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淩晨四點半左右的樣子,外邊還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但陳若琳早早便已接到命令來到了城墻上。看著城下遠處的那一大片燈火通明,燦若星辰的光點,其心中一陣悵然,下意識開口問了問身旁的頂頭上司,“李頭,這得有多少敵人啊?” “數不清!”她的頂頭上司是一個留著細細胡茬,神情冷漠地中年人,他知道這是這位手下第一次上戰場有些緊張,別說是她,就是中年人自己也是第一次麵對這種場麵,因此他心中同樣有些沒底,但與其手下不一樣的是,他卻不能表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慌張抑或膽怯,所以隻是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聲音不大,既是回答對方其實也是告訴自己,說著更是不由得再次捏緊了手中的長刀。 “...那...李頭,這是我第一次上戰場,我應該怎麼做?”陳若琳再度有些緊張地問了問,雖說昨晚已經被林小山科普了一番,但她現在隻感到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都快忘了昨晚林小山說過什麼了。 “......好好站崗,我去找趙老一下!”中年人一陣沉默,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又該怎麼教自己這個初臨戰場的部下怎麼做,沉默良久,他實在接受不了此時部下看向他那滿懷期盼的目光,隻好找了個借口逃離此處。 “...哎”陳若琳看著上司離去的身影,輕嘆一聲轉而看向另一處,離她幾十米外的一個墻垛邊,那個一劍門的葉繼成此時正在反復擦拭著手中的長劍,同時眼睛看著一處角落,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令她不解的是,這個和她修為仿佛的一劍門弟子,從其表情上似乎看不出一絲一毫地緊張,有的隻是一種很奇怪的堅定。不過雖不能理解,但這好歹讓陳若琳的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下意識地向對方走去。 “其他人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陳若琳問了問,想和這個堅定的人聊聊借以緩解自己此刻的慌張。 “小弟留在民宿那裡練劍了,山哥沒讓他來,其他人跟著山哥四處轉悠去了,我想靜靜所以就沒跟著!”葉繼成抬眼看了看這個拜火教的女弟子,淡淡回應道。 “哦,抱歉,那我沒打擾到你吧?”陳若琳有些窘迫地道歉道,人家想靜靜自己卻跑來找人聊天,真是不會挑時間。 “嗬嗬,沒事!正好我有點事情也想找其他人聊聊!有個問題我可以跟你請教一下嗎?”葉繼成此時臉上勉強僵硬地扯出幾絲笑意問道。 “哦!當然可以!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上戰場,同樣有些緊張得想找人聊聊,有什麼想問就隨便問哈!不過我可不保證我一定知道,哈哈!”陳若琳見對方能和自己聊聊心情也是鬆泛了些許,立刻輕笑道。 “你殺過人嗎?”葉繼成看著對方問了問,語氣很嚴肅很認真。 “...額...嗬嗬,沒有...之前一直基本就是在這聖火堡生活,很少到別的地方去,再說你先前也看到了,我是屬於文職人員的編製,一般地戰鬥也是輪不到我們這種文職上的,也就是這回!所以別說殺人了,就連和人戰鬥都幾乎是第一次!哎......”陳若琳先是被對方的認真整得一愣,接著表情有些尷尬地說道,同時心想,若不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她此時又怎麼會如此緊張呢! “我也沒有,我也不想殺人!可是昨晚你也聽到了,我如今要修煉的這魔殺劍,幾乎可以說就是靠殺人修煉的......唉!”說著葉繼成也深深嘆了一口氣,雖說他已經決定了這條路必須走下去,但是終究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沒事,看開點!咱們畢竟不是凡俗,作為修士殺人是遲早的事情,總是要麵對的!”陳若琳見對方有些抑鬱,便開解道。關於這點,她倒是真看得比較開,也可能是因為她出身於大門大派,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吧。 “嗯,謝謝!你覺得山哥是個什麼樣的人?”葉繼成此時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對方的開解,但他還是道了謝,接著再若有所思地問道,這話一問出口他自己都有些為自己臉紅,自己曾經的同門師兄弟,自己都不清楚,跑去問一個認識林小山沒幾天的外人,但他又確實是不太清楚。因為自林小山入門之後,跟他們這些師兄弟交流極少,少到有時候幾乎一個月都說不上一句話,可想而知,所以雖說他們同門也有半年多了,但他其實好像從來沒認識過這個師弟一般。 “額......這個我和林少俠才認識,倒是不好說。不過麼這林少俠出身名門,又是皇階親傳,身份貴重!然而卻並未因此而看輕無視我們這些沒有背景的低階小修,甚至還用心帶我們,說實話這樣的修士我還是第一次碰到。若說別有用心,可是看看你我又有什麼值得對方圖謀的呢?你是沒見過我們拜火教的那些虛境太上長老,一個個的都不可能跟你說上一句話,敢隨便打擾輕則廢了你修為,重則隨手宰了你都算是輕的!所以我認為山哥還是一個蠻好的人,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一個粗淺看法,嗬嗬!”陳若琳並沒有因為葉繼成問她這個問題感到疑惑,她覺得對方可能是想聽聽她的看法,於是便仔細斟酌著回道。 “是啊!山哥確實是很好的人!”葉繼成聽完不置可否地附和,他也覺得很好,但心中依舊對林小山纏繞著一些莫名的疑惑,甚至他都說不清這些疑惑是什麼,“你們拜火教和五行宗都是熊州的大派,你知道五行宗低階弟子有什麼拿手招數和該注意的嗎?”想不清楚他便索性不想了,轉而問了問眼下他真正應該關心的事情。 “額......我就聽說五行宗修士五行法術和法體術都很厲害,但具體...”陳若琳話沒說完就看到林小山他們回來了,稍微停了停看了過去,“具體的......額,我也不太清楚......嗬嗬!” “她說的沒錯,五行宗修士的五行法術,甚至冰風雷三係法術都極強,一般來說,和他們對戰必須拉近距離且不斷發起攻擊,不讓他們有機會施法。但是很可惜,作為大型勢力的修士,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對付,他們大部分基本還兼修了同係的法體術,近戰能力同樣不俗,甚至更佳,所以可以說是沒有短板!同階修士遇上他們除了硬著頭皮剛,基本沒有什麼更好的應對技巧!不光是他們五行宗,幾乎所有大勢力的門人弟子就沒有好對付的,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嘿嘿!”林小山耳朵很靈,聽到了陳若琳的話便笑著插嘴補充道。 “不好對付就不好對付!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山哥不是我小齊給你吹!我們墨鎮六人眾出來混就從沒怕過!是男人就不要慫!呸!乾他娘的!贏了會所嫩模輸了地府乾活!我們六人眾超勇的!”齊墨聽完大喝一聲表決心,完了還啐了一口,看起來真的很勇的樣子。 “嗯...!不愧是社會我墨哥!就是要這麼勇!而且你們放心,有你山哥在,憑山哥的治愈法術,你們隻要不是被秒,但凡有口氣在,山哥都能把你們救活!斷手斷腳都能給你們接回來!就是有些疼就是了!斷手斷腳...真的很疼...嘶!想想就疼!那血...呼啦啦的流!不行!不說了,山哥我有點暈血...”林小山聽到六人眾如此英勇,於是拍了怕齊墨地肩膀保證道,說著還重點提了提斷手斷腳的事情...一臉恐懼地直搖頭。 “...呃...斷手...斷腳...嗎?額...這個山哥,我突然想起我給我老爹買了一些土特產,現在想給他老人家帶回去!您看我還有機會嗎?”聽完林小山的詳細描述,墨哥臉上開始有些不自然起來,整個六人眾似乎都沒那麼勇了。 “那肯定是沒機會了!我們伊蘭納爾組織守則第一條,逃兵或臨陣退縮者,淩遲!你們應該聽說過淩遲吧?就是拿小刀一刀一刀地割你的肉,還不讓你提前死去,對了以山哥我的治愈法術,割一輩子怕也割不死,慢慢地割......”林小山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小刀,在墨哥身上比劃起來,同時微微頷首,似乎對這具待淩遲的肉體很是滿意。 “這...這...唔....!”齊墨看到小刀在他身上比劃著,頓時驚得手足冰涼小臉煞白,”不是,山哥,你這守則什麼時候有的,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 “剛有的!我現加的,以後還會有很多!所以說你們完了,沒有機會了!沒有希望了!桀桀桀桀......”說著林小山還發出一陣怪笑,笑得很陰森,很詭異,笑得連旁觀的陳若琳都一陣四肢癱軟,汗毛倒立。 “正經點!”就在這時,六人眾中的李安俠突兀一聲大喝! “呃......好吧!正經點正經點!沒事啦,你們又不是拜火教的人,隨便打兩下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主要是帶你們來見見世麵,不會真讓你們斷手斷腳的啦!”此時被俠哥大喝的林小山臉色驀地一變,立刻收起了陰森詭異的怪笑及手上的小刀,“不過墨哥剛才演技不錯,雖說臺詞僵硬沒有新意,表情也略顯浮誇,但作為一個演藝界的新人來講,能演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最起碼連琳姐都給騙到了,不算出戲,勉勉強強還行吧!唉......不過終究是比不過我那些好夥伴,他們那演技簡直是令人嘆為觀止,毫不誇張的說,比很多南都戲曲學院科班出身的演員都要優秀!嗨,不得勁,你們再多練練吧!唉......“說完林小山卻是露出幾分索然,似是對他的好夥伴或夥伴的好演技很是想念。 “不是山哥,我覺得這次演得不理想,主要還是山哥你突然入戲,我們一時沒反應得過來,能跟上節奏就已經很不錯了!也沒有誰天生就很會演戲的,不都得慢慢練不是?”齊墨聞言稍稍辯解了一番,畢竟他剛才看對方突然掏出刀子來,說著就往自己身上比劃,雖說這種突然入戲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確實是差點沒反應過來,故而臉上本是疑惑的表情要突然轉化成很自然的恐懼,這種極考驗功夫的變臉技,哪是他這種演藝界雛鳥能做得到的。 “也是...慢慢來吧!你們先交流總結一會兒,我去找一下拜火教的那些掌門長老!”林小山知道這幾個哥才跟著自己不到一天,雖然有事先跟他們說過,也有過兩次次合作,但畢竟還不太熟悉不太適應,要想演得過癮還是得等,於是也沒再多說什麼,交代了一聲便閃身去找趙俊龍他們了。 “額...你們...你們剛才是...?”一旁入戲的觀眾陳若琳有些迷糊了,不解地問道。 “哦是這樣的,山哥之前跟我們說過,在一些特定的情景下,覺得可以很好來一段戲的時候,他會演起來,到時候我們要跟著配合,且在情節差不多了,或沒有什麼具體內容後續的時候,某人負責專門喊正經點!算是導演喊哢!”齊墨見對方一頭霧水,自覺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便笑笑解釋道,“當然,山哥也說過,是戲,也可能不是戲!如果剛才山哥沒有收回小刀,那就不是戲了嗬嗬......”說到這裡齊墨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戲則又是什麼。 ...... 此時西方已經有了些許的魚肚白,是的,這個世界的太陽,或者說照亮這方天地的這顆恒星,是從西方升起東方落下的!聖火堡北門臨時議事大廳中卻仍是燈火依舊,拜火教教主趙俊龍此時正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聽著旁邊白發周長老的匯報。. “......軍械方麵也有所不足,我教近半的靈能軍械平時都存放在礪城,而如今除了聖火堡,其他包括礪城在內的所有城池都已落入了賊手,甚至礪城還有我們唯一的靈能兵工廠!雖說聖火堡一應戰備物資都有預備,但畢竟是無根之水,若是沒有補充,我們估計最多隻能撐一個月......唉!”白發長老匯報完後也是一陣長籲短嘆。 “......唔,這礪城離本城最近,不過一百公裡,我們有沒有可能把它奪回來!?”趙俊龍沉吟著問道。 “沒可能的!根據探子傳回來的消息,五行宗聯合那些賊子,此次一共派來了五六十名虛境強者,而現在隻剩31人在城外大營,也就是另外二三十人都到各城坐鎮了!之前有好幾座城池都是被內應破壞防護禁製引敵軍一戰而下的,由此可知,他們這次可謂是籌謀已久的有備而來,又怎麼會讓我們有機會奪回礪城呢!”白發老頭搖了搖頭,給了趙俊龍一個趙俊龍既明知卻又心存僥幸的答案。 “教主,林少俠求見!”就在這時,門口的一個衛兵進來稟報。 “哦!?快快請林少俠進來!”趙俊龍聽到稟報,臉上的失落之色稍減,立刻吩咐道,雖說他們拜火教和對方有著一樁交易各取所需,但見對方態度主動,不免心下還是有些高興。 “趙教主好呀!怎麼樣?商量出什麼禦敵之策沒有?能不能也透露一些給小子聽聽啊!”林小山剛一進門就看向趙俊龍笑道,和拜火教諸人此時的沉重不同,他臉上顯得很是愉快,竟是全然不在乎他這些商業夥伴的感受,著實讓在場眾人心頭一陣無語。 “唉......禦敵之策沒有,問題倒是發現不少......唉!真是平時沒見什麼,一到緊要關頭卻發現哪哪都是事兒來!著實是讓趙某一陣頭疼!”趙俊龍這會兒也沒心思在乎別人臉上是什麼表情了,隻是嘆聲連連地無奈道。 “哦?不過現下離真正開戰應該還有幾個小時,小子此番前來是想問一下趙教主是否願意加注?...嘿嘿”林小山臉上堆滿笑意地說著,同時還瞟了瞟坐在大廳一旁的某個法陣中,此刻正調息恢復的兩位麵容極其相似的老頭,似乎意有所指。 “嗯?加注?是了,陳長老家的那位執事就是少俠替他療的傷!莫非少俠現下便能治愈我教的這兩位長老?”趙俊龍聞言略一思忖很快便驚喜地問道。早前在城北一戰,這兩位拜火教虛境長老被人打成重傷,眼下雖說服用了一些特效藥劑強行壓製,但傷勢卻並未真正治愈,隻是如今情況危急,他們也隻能帶傷備戰,隻是這樣一來很可能便會引發不測,對此趙俊龍心中也很是無奈不安。現在這個林小山似乎對這倆長老的傷勢有些想法,他自然喜不自勝。 “完全治愈不太可能,畢竟二位長老先前傷勢過重,雖說服用了一些禁藥壓製,但想來也是隱患重重吧?小子有把握可以讓兩位長老的傷勢有所恢復,並消除隱患,同時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應該還能發揮出八成的實力!不知這個結果趙教主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當然這個不同於先前的交易,這是一錘子買賣,我把二位長老的傷勢處理好,教主便要把好處奉上!趙教主考慮一下唄......嘿嘿!”林小山見對方已經聞著味兒了,也不賣關子,立刻圖窮匕見地笑笑答復道。 “不知林少俠想要什麼代價,隻要不太過分,這樁買賣趙某便做了!不過少俠先前也說了,還有的是機會做買賣,還望少俠不要獅子大開口才好。”其實此刻早已焦頭爛額的趙俊龍心裡想說的是,說吧,隻要趙某付得起的趙某都答應。如今各方麵都捉襟見肘的拜火教,能恢復兩個虛境長老的八成戰力,這已經足夠讓趙俊龍願意付出任何能付的代價了,還不提這莫氏雙雄兩位虛境長老哪怕是隻恢復八成戰力,也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那麼簡單。 “非貴教傳承的皇級功法一本如何?”林小山隨口開了個其實真的算很低的價錢,雖說他早已把拜火教的所有秘籍看作囊中之物了,但終究吃相不能太難看,飯要一口一口地吃,細水長流的才好,要是一下子就把人嚇跑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也會讓人覺得他這是在趁人之危趁火打劫,雖然此刻他很可能就是如此。 “好!少俠的要求趙某答應了!事不宜遲,還請林少俠這就為我教兩位長老治療,一旦真如少俠所言,趙某立時便將秘籍雙手奉上!”趙某聽到價格,也不和其他長老商議,更沒等林小山反應過來,立刻敲錘子成交了! ......林小山同樣不廢話,轉而就放出兩條嫩綠的靈力線,給兩位老頭治療了起來。其實他來這本就是打算幫這倆老頭的,秘籍不過是添頭,畢竟他可是正義的俠士,雖然這是他自詡的,但即便是自詡的正義俠士那也是正義俠士,鋤強扶弱是正義俠士的本性,根本不需要什麼報酬,當然能有報酬的話還是盡量要有才更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此刻天已然大亮,城頭上人頭攢動的,領導小兵都在彼此忙碌著什麼,而遠處的五行宗聯軍也在來來往往地擺開了陣勢。 “拜火教趙俊龍何在!出來回話!來回話!回話!話......”此時一段浩大的聲音從敵軍陣前傳來,甚至還帶起了回音陣陣,把城墻上拜火教的人驚得一個哆嗦!這可不是什麼佛宗的(溯法佛音訣),溯法佛音訣是沒有回音的,且隻是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聲音的大小也是一致的,眼下這種則是純粹隻靠自身靈力將聲音傳播到四方遠處,不是什麼功法,就跟普通人大聲喊話一樣,所以才有回音,因此也能從這句話中看出說話之人的修為是多麼深厚。 “尊駕便是風靈王前輩吧!敢問靈王前輩,我等修士天命共濟,五行宗為何興無名之師犯我疆界!?”趙俊龍此時也動用靈力大聲回道,雖說似有不如對方,但聲音同樣也傳播到了整個戰場雙方,回音就不多贅述了。 “貴教倒行逆施,無權強搶魔器在先,繼而又以魔器殺我五行宗核心弟子在後,甚至還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行越遠不知懸崖勒馬,繼續私藏魔器拒不上繳。我五行宗身為熊州修煉界的監管勢力,自當有權對爾等做出懲處,剝奪貴教所轄地域,此事於公於私都屬名正言順,何謂無名之師?而今汝等整兵置械,披堅執銳是意欲拒絕昨日恩赦爾等的生路負隅頑抗呼?”風靈王此時傳音確立了己方的師出有名,同時質問道,這估計也是兩軍交戰的最後通牒了。 “聖火堡乃我教傳承千年的駐地,趙某雖是蒙祖福蔭學藝不精之輩,但既以臨危受命,亦是不敢擅專將我教傳承之地輕棄,吾此番誓與聖火堡共存亡!靈王前輩不必多言,要戰便戰吧!”趙俊龍心知對方所言句句屬實,確是師出有名,便也不願多言自討沒趣以免有損士氣,果斷大聲給了對方最後的答復。 —— “轟!...轟轟!...”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齊墨此時縮在墻垛的某個角落裡,一動不動卻微微地顫抖著,他已經記不得這已經被轟炸了多久了,也不記得這城頭上已經落下了多少靈能彈,他唯一記得的就是在心中默默祈禱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祈禱讓自己早點醒過來!他視野裡如今已經歪七扭八地躺了幾百具殘軀了,是的殘軀,或是下半身,或是上半身,或手或腳......總之是慘不忍睹,哀嚎四起,若是離靈能彈再近點,甚至連哀嚎都發不出整個人就消失了,還看得到殘軀的或許都算幸運了。同時不斷地有人被抬下城樓去,不斷有人補上來,也有嚇得丟下武器,驚慌地叫著逃離卻直接被督戰隊砍死的......而齊墨從原先的嘔吐,到臉色蒼白的嘔吐,再到吐習慣了,最後到現在的吐不出來。他還能吐著是因為每當有靈能彈在他身旁落下,或者爆炸餘波卷來之時,都會冒出一層防護罩將其護住,他知道這是山哥的手段,否則他或許也早已和眼前這些殘軀一樣了吧。 “怎麼樣?知道什麼是戰場了吧?.嘿嘿!嗯,現在已經快10點了,炸兩個小時了,估計差不多了!轟...”伴隨著林小山的調侃,又是一顆靈能彈在他們頭頂爆炸,炸得防護罩又是一陣動蕩搖曳,分分鐘就要碎了的感覺,但踉踉蹌蹌地卻又撐了下來,這一幕惹得伊蘭納爾一乾人和陳氏兄妹又是一陣心慌不已。 “行了!該你們上場了!記得留下口氣讓我有機會給你們接胳膊接腿!要是直接咽氣了那就真沒戲了!”也不知又挨了多少炸,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又好像隻是一瞬間,炮聲停了!在這炮聲突兀消失四下短暫陷入的死寂中,林小山看著遠處如海潮追岸一般湧來的兵線說道,說完他便一閃身消失了,隻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 “他們來了!一隊聽我口令!法術陣列,火球陣!預備!放!”城墻上一名衣袍與普通士卒稍有差異的意境青年,看著此時已然靠到城下的五行宗軍隊大聲喊道,其身旁則是二十名衣袍一致修為也都差不多的形階士卒。這些士兵聽到口令,雙手立刻幾近整齊一致的結著手印,而後整齊舉起雙掌朝著城下的敵軍就是一推,便見二十個直徑半米左右的火球瞬間形成,跟著齊齊射向城下。 “一隊退!二隊!靈弓陣,自由拋射!放放放!”二十名形階士卒的火球剛放完,意境青年也不看結果,直接再次喊道,接著先前放火球的那二十人便整齊往後退去,然後馬上頂上來了另外二十個盡皆手持一把長弓的士卒,緊跟著這二十人將手中的長弓呈三十度朝天空瞄準,再將弓弦一拉,弓身中央處的一個圓形小裝置中,迅速有一根紅色發光的靈力箭生成,隨著他們一鬆手,二十根靈能箭便拋射了出去,接著這二十人繼續重復先前的動作,速度很快,幾乎不到十秒時間便各射出了十支箭,射完後便收弓也退到了後麵。 “三隊,四隊!自由迎敵準備!”隨著意境青年的命令,其身後百人隊中又有二十名雙手盾牌大刀,及二十名手持長槍的士卒穿插間隔著朝前頂來。而這時,城墻邊嗖嗖嗖地閃出了許多身影,卻是一躍而上的五行宗敵軍了。 聖火堡城墻雖說有十丈高,若是凡俗肯定是上不來,但這是修士之間的戰爭,哪怕隻是形境的修士,隻要運起靈力足尖一點便可輕鬆一躍四五丈甚至更高,所以眼下這十丈高的城墻,也不過是躍起後再往城墻上一點便可輕鬆踏足的高度,甚至若有厲害點的又或是意境修士,直接一躍而上也不足為奇。 此時這些躍上城墻的身影,其中有兩名動作比其他人要快上很多,一看就是意境修為的修士,這二人閃身避過他們身前拜火教士卒的橫劈突刺後,足尖一點也不理這些攻擊他的士卒,立刻便聯手殺向戰團右邊的拜火教意境青年。而其他竄上來的身影,有些被長槍刺中又掉下了城墻,有些側身躲過長槍突刺,但卻被大刀劈中也掉了下去,當然同樣有實力強勁反應靈敏的側身躲過了突刺,接著手中武器還擋下了刀劈,而後抬起一腳踹向大盾,將刀盾兵連人帶刀踹飛,最後趁長槍兵收槍不及,一刀或是一劍將其砍翻,接著繼續對上其他刀盾兵長槍兵擴大戰果,為身後其他竄上來的身影打開缺口......這樣的場麵眼下幾乎在整個聖火堡北城墻上上演。 “開江!墨哥!火球術!阿雲,老鷹!你倆擋住!別讓這倆嘍囉沖出去!”李安俠此時雙手雙持宣花板斧,一邊飛速地左劈右砍,劈得是密不透風,一邊大聲喊道,而其右邊是同樣雙持雙手武器,但不過是兩把大刀的丁仁龍,此刻也是和李安俠幾乎一致的動作,就是對著眼前被六人圍在中央的兩名五行宗形境小卒各種輸出。不過五行宗這倆人雖說是小卒,但卻都有2階弄形境的修為,比六人都要高出1階,因此應對這兩位狂暴戰的猛攻其實並無多大壓力,不過此二人身後還有一個雙持一把長劍的武器戰張峰雲,以及舉著不知從哪弄來的盾牌和一把長槍的盾戰鄭鷹,二人被四人同時圍攻,加上戰團外還有兩個法係施法乾擾,故而雖然修為是高一點點,但情況同樣危急。方才二人招架著兩個狂暴戰的猛攻又再一次想沖出去之時,結果依然被身後倆哥給逼了回來,而此刻又有兩顆火球再次的砸向二人!雖說他們可以做到瞬發,無虛結印或吟唱的釋放基礎靈力盾擋住這火球,但先前早已經擋過好幾次法術了,身上的靈力早已幾近告罄!怕是也擋不住幾次了,其中一人看著砸來的火球,一時因為心中焦急而失神了片刻,結果被張峰雲瞅著了一個突刺,將其背後紮了個通透,在他意識到中招後,低頭看了看胸口凸出來的一點槍頭,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然而卻是吐出一口血來,嘴唇微動了幾下,便再也不能發出什麼聲音,就此雙目圓睜地倒下了,其最後殘留的眼神中或許還摻雜著一絲憤怒一絲不甘......“啊!!!”見著身邊的隊友中招隕落,另一五行宗小兵頓時發出一聲怒吼,咬牙張開了一個靈力盾擋下砸向他的火球,正要揮劍沖去找堪堪拔出長槍,仍未及退後的鄭鷹麻煩時,結果剛欲出手就被眼下已無人牽製阻攔的丁仁龍一刀砍中後脖,立時鮮血狂灑,噴了丁仁龍一臉一刀,接著其愣是掙紮了幾下才肯倒地,而後四肢不斷微微抽搐,似是良久才沒了動靜...... 就在六人眾圍毆五行宗倆小兵的同時,和氣生財趙一劍此時卻陷入了頗為尷尬的局麵,他正和一名五行宗的二階修為小卒過招。兩人交手了幾回合後,趙一劍發現自己這三階後期的修為,短時間內竟不好拿下這個修為比他低的小卒。可若是真拿不下吧,倒也罷了,他就此退後也就是了。可他交手後發現,拿下是能拿下,但肯定需要一些時間,他山哥戰前科普教育的十秒應敵肯定是做不到的,可要繼續硬殺對方,時間長了萬一夜長夢多生出什麼變故就不好了。眼下交手已經過去了近二十秒了,雖說對方已經被他輕傷了幾處,但終究還是沒拿下,罷了!小命要緊,想到這裡和氣生財心中退意已生,然而就在此時,他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到了不遠處,正在一邊放法術一邊左竄右跳避開攻擊的陳若甲,而陳若甲同樣也是對上了一個五行宗的二階小卒......見此一幕,和氣生財立時心生一計,在他的對手朝他劈來一劍時,原本完全可以收槍招架的他卻是慢了一絲,竟沒完全擋下,左胸被劍尖擦到一點,流出了些血來。他雖自知是皮外傷,卻臉色陡然一變,要緊牙關,仿佛是受創不輕了一般,接著抽身急退了一小段距離。五行宗小卒見一劍建功,對手受創欲退,也是心生一喜,哪肯就此放過他,畢竟他們是攻城一方,每多殺1人他們便可多打開一點缺口,他自己也多一分安全,所以便挺劍而起繼續朝對方撲去,接著又是一陣猛攻。和氣生財這會兒也似乎漸漸不支且戰且退了起來,然而就在退到某個位置時,他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足尖靈力猛然湧動,速度一下子比剛才快上許多,一個閃身便閃到了十餘米開外陳若甲的對手身後,隨即猛然一刺!將陳若甲的對手刺了個透心涼!而他的對手見著眼前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一幕,被驚得愣了一愣!可惜趙一劍卻不管他愣不愣神,先是看向此時也愣了一下的陳若甲,給了對方一個眼神,緊跟著迅速閃身回擊攻向他的對手,同時這會兒也和剛才判若兩人,攻勢狂猛得把這個剛回過神來的五行宗小哥都打蒙了,正咬著牙苦苦支撐,心中懊悔不已,剛才他被這個看似憨厚實則詭詐的賊子給忽悠了,一念至此輪到他心生退意了。可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脫離險境之時,突然臉色一變,下一瞬間就被兩三個碩大的火球砸中,而後渾身焦黑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顯然是陳若甲get到了和氣生財眼神中的意思,趁著和氣生財壓製對方的時候,出手偷襲打發了這個五行宗小哥。此時和氣生財收槍而立,感應確認了一下地上的小哥已死透後,便咧了咧嘴露出些許笑意,回頭看向身後的陳若甲又給了對方一個眼神,接著放眼掃了掃戰況膠著的周圍,雙目微微瞇起似是要尋找什麼獵物一般...... 葉繼成見對方以一招”疾風勁草“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橫劈而來,而他先前使出的‘白鶴亮翅’招式已老,若是此時回劍相禦卻已為時已晚,眼見自己就要被對方攔腰砍中。說時遲那時快葉繼成臨機一動,運起靈力足尖用力一扭,轉了個身,原本砍在他左邊的刀光,頓時砍在了他別在右腰間的劍鞘上,整個劍鞘立時被砍成兩段,同時刀勢不減繼續了砍到了其腰間血肉之中,但經過著劍鞘一阻隔,已是威力大減,雖說砍得不淺,但終究沒到要害。同時葉繼成也順勢連續幾個風車翻身,稍稍拉開了些距離,喘著粗氣看向對方。此刻葉繼成一陣暗暗心悸,眼前之人修為比他還要略低,不過是剛入二階的形境修士,想著林小山的忠告,他便挑了這個軟柿子,誰知這交手不到十秒,他才發現這他媽哪是什麼軟柿子,分明是一榴蓮,紮手得很!不過此刻他心中也是湧起了一股戰意,頃刻間便把林小山的忠告拋擲腦後了。因為他很清楚,這對他來說是個絕佳的對手,是提升自己實戰能力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想到這裡,他看向對方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微微上揚的嘴角,仿佛猛獸看到了什麼心儀的獵物一般。緊接著他目光一凝,瘋狂運起身上的靈力,再次攻向對方,轉眼間便使出一招‘陽關三疊’猛劈而去。五行宗的這人見到對手受傷跳開,原本心中有些略喜,不曾想不過幾秒,對方又朝自己一劍攻來,同時這一劍看著好像是劈來了三劍,又好像是隻劈了一劍卻帶起了三道殘影,這劍影綽綽的,委實讓他心中一稟有些凝重,正想著怎麼接這一劍,但葉繼成的劍可不容他思慮,此刻已然砍向了他的右肩。見狀他也顧不上多想,隻好揮刀一撩想把對方這劍撩開,而就在他撩中的那一霎那,頓時臉色一變,‘......遭......糟了!’當即心中暗呼,“呃!”嘴裡卻是痛得喊出聲來。但他倒也老練,雖被葉繼成砍中兩劍,血流噗噗的,然卻立刻左手運起一拳,拳頭上散發著微微黃芒,朝葉繼成的腹部砸去,這要是砸中了,葉繼成估計得丹田受損,修為不保都大有可能。因此葉繼成也不敢硬接,但此時若想避開卻也和剛才一樣為時已晚了,隻好揚起左掌意圖擋下對方這一拳,誰知他手掌與對方拳頭相擊後,對方拳頭卻去勢不減的連帶手掌一起砸中了他腹部,甚至連人都被砸退了好幾步,緊跟著他喉中一甜卻是吐出一口血來。擦著嘴角血跡的葉繼成此時麵色不禁有些發苦,他沒想到這賊子的拳頭這麼重,但也沒辦法,對方趁勢反擊他必然措手不及!當然眼下對方傷得更重,其右肩結結實實的被砍了兩劍,甚至對方右肩的骨頭都被砍斷了,其右手算是廢了!他這招‘陽光三疊’其實是砍過去看似一劍的三劍,若是知曉內情的倒也好應對,隻要快速抵擋他砍來的劍三次即可!也萬幸這賊子許是沒見過這魔殺劍裡麵的劍招。就在葉繼成擦完嘴角鮮血,想著怎麼繼續趁勝追擊時,卻見對方將手中的刀朝他擲來,速度很快,力道也不輕,不過這卻是讓葉繼成一陣疑惑。雖說這招有點力量,不過對方和他交手至今,應該不會不明白他完全擋得下的吧,既是如此又為何放棄武器擲來?不過雖說疑惑,但這刀他卻不能不擋,同時心頭也生出了一絲想法,準備找機會趁勢反攻。然而就在他側身順勢將這擲來的一刀劈開,同時借勢向對方撲去的前一刻,一直盯著對方的葉繼成卻突然瞳孔微縮,暗道不好。隻見對方單手急速翻飛,顯然是在結印!“土龍沖!”伴隨著一聲輕喝,對方身前的地麵突然隆起,並迅速出現了一個一米大小的泥土龍頭,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葉繼成。而這時葉繼成才剛剛劈開擲來的長刀,又如何有機會閃開這一擊呢?麵對這一擊,葉繼成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也不是法係的修士,沒有什麼護盾可以張開,隻好雙臂往胸前一交叉意圖護住要害,能不能扛下來就看命了。就在這土龍頭沖中他的前一瞬間,他身前卻是冒起一層紅色護盾,接著在龍頭擊碎護盾繼續沖向他時,卻已不剩幾分威力了,隻是將其沖退了幾步,身上也被泥土砸得有些灰頭土臉而已。於此同時,那釋放龍頭的五行宗修士胸口卻是突兀出現了一截槍頭! “我說老葉,你和這五行宗嘍囉拆招拆得可真是開心啊!完全沒把山哥的話放在心上,等著挨罵吧!”說話的是和氣生財,此時葉繼成這才看清,原來那五行宗之人已被其身後的趙一劍給一槍偷襲刺中,就此氣絕了! “是啊,他是拆開心了,你來我往的和這嘍囉打了好些回合,搞得最後還得咱們來救他!真是的!”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原來方才放出護盾替他解圍的是陳若甲。 “老葉,你先去下麵處理一下傷勢吧!不說了,我們還要繼續去下黑手呢!嘿嘿!”和氣生財見葉繼成傷得不輕,也不願再多說什麼,撓頭輕笑兩聲後,便再次給陳若甲遞去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 “是我一時忘形了!此番多謝趙兄葉兄相救了!”葉繼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拱手朝二人道謝道。隻是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因為他很反感二人的做法,但又明知這二人的做法似乎才是正確合理的,所以此刻他心中很是矛盾,他甚至都有些希望剛才二人不要出手救他,若是他接不下來死便死了罷,總好過現在好像他自己下黑手偷襲了別人一般。他心中一直認為,哪怕是戰場,哪怕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大家也應該堂堂正正的來,輸贏各憑本事各安天命,而不是像二人這般行無恥的小人行徑!可是他的理智又告訴他,這是戰場,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你的敵人不會跟你講什麼仁義,戰場上沒有什麼是非對錯,也沒有什麼禮義廉恥,有的隻是不擇手段,有的隻是打敗敵人,有的隻是活著,有的隻是不擇手段的打敗敵人然後活著!他矛盾地看著二人閃身離開的身影,形態頹然心思復雜的正要轉身走向城墻下的救護所時,又聽到了從城外遠處敵營傳來“嗚嗚嗚...”宏亮的號角聲,便下意識止住了腳步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卻是密密麻麻更多地修士大軍湧來了。 此時趙俊龍站在一處城樓頂部,看著攻城沒多久卻在城墻上越聚越多的敵軍,不由眉頭一陣緊皺。而也在此時,對方又發起了新一輪且更兇猛的攻勢,他便再也忍不住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隨即朝其身旁的深淵魔炎開口道:“炎前輩出手吧!原不過是想讓這些新兵見見血練練膽,要是跟敵人硬拚死傷過多反而得不償失了!” “是!”一旁頭部是一團火焰的深淵魔炎對此沒什麼意見,隻是躬身應命,接著從包裹在拜火教法袍的長袖中,伸出兩條火焰手臂來,隨後兩條火焰手臂一合,其口中便跟著響起了一陣低沉細索類似念咒的聲音。很快,城樓頂眾人身後的一個巨大法陣陡然光芒一亮,原本在法陣中央搖曳燃燒的寒淵心火,卻是跟著法陣一同迸發出耀眼的黑光,而後急劇膨脹,猶如一道天幕般地張開了,其大小足以蓋住整個聖火堡北城墻的所有範圍,緊接著這道天幕便朝此時已然湧到城下的無數敵軍修士蓋去。 “啊...!”“嗚啊...!”“呃...!”......不過頃刻間,便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從城下傳來,靈火天幕過處,幾乎所有的敵方修士,都盡皆雙手抱頭躺在地上翻滾著,不出幾秒便不省人事沒了聲息,除了那些少數的意境修士能在苦苦支撐中飛快後退,此時的城下已然再沒有一個站著的敵方修士了。不過這密密麻麻躺在城下的修士雖是沒了聲息,但他們身上卻看不到一絲被燒傷的痕跡。此時這靈火天幕一直朝遠處延申了上百米才堪堪停下,停下後便再次黑光一亮縮回了城墻法陣之中。這會兒還在城墻上的,無論是五行宗還是拜火教的修士,見著了這一幕,都紛紛停下爭鬥,一臉驚慌駭然不知所措地愣神著,有些個膽小的甚至丟掉了手上的武器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