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妹妹(1 / 1)

異常寶石 盈月孤 3890 字 2024-03-18

許願沒有立即詢問,先是在心中整理起所得信息。   父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問出的這句話,說明至少在父親看來,妹妹許詩謠與他並不在一起,父親是在其他地方見過妹妹嗎?對了,他是在提起異常收容局後,父親才那般說,這表明他的妹妹與異常收容局有關,甚至本身就在異常收容局內。   這麼說來,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妹妹……   她又是誰?   四年前他失去記憶,周圍的人也都不告訴他過去發生了什麼,尤其是在今天見識到異常的存在後,許願甚至開始懷疑起他現在擁有的記憶是否為真。   驀然間,許願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陌生起來。   一切都不可信。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聲音:“之前告訴過那丫頭,不要管你,她繼承了我的詞條,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你……”   說到許願時,許父突然停頓了一下:“你很弱,幾乎沒有繼承我和你媽媽的詞條,不適合來到另一個世界,還是回去吧。”   許願微微張開口,正準備說關於自己見到的前身的事情,話到嘴邊時又憋了回去。   父親刻意隱瞞他的過去,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為好。   “可是為什麼詩謠就能和你一起待在收容局,我就要遠離我的親人?”許願故意不滿地說道。   他猜測父親也隸屬於異常收容局,且地位不低,不然也不至於能給他安排這麼多東西。   聽了許願的話,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有些自責:“小願,爸從小就對不住你,所以現在才想盡力補償你,讓你遠離爸所在的世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致使你想要離開原來的生活,爸還是希望你忘掉這些,至於你的安全,爸會保證的……”   許願直接“憤怒”地打斷了父親的話:“就像四年前一樣忘掉一切嗎?”   他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即便是他的父親,或許四年前,就是父親讓他失去了記憶。   現階段還是以試探為主。   “當時的事情……”許父琢磨著話語,說道,“你媽媽有很大責任,當然,我也有責任,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快快樂樂的不好嗎?”   許願沉默下來。   這麼說,他失憶真的與自己的雙親有關?那麼他的身邊,還有什麼人可以信任?   他不知道接著說下去,他的父親是否會派人或者親自來再次清除他的記憶,隻好退一步道:“我隻做文職工作。”   電話那頭再次不言語,應該是在思索。   “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派人來監督我,危險的事情我不會去做。”許願接著說道。   這麼說其實是故意留下漏洞的,畢竟什麼才算是“危險”的事情,解釋權在他手中。   至於讓父親派人來,則是為了防備家中的那個妹妹。   許父也沒有再繼續拒絕,說道:“好,那就隨你,我的一個朋友的孫女正好在碧頃市附近,到時候讓她去照顧照顧你。”   許願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錢雲容。”   ……   許願有些頭疼,與父親的交流徹底粉碎了他過去的認知。   明明好不容易才熟悉了這陌生的環境,結果一天之內世界大變,再度變得陌生起來,之前他還有妹妹作為精神寄托,至少他有個彼此相伴的親妹妹吧。   結果現在那位妹妹好像也不怎麼正常的樣子。   聯想到異常收容局的出現、張彬等人的疑惑,許願反倒也懷疑起許詩謠的檢測結果來。   她該不會真的是異常吧?   許願不覺得正常情況下,他會在四年內不向父親透露一丁點關於身邊的妹妹的消息。   這樣說來,是那個所謂的妹妹控製了他的意識或者行為嗎?   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四年來的記憶裡,明明一切選擇都是他自己做出的,妹妹扮演的角色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順從他,那麼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受到的影響?   不,更甚之,他記憶裡關於妹妹的存在,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編造的。   他的記憶,他的感情,他的生活,或許全都是假的。   他所在乎的一切,都可能是一個未知異常捏造的。   他像個提線木偶,在別人的操縱下於舞臺上表演。   研究報告上說,異常的興趣與行為大多時間在正常人類看起來,都是奇怪的。   它們或許以折磨生命為樂,又或許強製被捕獲的人類按照它們的規則來行動,然後在一旁以觀眾的身份觀看著。   他的那位假妹妹,又是否是為他搭建了一個舞臺,製定了規則,然後以“妹妹”的身份在舞臺下“觀賞”他呢?   那他還真是可悲。   悲傷的情緒蔓延著,無處宣泄。   突然,從許願的意識深處傳來一絲憤怒。   是來自前身的憤怒嗎,許願想。   他不知道。   但不論如何,那絲名為“不甘”的憤怒感染起他來。   為什麼不能反抗呢?   他必須要反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揭開身後的幕布,把後麵藏著的那些家夥都給拽出來,狠狠地收拾一頓。   許願拍拍腦袋讓自己清醒,思考起對策。   父親安排的那名監督他的人,今天晚上就能到達碧頃市,聽父親說她是A級調查員,雖然不是那種戰鬥型的角色,但在碧頃市這種低侵染區域完全可以橫著走。   到時候還是讓她跟著自己,然後再回家吧,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了,還要給家裡的租客打個電話交待一下。   平日裡他的假妹妹就總是和那名租客作對,還是讓她們相互避開為好。   “喂,莫熠然,今晚你在外麵找個地方住吧,先別回去。”許願說道。   電話那頭是有些跳脫的女聲:“怎麼啦,我的房東大人?該不會今晚你要在家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吧,讓我猜猜,是約了醫院的年輕女護士,還是說找了街頭電線桿上貼的小廣告,又或者是說……咦~~您該不會是脫下偽裝,要對您可愛的妹妹獸性大發吧?”   她的聲音一傳來,就讓許願皺起眉頭。   這家夥總是說些不著調的話。   許願盡可能平靜地說道:“別鬧,今晚先不要回去,隨你怎麼想,事後賠你三倍租金好了。”   那女人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答應道:“好吧,既然您要趕人家走,人家也沒有辦法,嗚嗚……又無家可歸了……”   她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許願則毫不在乎地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付這種死纏爛打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當斷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