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沈茶微微一皺眉,回想了一下自己看過的關於這樁案子的內容,“但是從案卷上看,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唯一的就是整個破案的過程有點長。”
“就是因為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過程才變長了。如果沒有他們的加入,或許可以早點抓到那五個惡少,或許最後一個女孩根本不用死。”
“王叔,這又是什麼意思?”宋玨對這樁案子隻是有所耳聞,並沒有深入了解過,對代王爺所說的話,聽的不是太明白。“最後一個女孩是在破案的過程中死掉的?這算是風口浪尖作案,膽子是不是大的有點過分?真的不怕一個失手被抓個現形?”
“嗬,這還不是因為有人幫忙,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們才這麼囂張的嗎?”代王冷笑了一聲,“宋月絳和宋俊然跟這五個惡少中的一個姓譚的有點交情,他們合夥開了個鋪子,在利益方麵有些牽扯。”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這個案子的犯人是誰?”
“那倒不是。”代王爺擺擺手,“你們都別著急,聽我慢慢說。事情是這樣的,宋月絳和宋俊然托家裡大人的福,不斷的進宮請求,終於征得父皇的同意,參與這樁案子的調查。不過,也事先說明了,他們兩個隻能是協助、旁觀,不可以參與決策,不可以出主意。”
“他們答應了?”
“這個是當然的。”代王爺點點頭,“非常的乖巧,乖的都有點不像他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就是盤算著,想怎麼讓父皇、姨夫、姑父他們出醜,想看看皇爺爺是怎麼懲罰他們的。看到他們受罰,這兩個人心裡肯定特別的舒服,是不是?”看到代王爺很贊同自己的話,宋玨冷笑了一聲,“果然是陰險的偽君子,真小人都比他們光明磊落。”
“真小人會堂堂正正的告訴你,他不喜歡你,但偽君子不會,一邊跟你套近乎,一邊在背地裡陰你。”代王爺的冷笑越來越明顯了,“他們參與調查的整個過程,都特別的乖,隻是跟著一起去走訪,聽著大家討論案情,根本就不插嘴,安靜的仿佛就跟他們不存在一樣。開始的幾天,皇兄、老沈、老薛還是提防著他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當著他們的麵兒說,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避諱的,一般都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三個人在國公府找個空房間,才真正的研究案情。”
“他們最開始並沒有懷疑到五個惡少身上,除了教坊司很明確的肯定他們和被害的女孩同桌過之外,其他受害女孩所在的青樓、舞樓都沒有說實話。”代王爺輕輕挑挑眉,“不是因為不想得罪這五個惡少,而是因為他們自己本身不太乾凈,他們自己手上沾染的人命就不少。”
“是想要息事寧人?”沈昊林微微一皺眉,“這些受害女孩的家裡人不會追究嗎?”
“兄長!”沈茶拍拍他的胳膊,“沒有家裡人。”
“不能這麼武斷的說沒有家裡人,有兩三個女孩還是有家裡人的,隻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所以才乾了這一行。還有,教坊司的那些,也是有家人的。這樁案子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舞姬,通常情況下,隻是跳舞助興,不用陪客人的。但如果她們自己願意的,也可以不受這個約束。”
“也就是受害的女孩都是急於想要賺錢的?”
“差不多。”代王爺點點頭,“除了教坊司之外的那些青樓、舞樓,提供的客人名單雜亂無章,無法確定真正的兇手。其實,有幾家的心裡很清楚,十有八九跟那五個惡少脫不了關係,但他們也知道,把人供出來的後果是什麼,但萬一這五個惡少使了銀子,逃脫了製裁,倒黴的就是他們,他們一定會被報復的。所以,這幫人雖然沒見過麵、彼此沒有串通,但很默契的在混淆查案的方向。”
“也就是說,他們提供的客人名單,根本就沒有這五個人的名字?”沈昊林輕輕搖搖頭,“說不通啊,換成別人的名字,父親他們一旦去詢問,人家根本沒在這個時候見過受害者,那不就露餡了?”
“所以,案子就出現了一個怪現象,青樓方麵咬死了他們提供的名單沒錯,而這些客人也矢口否認,他們從來沒有在案發的時候去過青樓。但很多也提供不了自己沒去過那裡的證據,因為他們在那個時候光顧的地方,很多是上不得臺麵的,沒法兒說出來。在他們看來,要把那些地方給供出來,還不如自己認了殺人罪,畢竟殺人罪就一個人擔著,不用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