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秦紅萼的話帶來了一次更為強烈的一次沖擊,她和陸平野當然除外。 “……”葉長風再次被驚掉了下巴,訥訥半晌,身子在原地轉了幾圈,竟沒說出一句話來。 “這…這…怎麼會這樣?”呂扶搖再次被驚著了,哆嗦了半天,已經眼淚汪汪了。 沉默,還是沉默,屋內的氣氛幾乎凝固!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葉長風越來越忍不下去了,開始隻是氣得咬牙切齒,憤怒慢慢將他滿臉漲得通紅,最後連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禽獸!禽獸不如!”葉長風再也忍不住了,大手一揮就往外走,“我現在就去宰了他!” 葉長風是個北方漢子,知道這個世界的財富需要自己拚力去掙,就算是再苦再累他從來都沒有當回事。 自從加入了元源,他已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而這裡的人就是他的家人,如今家人受了侮辱,他怎能咽的下這口氣,融資的事情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陸平野趕緊將他攔住,並看向秦紅萼。 “長風,你不用去了。”秦紅萼還是淡淡的聲音,連她手裡的茶杯都沒有放下。 “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這個畜生?”葉長風還是氣不過。 “算了,平野昨天晚上已經教訓過他了,”秦紅萼道,“這種難堪的場麵恐怕他一輩子都很難忘掉。” “都怪我,要是我昨天跟紅姐一起去就好了。”呂扶搖抹著眼淚道,這種委屈她更能感同身受。 “管你什麼事,”秦紅萼安慰呂扶搖道,“他指明了是要我一個人去的。” “唉!”葉長風長嘆一聲,埋怨陸平野道,“你怎麼昨天晚上不叫上我,讓我也出口氣。” “叫你?怎麼叫?”陸平野兩眼一翻,“我根本就不知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告訴了你,要啥事都沒發生,那豈不是成了我往蘭勝春身上潑臟水了?” “你不知道怎麼會去?”葉長風道。 “我也很是好奇,”秦紅萼終於將她手上的茶杯放下,“你怎麼就去了呢?” “我隻是有點擔心罷了。”陸平野一下子有點猶豫,不知這該怎麼解釋。 “擔心也得有個理由吧。”秦紅萼道,葉長風也看著他,顯然這兩人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我這是由青青的一句話猜的。”陸平野訥訥道。 “柳青青?什麼話?”秦紅萼對柳青青的反應還是十分敏感的。 “您們還記得那次酒會嗎,”陸平野道,“就是那天晚上在回去的車上青青告訴我,說這個蘭勝春是個色鬼,握手時偷偷看她的胸。” “哈哈哈,”秦紅萼終於笑出聲來,“好個柳青青,真是鬼到頭了。” 看著秦紅萼笑了,首先釋然的是呂扶搖,看來做個秘書也不容易啊。 “你就是憑這點懷疑蘭勝春?”葉長風道 “當然不是,”陸平野道,“我是覺得我們之間的投資談判進展的太快了,而且他還在比例上留了一個活扣,就有點擔心他想在紅姐身上使壞,我去就是以防萬一,要是真沒事,我也就不用出現了。” “看來我還真得謝謝青青這個鬼丫頭了,”秦紅萼道,“把我的話帶到,但我伏在你身上哭的那段就不要說了,太丟人了,嗬嗬。”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陸平野道。 “怎麼?你已經說了?”秦紅萼有點詫異。 “不是我說的,”陸平野道,“我一回去,她就說我神色不對,上來像個警犬一樣亂嗅一通,不但說出了酒味和香水味,還準確的說出是你的味道,我想瞞也瞞不住,隻好坦白交代了。” “她把我當成她的情敵了,哈哈哈,”秦紅萼笑道,“對我的喜好她如此注意!” “紅姐,你說什麼呢!”陸平野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啦,說了就說了吧,說起來也算她救了我呢,”秦紅萼道,“看來你們家青青對你看得還是很緊的,她沒有罰你跪吧?” “哪倒沒有,”陸平野道,“但她對蘭勝春挨打還是很是開心的。” “揍這種人我也很開心,”秦紅萼看著葉長風道,“不過葉總就開心不起來了,五千萬就這麼沒了,白忙乎一場。” “紅姐,你這什麼話?”葉長風一聽就急了,“五千萬算什麼,沒了我們還可以再找,你是公司老大,要是讓你因為這點事受委屈,我們這些男人就無地自容了。” 葉長風的話說得慷慨激昂,情緒滿滿,一看就知道出於本心。 “謝謝,謝謝你們兩位兄弟,還有扶搖,”秦紅萼真誠道,“有你們在,我很幸運,真的!” 秦紅萼的感慨也是由衷的,在巨額的利益誘惑麵前,沒有多少人能扛得住,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在這種場合又往往容易成為別人算計的對象,能有這樣強有力的朋友在身邊,那就是滿滿的安全感。 對有些女人來說,這或許是一個捷徑,但也是一條不歸路,一但踏出第一步,後麵是一個個陷阱,還是萬丈深淵,這就沒有人能說得清了。 秦紅萼所謝的算是一種理解,但也是一個考驗,至少從兩個男人的表情可以看出,秦紅萼的路是走對了。 “嗨,有啥好謝的,”葉長風道,“大不了我們再從頭開始就行了。” “哪有從頭開始的,”陸平野道,“我們已經走了這麼多,這隻是一條小小的岔路,隻要走回正路,我們可以繼續往前走啊。” “平野說得沒錯,”秦紅萼道,“這資本圈裡都是人精,我們的路還得一步步走,表麵上的便宜說不定後麵都陷阱,不能太著急了。” “隻是我有點擔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葉長風道,“鼎元終止與我們合作的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圈子,哪怕是他們啥都不說,這裡麵也會有很多猜測,這對我們後期接觸其他投資商會有很多不利。” “這麼丟麵子的事我想他一定不會隨便亂說的,”陸平野道,“他們最可能的說辭就是比例上沒有談攏,或者再對我們的項目挑些瑕疵,讓其他人望而卻步罷了。” “這確實是資本圈的一個忌諱,”秦紅萼道,“一筆快要談成的投資突然終止,人們最容易想的就是項目本身有啥問題,影響投資信心是必然的。” “我就是怕這個,”葉長風道,“我們要不要做些解釋?” “現在去解釋隻能越描越黑,”陸平野道,“我們沒錯,項目也在正常進行,我們隻要該乾什麼就乾什麼,葉總該去拜訪誰就去拜訪誰,隻要我們的節奏不被這件事打亂,別人的幾句話也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過一陣子自然就會恢復平靜。” “現在也隻好如此了。”秦紅萼的話裡也是彌漫著無奈。 果然,鼎元終止投資元源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內傳開了,速度之快顯然是有人有意為之,但這些傳言中壓根就沒提投資比例的問題,而隻是講元源的這個項目有點問題,啥問題也沒講,給所有人留下了極大的想象空間。 這樣一來,還真給葉長風出了難題,本來約好的幾個會麵,不是被取消了,就是見麵簡單聊聊,或者是再了解了解,幾乎快燒開的一鍋水就這麼慢慢給涼了下來。 元源的又一個資本困局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