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老大人平日裡得罪了太多人,朝堂上基本沒有他看得順眼的人,幾乎每一位都被他參過幾本。”沈忠和輕輕點點頭,“像我這種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還能被他抓著參過幾次,何況別人呢?這位老大人深知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想看到他倒黴的人更多,所以,就乾脆在自家府邸懸梁自盡了。至於他的家眷,女子投入教坊司為奴,男子全部發配西南邊關。”他看向梁潔雀,“聽您剛才說的,二叔行事比這位老大人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他入朝為官,我們家的下場比戴家好不到哪兒去。”
  “原來是這樣。”梁潔雀點點頭,有些後怕,說道,“那還真慶幸,他懸崖勒馬,中了舉人之後就回到家鄉,沒有出去霍霍別人。”
  “就是這麼回事,他沒有去做官,我們家算是真正的逃過一劫了。”沈忠和點點頭,“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父親在海寇攻擊的時候,沖在了最前麵,是不是?”
  “對。”梁潔雀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你父親那個時候雖然年紀不大,但年輕氣盛又責任心很強,雖然名義上他是跟著這些老船手一起出海的,但他心裡覺得,是自己帶他們出來的,他就有責任護他們周全,有責任把他們完完整整、全須全尾的帶回去。所以,他就沖的非常的猛,照後來船上的護衛們說,你父親打到最後都已經殺紅了眼,完全不受控製了。”
  “這麼狠的嗎?”
  “嗯!”梁潔雀無奈的搖搖頭,“這是我祖父和父親親自跟那些護衛、船手打聽出來的,他們自己都說,後來回想起來,都有些後怕,都很心有餘悸,若是這個小子真的不受控製,跟這些海寇以命相博,把小命丟在海上,他們回去應該怎麼跟沈老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