快上不少,倒是不必再苦惱這些。等丹田法力積累圓滿,根基穩固,再得來一部正法傳承,便可正經覓那長生……’   想到這裡,徐行不免又琢磨起了拜師道門相關。   他若要學來正法,身上還有隱患須得解決。   他視線轉向石蓮正中沉浮的那一方玉匣,目光一時閃爍:‘說來優曇婆羅花,倒是正能解我身上難處……我今日運道實在不差,也不知能否得來神花機緣?’   徐行雖通過參悟《蓮胎造化訣》,知道玉匣之中便是‘娑婆辟劫丹’,卻不知道此丹就是婆羅神花練就,自然也就不像穀瘦竹那般,能想到取丹用妙。   思緒紛飛,終究也隻是胡亂想想。   而且這個時候,有了鼎中離火相助煉妖的他,卻又發現鷹十五身上道兵禁製,即將完成。   便也顧不得分心,還是將注意更多放回了鷹妖身上。   沒過多久功夫,隨著金蛇寶袋吐來的禁製金霧,被鷹十五身軀完全吸去,又見這鷹妖身上靈光一轉,陡然一震。   徐行便覺眼前鷹妖,已然與金蛇袋生了聯係。   他念頭一轉,當即催動寶袋禁製,驅使鷹妖。   果然就見身前鷹妖軀體一顫,隨著自家心意扇翅飛騰飛而起,頓時喜色湧來。   ‘時運在我。’   徐行驅馳鷹十五在這石蓮法臺上飛旋一圈,隨後又將對方召回,托著自己,試探飛了一會兒,亦是驅使如意,更不由生來歡喜。   但他沒有過久沉浸這一樁新得的飛空手段。   留在鼎中,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益處,眼下正是離開時候。   而他如今,便是沒有四時殘圖被動防禦鼎中真火,也能憑借了蓮胎造化訣操控幾分神焰,不使外頭火海侵燒自身,最後的阻礙,亦是盡數去了,自然更沒必要耽擱。   於是乘於鷹妖之上,卻就這般駕馭新得的這一隻靈禽道兵,飛離了石蓮法臺,辟開火海,朝著鼎口方向飛去。   徐行在這風火石蓮鼎中,已經待了有一段時辰,他不知優曇神尼何時歸來,驅馳鷹十五,飛的卻是賣力。   隻不一會兒功夫,眼見便到要出得真火遮蔽世界,來到鼎口。   可也就在這時。   剛要飛到鼎口,卻因秉持幾分謹慎,還小心透過火光,先對外頭情況進行觀察的徐行。   忽卻見數道身影,閃挪於鼎沿之上。相互之間,還見術法玄光,法器靈芒來去,似乎正在鬥法。   什麼情況?   徐行有些意外,定神仔細觀橋,方才發現原來那鼎沿鬥法眾人,竟就是穀瘦竹等一眾邪修。   ‘他們怎麼會來了此處?’   他凝眉猜測:‘莫非那優壇婆羅花,便在這寶鼎所處的山穀之中……?’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   風火石蓮鼎,本就是優曇神尼燒丹煉寶的鼎器,優曇婆羅花又是奇珍靈根之流,上乘寶材之屬,被安置在了這山穀之中,也是正常。   不過徐行並未因此,便生出什麼迫切心思來。   他深知就算是自己在這穀中覓得神花,身處神尼道場之內,也沒本事像穀瘦竹這個早有準備的人一般,破開此地大陣,離開珞空山。   取了神物,卻脫身不得,等神尼歸來,反而更為麻煩。   念頭一轉,徐行很快便生定計。   他沒有破陣之法,穀瘦竹卻有,而這一眾妖邪,如今不知因為何故,內訌鬥起法來,正是他的機會。   若能找個機會,擒下一個妖人,自然一切情況都能明白,也有了那離開道場方法的線索。   想到這裡,徐行沒再急著飛出寶鼎。   而是駕馭鷹妖,借著火海遮掩,朝著眾邪鬥法所在,悄然摸了過去。   才湊近了地方,耳就聽見上頭除了鬥法動靜,還有火氣十足的叫罵聲音傳來。   “穀瘦竹!我等隨你來此,是要立功求道,可不是白白送命的。若隻是有些風險也還罷了,如今這鼎中火光如此氣象,方才還輕易將火雉道友燒殺了去。他這般天生火禽,又有火行法器在身,都不足抵禦鼎火燒煉。此火分明真火寶焰之屬,你卻叫我等隨你入鼎,幫你探路,豈非是要我們直接送死?”   “便是優曇婆羅花被優曇老尼煉成寶丹之後,還能運用,卻也不值得我等用命去取。”   “你這老道,若是有心謀功,自去探了這鼎也便是了,如何還要我等送命?未免欺人太甚!”   穀瘦竹惱聲響起:“哪裡這些廢話,方才火雉道友試了這真火威能,我已思得辟火手段,這不是願意給了你們魔火骨珠護身?”   “嗬!誰敢信你?你這魔火骨珠當真若是有用,你自己怎麼不先試闖?偏得叫我們開路?”   “莫說這些,取花之功,我等不要了。穀老道,你收去手段,放我等離開,方才之事便算是揭過。不然我等雖鬥不過你,你卻也別想將我等一起拿下,耽誤了時辰,等優曇老尼回來,伱也別想有什麼好下場。”   穀瘦竹道:“好好好!你等野修,當真不足與謀,趕緊給老道滾遠,莫要耽誤我行事!”   徐行本以為這話一出,上頭鬥法當止,於是驅使鷹十五便往上飛去,卻怕這些人熄了爭鬥,自家不好占去便宜。   誰知他還未飛出火光遮蔽處,入眼就看到穀瘦竹一手催來一道灰綠劍光,竟將兩個妖修頭顱絞斷。   一麵還操控幾枚冷幽綠焰火的白骨珠子,將其中幾個妖人,定在了原地。   甚至他還趁著一眾妖邪都一心離開鼎沿,變故之下也是隻顧自保,無心合力的時機。   駕馭劍光一閃,頃刻便又將最後幾個人妖人打落鼎中,跌入火海,化為了灰灰。   徐行見此,就知道不好再耽誤了時機。   借著這一行人在鼎沿鬥法,無暇他顧的機會,立時催來蓮胎造化訣,從鼎中火海,召來數條離火靈蛇,便朝穀瘦竹卷去。   穀瘦竹剛穩住了局麵,正是得意時候。才要拿了自己定住的幾個妖人,試一試自家魔火骨珠,能帶人在鼎中火海堅持多久,本就略失警惕。   而鼎中有離火寶蛇卷起,又是出人意料,心中震驚之下,竟然沒來得及反應,隻顧得驚喝一聲:“怎麼回事?”   徐行哪裡會幫他解惑?   離火寶蛇催來,一心便駕馭了真火之力,將穀瘦竹裹入了神焰之中。   眼見這妖道於火中掙紮,雖未頃刻被燒滅了去,到底脫身不得。而那幾個沒死的妖人,又因為穀瘦竹手段未散,還被定住不動。   也才乘著鷹十五,從鼎中飛出,靠了過去。   “是你?!”穀瘦竹被真火裹住,此刻正催動自家有幾分辟火之能的魔火骨珠苦苦抵禦燒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驟然見徐行現身,一時大是驚疑。   尤其看到徐行並未回答自己,從鼎中又是招來幾道離火寶蛇,將幾個被定住的妖人四下圈住。還能控製住神焰,不使幾人被直接燒殺。   更是驚異不已。   他想不到徐行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更無法想象,烏跋羅的徒兒,一個法力堪成,所修訣門亦是十分不入流的人物,怎麼還有了這操控此間寶鼎神焰的能為。   ‘這妖道倒也不愧是穀敬道的侄兒,當真有幾分本事,如此神焰燒煉,一時居然也能不死。’   徐行也是有些意外。   他雖然想過若有可能,還要留穀瘦竹一命,也好問出優曇婆羅花具體,了解離開道場的法子。   但對方修為不俗,他不敢冒險,是以催動離火寶蛇卷燒這老道之時,卻沒有對神焰之力做半分限製。   不想穀瘦竹居然能夠在真火之下堅持。   但他依舊沒有搭理這妖道。   他不知對方手段如何,生怕遭了算計,也不靠近。   反而是將目光先落在了幾個早前被穀老道定住的妖人身上。   如今老道法力被限製於真火之內,骨珠法器失了操控,這幾個妖人不再被限製動作,但徐行早早催了離火寶蛇,裹住四方,他們卻也脫身不得。   這幾人本事不比穀瘦竹,無有辟火手段,又一心隻想活命,正是最好拷問消息的對象。   於是掃視幾個驚惶妖人,遠遠問道:“你等來此,可是知道了優曇婆羅花所在?若想活命,便仔細交代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