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附近的寢室沒有動靜,大多動靜都發生在他們那邊!”老哲眼裡一閃。 話一說完,宿舍外就傳來腳步聲,腳步聲逐漸猛烈,像是有一大群人朝這裡狂奔而來。 “不對,宿舍外走廊上有腳步聲,陽臺那邊好像也傳來了!”林嶼眼神一直在宿舍門與陽臺門徘徊。 然後又是熟悉的慘叫聲,林嶼正打算打開群消息,宿舍外走廊上倏然響起激烈的敲門聲,夾雜著攝人心魄的哀嚎:“開……開門啊!我求你了……怪物,它們……” 全寢的人注意力都轉移到宿舍門口,他們愣在原地,任憑門外的人嚎哭。 “咚……” 門外傳來一聲悶響,貌似外麵的人被撞倒在地上。他沒有慘叫,宿舍外回歸了死寂,剎那間宿舍內的呼吸聲也趨於滯緩。 林嶼顫抖著手拿起手機看群消息。 老底貓:我271的,我焯,剛剛什麼逼動靜? “林……林!”一聲驚呼將林嶼的視線挪出手機。 宿舍門口老哲把李石壹的嘴死死捂住,於琴寸好奇的探出頭向門口看去,頓時嚇得黑眼圈都淡了不少,林嶼的眼球幾乎縮成一顆沙,雙腿差點癱在地上。 宿舍門底的縫隙中,一種鮮紅黏膩的液體正向宿舍裡蔓延,宿舍裡頓時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腥臭。 而宿舍外傳來許多嘈雜的聲音,林嶼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麵的動靜,腳底一滑摔在了地上,又急忙用手撐了撐,勉強站起來。 站起來時,他瞥見老哲帶著李石壹也退到了自己身邊。 門外那聲音貌似是……啃噬!!! 骨頭斷裂的清脆響聲,聲音很大,好像有許多東西在啃食門外這人的屍體。 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宿舍外,走廊上,都……都是怪物! 林嶼的頭仿佛要炸開,仿佛那些門外的怪物在啃噬他的腦袋。 在原地恍惚了很久,那種啃噬聲慢慢消失……林嶼的神經遲遲不能恢復平靜。 又過了一會兒,老哲鬆開捂著石壹的手,而他現在要用雙手架著石壹,因為對方已經嚇昏了過去。 “結束了嗎?”他眼盯著門口問。 宿舍裡沒說話。 老哲緩緩放下石壹,邊盯著門口,邊回到自己的座位旁。 就在此時,在又響起激烈的敲門聲,不!準確來說是砸門! 一陣接著一陣,如同打雷一般,不銹鋼門肉眼可見般的晃動著。 林嶼反應過來,馬上把自己的行李箱給搬了出來:“老哲,搬行李箱,堵門。” 老哲在書包裡拿了把鋼尺,另一隻手托起行李箱向門口搬去。 “石壹!他媽的,你還死豬睡呢?” 老哲狠狠踹了石壹幾腳,沒有醒。 “多踹幾腳,會醒的。”林嶼說罷看了眼於琴寸,急上心頭。 “寸頭,乾嘛呢?別愣著!你想我們都死在這嗎?!” 我們也完全顧不了外麵怪物對裡麵的聲音敏不敏感,我們隻想把門堵住。 “寸頭!” 於琴寸還是站在原地,陰沉的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林嶼臉色一黑,隻好咬牙死死抵住門。 “乒……” 林嶼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響,他轉過頭,卻發現於琴寸拿著一個大玻璃杯朝他們走來,杯子裡裝滿了青色的液體。 於琴寸看著我們兩個,淡淡的說了句:“把箱子挪一下。” “為什麼?你沒看到外麵這些畜牲在撞門嗎?你又不來幫忙,要搭上我們全部人的性命嗎?”老哲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先挪開,大不了我們從陽臺跳下去!”於琴寸語氣十分堅定,後半句卻顯得底氣十分不足。 “艸你媽!”老哲身上肌肉最結實,堵門也最出力,他不想在嘴上多浪費精力了。 “你讓開,我試一下這個行不行!” 林嶼聞出了他手中的液體:“花露水?” “陽臺門都給你們打開了!大不了我不拖累你們,我死在這兒!”於琴寸的眼神裡貌似有一團火,大風吹不滅的那種。 “老哲……讓一下吧,我看他可能真有點辦法!” “嶼,這都什麼關頭了,你也犯糊塗!再說寸頭,我們是室友,我們怎麼可能把你落在這裡?!” “所以這都什麼關頭了,我試試這個方法行不行?如果成功了,我會跟你們說的!”於琴寸沒有上前來推搡,因為他清楚自己推不動老哲。 “哎,老哲,老哲!讓一下,怪物的速度不可能那麼快的,他實在失敗了,我們一搭手就能把他扯到陽臺,到時候直接跳。” 見老哲神色有一點動搖,林嶼又勸說了好幾句。 正好此時,石壹也迷糊的從地上爬起來。 “石壹,快點去陽臺,扒欄桿!”林嶼暫時鬆下了箱子,在他臉上扇了幾巴掌。 “嗯?嗯!” “快去!快去!” “咚……” 門外又是一聲巨響,林嶼轉頭發現,中間的箱子往裡麵挪了點:搞不好鐵門已經被撞凹了一小塊! 這樣堵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外麵的怪物貌似在瘋狂的渴求著宿舍裡的什麼? 在我們沒有發出大動靜的情況下。 林嶼明白了寸頭要乾嘛。雖說這個方法有很大風險,但他感覺外麵的怪物會為宿舍裡的東西瘋狂到可怕的程度。 “老哲,快過來!我們拉成一條線,等下,直接把寸頭拉到陽臺。石壹扒欄桿,你第二個,我第三個,直到寸頭連到門口。” 老哲終於鬆了口氣,但惡狠狠的盯著寸頭:“別他媽給老子死了!” 老哲幫忙把行李箱推開,發現門已經凹陷了好幾塊:“石壹,你弄好沒?” 林嶼向他比了個OK。 舍友一起拉住於琴寸,而他把一整瓶花露水都倒在那些血液上,還倒了許多在門底的縫隙中。 “林嶼,你和石壹的座位近,他那裡不是有一種味道特別刺鼻的藥嗎?你給我拿過來,我也倒上。味道越刺鼻越好!”於琴寸見撞門聲還沒消停,急得臉都白了。 林嶼也不廢話,在十一桌上馬上翻到了那瓶藥扔給於琴寸。 於琴寸把這些藥全部澆在門上:“我桌上有一杯純苦的咖啡,你給我拿過來,也倒上。” 咖啡倒上之後,門口那些血的味道已經很淡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刺鼻的味道混在一起。 宿舍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聽著外麵的動靜。 於琴寸在門口最緊張,額頭的冷汗幾乎夠他洗一把臉。 又過了許久…… 外麵的動靜居然真的慢慢消停下去,於琴寸慢慢伸手擦了擦冷汗。 又過了一會兒…… 外麵已經沒有動靜很久了,林嶼逐漸鬆開了前後方的手。 老哲也鬆開石壹的手,和林嶼站到一起去。 於琴寸緩緩退步,退到了他們這裡:“把門外那些血處理一下吧,用拖把拖一下,拖把放在衛生間,離門最遠的地方,而且衛生間不是有老哲的空氣清新劑嗎?” 林嶼點了點頭,去衛生間拿拖把。 老哲則不可思議的看著於琴寸。 “等下借用一下你的香水。不過先讓我歇會兒……”於琴寸轉頭回了自己座位上,又泡了杯咖啡,“配料隻有咖啡豆,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 老哲沒多問,剛轉身又聽到身後來了句:“算了,你還有空氣清新劑嗎?” “還有八盒,幾天的話不要緊。”老哲拿了一盒放在門口的血跡旁邊。 “他們對血腥味很敏感?” “對頭。我們啥聲音沒發出,它們突然對這裡麵敲門,我能懷疑的隻有血了。” “那我們剛剛和你爭辯時那麼大聲音,它們不會再追究?”林嶼拖完血,去衛生間時問了於琴寸一句。 “估計腦子不大行。不對,鬼知道外麵是什麼東西,說不定沒有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