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事要比我們這裡麻煩多了,怎麼處置他們,陛下自有定論,咱們就不要多說了。”
“如果也能遇到像今天這樣的好機會,陛下就會毫不猶豫的進行處置了。”沈昊林拍拍沈茶,轉頭看向四位大師傅,“最近軍中各種謠言紛起,人心漂浮不定,這個時候,很需要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來給眾將士們一個警示,讓他們其中的一些人收斂收斂那些不該起的心思,老老實實的為陛下、為大夏百姓戍邊守土。”沈昊林稍稍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你們說的都對,很多謠言、蠱惑人心的消息都是從這些雜役嘴裡傳出來的,白萌派過來的探子,不也是通過這些雜役來散播謠言的嗎?就是因為這些人心誌不堅定,很容易被動搖。而他們又長期與底下的士兵、低階的將領接觸頻繁,那些謠言就有了散播的途徑。”
“沒錯,大部分的士兵和低階的將領不能接觸到真正的核心,遇到任何意外或者突發的事件,他們是首先會慌亂的群體,就好比這次元帥和小茶同時生病、受傷。白萌的探子利用了這個機會,通過這些雜役散播了謠言。那些士兵等了很久,都等不到我們的回應或者等不到元帥的清醒,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了軍心浮動的情況。”薛瑞天放下茶杯,邁著四方步,晃悠到宋其雲的身邊,說道,“當然,像軍中的主心骨同時病倒的這樣的情況,畢竟是百年一遇,發生的次數極少,但我們要通過這個事件看到問題的本質。”薛瑞天坐下,“本質是什麼呢?就是其雲剛才說的那個歸屬感,除此以外,還有對自己的認識和信心。”
“這就回到了我們一直都在討論、一直都拿不定主意的那個問題。”沈昊林拉著沈茶在薛瑞天的對麵坐下,也招呼沈酒、金菁和紅葉一起過來,“都坐吧。我們之前一直都在說,希望軍營變得更純粹一些,不需要那些非軍籍的人員,也就是這些雜役。他們要麼從軍,要麼離開這裡返回原籍。”
“從軍的話,他們要從新兵營開始,隻是,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年紀不小了,新兵營的日常操練,怕是堅持不了。”薛瑞天是名義上的新兵營主訓官,沈酒才是真正負責這一批新兵訓練的人,所有的訓練計劃都是沈酒製定,然後找薛瑞天批準的,他不用當值的時候,也都是泡在新兵營,監督新兵們的訓練,所以,對他們的情況非常了解,說出來的話也很有權威。“別說那些雜役,就是正經招進來的這批人,也有一部分堅持不到最後的。”沈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其實,有一類人挺適合我們要求的,他們既需要一份差事,我們也不用擔心他們會生二心。”
沈茶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和沈昊林、薛瑞天交換了個眼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說的是那些手腳不方便的傷兵?”
“是!”沈酒點點頭,“尤其是我們先鋒營,傷兵特別的多,尤其是胳膊、腿受傷不能復原的那種,每一場戰役結束,相當一部分的傷兵都不能再上戰場了,有些人必須要臥床,但大部分人的情況還不錯,普通的活還是可以做的。我營中就有幾個文書,當年參軍之前也是讀書人,後來受了傷,不想回家,就留在帳中充當文書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有不少,他們不願意在軍中白拿餉銀,希望在軍中找點事情做。既然我們不願意再用非軍籍人員,不如就用這些傷兵,據我所知,他們很多人的手藝都不錯。”
“這個提議不錯!”沈昊林點點頭,“國公府裡的人,有一部分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確實要比那些雜役要強得多。這樣吧,我們現在大張旗鼓的將營中全部雜役都換掉,也不太現實,就先從膳房開始吧!”
“還是元帥想得周全,馬上要過年了,膳房到了最忙的時候,四位師傅手下沒有幫忙的人也不行。”薛瑞天接著說道,“據我所知,前鋒營的傷兵裡麵,有幾個做飯手藝不錯的,如果四位師傅同意的話,明日晨操之後,我帶著他們來根你們見個麵,怎麼樣?要與不要,由四位定奪。”嘉平關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