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小孩們,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雖然他們內心充滿了各種疑惑和好奇,但也不敢貿然開口,他們敏銳的感覺到,鷹王爺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他們不敢保證,自己開口詢問的話,會不會成為壓倒鷹王爺的這最後一根稻草,讓他的情緒徹底的失控,埋藏在心中、勉強壓下去的怒火,徹底的爆發出來。
正如這幾個小孩猜測的那樣,吳清若確實是正在跟自己的怒氣做著搏鬥。
雖然自己的拳腳師父已經故去很多年了,但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心結,哪怕今天知道殺死自己拳腳手幅的元兇耶律爾圖已經重病臥床且昏迷不醒,大概率不能在蘇醒過來,隻能成為一個活死人之後,他也沒有那麼的暢快,因為他不能手刃仇人、為自己的師父報仇,這將會成為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但吳清若很清楚,以目前的情況,自己潛入遼國、潛入臨潢府親自動手殺掉耶律爾圖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必須為這些孩子們著想,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跟遼國的那兩個孩子建立了同盟,這個同盟絕對不能因為他的私心而毀掉,否則,他是不會輕易原諒自己的。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工夫,眾人能明顯的感覺到屋裡沒有剛才那麼的冷了,吳清若雖然依舊是麵無表情,但好像比剛才那個樣子至少要溫和一些了。
沉昊林和宋玨在感受到氣氛的變化之後,打了好一會兒的眉眼官司,最終是沉昊林敗下陣來,他在宋玨擠眉弄眼的示意下,小心翼翼的清了清嗓子,看到自己師父朝著自己揚了揚下巴,立刻就坐直了。
“師父!”沉昊林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師父的表情,看他與平日並沒有什麼兩樣,才大著膽子說道,“師父,您是不是好些了?”
“嗯,還行!”吳清若點點頭,看看一臉擔憂的孩子們,笑了笑,“好了,你們也不用那麼嚴肅、也不要擔心,我沒事兒。”他看看看沉昊林,“你是有什麼話想說,還是有問題想問?”
“有個問題,還想要請教師父,但是……”
沉昊林有些猶豫,他總覺得身為徒弟去戳師父的痛點,怎麼著都不是一件對的事情。
“好了,也不用但是,想問什麼就問吧,雖然我提起這個事兒,心裡就不大舒服,但這都是過去多少年的事兒了,沒有什麼可忌諱的。”吳清若露出一抹諷刺的淺笑,“何況,這耶律爾圖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我這個心結多少也能解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