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界物,非仙非凡非常見(1 / 1)

七劍破仙門 盛世昌明 10354 字 2024-03-16

正如許書生所說,這本書並不是本界之物但也不是仙家之物,而是,異物。   異界之物早而有之,百年前就有異物現世的記載。但五十年前這種異物突然就多了起來,基本上每年都有三兩件現世,就這兩三件可遇而不可求。異物雖然珍貴無比但多為無用之物。其中最珍貴和最無用的卻都是書。   異界書帶有彩色圖畫,不管是人物山水、異獸建築全都價值連城,這是了解異界的唯一通道,若隻是文字堆砌卻落了下乘,隻因無人可以看懂,留之無意棄之可惜。   不知何時起隨身攜帶異界之物成為上流社會的身份象征,一種家世和榮耀的體現。   想到這裡呂韓嘆了一口氣,看著這兩本一模一樣的聖經突然想起了什麼,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糟了,出門不是為了買書的!”   一轉身跳出窗外三竄兩竄來到書房門口,一提氣上了房簷,幾個起落已不見蹤影。   不歸城的一處巨大的宅邸中,一名仙風道骨身穿青色道袍的長須老者對著下麵七名華服錦衣弟子正在講解以氣禦物的法門重點,一名錦衣少年冒冒失失闖了進來,來的正是呂家四少呂韓。   老者把手上的書本一合,對眾弟子道:“爾等回去之後要好生練習今日所講,切記不可有怠惰之心,入夜之後不要外出,近來有鬼人作祟。”   一轉頭看向呂韓   “呂韓,眾弟子之中就數你們呂家離本宗最為接近,僅隔一路何以總是遲來?莫非今日又扶一婦人過路爾?”   堂下眾弟子一陣哄笑。   “夫子,今日來時我看見呂小四在道邊看書來著。”   也不知是誰插了一嘴。夫子輕嘆一聲,“癡兒啊,此乃上午所習之講義你拿回家好生閱讀”。   “謝夫子”。   “你即好書就另外再抄百遍《禦物訣》明日呈上。”堂下眾弟子又是一陣哄笑。   午飯時間,庭院裡的一張石桌前八人圍坐一圈,一人麵前擺著一個不大的精致玉碗,這是一碗奇臭無比難喝得要死的仙湯。   綠中帶黑濃稠無比,黑裡還有根根白絲不時地還有氣泡從碗底冒出。   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露難色。   “楊影,今天該你了。”   一個清瘦的少年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端起身前的玉碗。“各位,今日又輪到我帶頭了,為了修仙大道,我楊影先乾為敬。”   一閉眼一口就都喝了進去。其他幾人也不約而同地拿起了身前的玉碗一飲而盡。一個個的神情難以言表。   八個空碗放回桌上,隨後八人同時癱在椅子上麵色慘綠,一刻之後這八人才有好轉。   能喝到這仙湯的全不歸城也就是這個院子裡的八個人而已了,雖然禦物宗弟子數萬但能在城裡修習可接受宗主親自指點的也還是這八個人。   雖然難喝要死,但想想修仙得道禦物長生,每個人最終還是喝了下去。   午膳結束,距離下午的學習還有些時間。   “呂四,兔子畫冊想看看嗎?”   說話的是不歸城最大商會,東鄉商會會長的三公子劉染,十五歲。   “不看不看,我剛剛找到了一本更好的還沒來得及看呢。”   所謂的兔子畫冊是一本異界之書,封麵一角上有隻兔子剪影故稱兔子畫冊。   畫冊大開本全彩繪,裡麵都為異界之女,一個個金發碧眼衣衫不整姿勢古怪,身著皮甲卻隻護住了軀乾,手持長鞭短棍甚是奇特。   劉染第一次將此物帶到禦物宗馬上就炸開了鍋了,然後就驚動了夫子。   當時夫子隨手翻閱了幾頁,言道:   “此乃異界之功法盔甲、武器圖譜,乃集大成之物但爾等修為不夠卻是無用,待老夫研習參悟三日定可受益良多,爾等即刻放假三日,去吧。”   說罷夫子帶著兔子畫冊飄然而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從此之後劉染就低調了很多。但還是書不離身,有事沒事就向他人推銷此書。   孫胖子擠了過來。孫胖子大名孫富貴十四歲,是不歸城酒樓旅店聯合商會的二公子。這小子看著臃腫遲鈍但是個子卻不低,厚實的肥肉下麵必然隱藏了些什麼。   呂韓的異物還有一部手機,手掌大小長方形邊角圓潤,一麵光滑如鏡背麵同樣光滑可人,但在呂韓看來此物除了能當鏡子照並無他用。但作為一個罕見異物依然會隨身攜帶。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自己的異物互相攀比   下午的課基本就是上午理論課的實際應用。   由於上午沒有聽講所以呂韓下午也不知道要乾什麼,就拿著夫子給的講義看了起來,就這麼渾渾噩噩地混到了放學。   出了禦物宗的大門過了一條寬敞的大道就到家了。   一進呂府大門,遠處蹲著好幾個下人看著這邊。   廚子小七拎著兩個食盒等在門口,一見呂韓好似見了親爹一樣。叫得那個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少爺,今天晚飯由我師父特製九品龍寶糕和益壽五珍燴。你打算吃哪個?”   就見小七的眼睛往左手邊一掃。   “九品龍寶糕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呂韓的聲音似乎也大了一點。   小七拎著食盒的手指輕敲了兩下。   “兩塊,送到臥室。”   “好,這就送過去。”   兩人擦肩而過呂韓低聲問道:“今天能贏多少?”   “七千兩。”   “老規矩。”   “行!”   小七咬了咬牙。   呂韓知道呂府的下人閑暇裡就拿吃飯這個事打賭,呂韓看準商機和廚子小七合謀詐賭五五分賬,開始小七挺高興但後來發現他變成了呂韓的賺錢工具,現在想退出都不可能,呂韓一揭發他必然會被其他下人打成重傷。   “對了小七,把在的人都叫過來,趁著太陽沒下山我要乾活了。”   “哦、快點過來少爺又被罰抄書了。”小七喊完,拎著食盒第一個就跑了。   府門一關,綽號小喇叭的小七這麼一吵吵全府都知道了。   一時間全府上下人頭攢動,以老劉頭為首多數下人都躲得遠遠地。真正來幫忙的稀稀拉拉一共來的不到五個人。   全府最大的院子當中幾個幫忙的下人將地上鋪滿了大號的紙張,一張挨一張地鋪滿了整間院子。一個裝滿墨汁的桶放在中央周圍散放著一百支毛筆。   呂韓看著這稀稀拉拉的幾個下人也是無語,全府一共三十多個下人就來了這麼幾個,呂家四少的威嚴何在?   “都下去吧!”   瞬間偌大的庭院隻剩呂韓一人。趁著太陽還在天上,呂韓開始抄書。   禦物訣是禦物宗入門的心法口訣,全書一千二百一十個字,雖然薄薄數頁但要一夜之間抄一百遍絕無可能,隻能以氣禦筆一遍完成想來這也是夫子的本意。   天生萬物以氣為先,順者通六脈以至陽……一百支毛筆緩緩飛起蘸取了墨汁懸於紙上,呂韓心念一動同時落下了第一筆。一時間庭院裡內光芒大盛筆墨翻飛。   一個時辰後,早已在外等候多時的眾下人沖了進來。   隻見滿院的紙張散落一地,密密麻麻的字隨處可見。墻上,柱子上,呂韓的身上到處都是墨跡。但還是寫在紙上的居多。毛筆四處散落,有的掉在了紙上印了個大黑點,有的掉在了魚池裡,名貴的金魚翻了肚皮。而呂韓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庭院正中早已不省人事。   再一睜眼已是深夜身在臥房。桌邊放著兩塊九品龍寶糕和一遝厚厚的紙,這是自己傍晚時的傑作。   這時呂韓的精神已經恢復正常,推開窗,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密室之中。放出熒光術打開那本黃色古書《不歸城房中秘術要以圖文解析》和書架上另外一本一樣大小的書擺在一起,相互對照細細地翻看了起來。   天色漸明,呂韓合上書雙腿蜷縮在椅子上雙手抱膝,頭夾在兩腿之間低聲自語。   “書的材質和那本完全一樣,但又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這本書絕對有問題,也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一回手把《不歸城千年風土大事記》往懷裡一揣,關上密室的窗戶回到臥房,抱起抄好的一百遍《禦物訣》推門上學去了。   堂上夫子端坐眾人行禮,呂韓上前把一百遍《禦物訣》恭敬地放到夫子麵前。   夫子隨手一拂,一百張紙整齊地散開在空中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紙墻。   “不錯。”   夫子微笑道:“孺子可教也。”   呂韓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昨天寫完之時已累得暈倒並未檢查,現在看來,缺字漏字、展卷破損,還有筆掉在紙麵上巨大黑點比比皆是。堂下一眾師兄弟們也是指指點點。   夫子手撚長髯微笑言道:   “爾等莫笑,以之小小年紀能同時禦筆百支而成文實屬不易,望爾等多多效仿,在吾看來此子多有當年蘇孟之風。”   夫子用贊許的目光看著呂韓,這讓呂韓有點不適應。   “夫子啊,蘇孟是誰啊?”   一個幼小的聲音飄了出來,說話的正是剛入門一年,也是年紀最小的小師妹蘇明兒,今年九歲。   “既然你們想知道,那老夫今日就講講。蘇孟並非一人之稱而是兩人,蘇乃是我禦物宗創派先祖蘇子回,也就是你蘇明兒的先祖,而孟則是禦氣宗的開山鼻祖孟子缺。兩位昔年同窗學藝都是有通天徹地的大神通之人。”   “那比之夫子如何?”   說話的是一個高挑的女生,皮膚黝黑相貌清秀,渾身上下帶著不同尋常英氣,正是現任不歸城城主兼無望城城主,蠻族大長老之女墨淩。   夫子緩緩搖頭道:“怎可相提並論,不可同日而語,我輩不及其萬一爾。”   此話一出堂下一片騷動。   “修仙者之中還有比夫子更厲害的人物?”一個叫楊影的清瘦少年張口問道。   影兒啊,你這話倒也不錯,現今放眼不歸城中再無一人是我敵手,但若倒退千年前,不,就是倒退五十年前,老夫這點微末的道行恐怕連一天都撐不下來。   “五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染插口問道。   “此事想必爾等也都問過族中長輩可有答案?”眾人搖頭不語。   “呂韓,不歸城中論藏書之眾當屬你的不入齋,可曾有過那一役之記載?”   呂韓心中一動,下意識地就想摸懷中那本《不歸城千年風土大事記》,但瞬間忍住了。“不曾。”   “既然你們家族長輩不想說老夫也不能越俎代庖,今日隻講一講老夫的所見所聞和本宗的來歷。”   “五十年前老夫也就比你們現在大一點,拜在不歸城明月穀禦物宗門下。吾師半夏真人傲晴老祖皆為當世高人,那時節平日裡打坐練氣研習道法,也甚是逍遙自在。”   “那一日山門大開,我隻當有貴客前來拜山,哪承想數日之後全宗一千餘人都遷移到了此處。半月之後本宗對麵也迎來了另一個修仙宗門,禦氣宗。也就是呂韓你現在的宅邸。”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呂韓的臉上。   兩宗同為修仙宗門,雖然平日裡不和但國難當頭,宗門裡的那些恩怨也就被放在一邊。那時老夫本領低微連禦物飛行都尚且不會。說來慚愧當時什麼任務都沒有被分配給我。   “隻記得城破之日,陰雲密布煙火紛飛,兩千多人的修仙大軍逃回來的隻有區區十數人而且人人帶傷眼看命不久矣,一位師叔掏出了帶血的掌門令牌交於我手,耗盡了最後一口真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夫子從懷中取出一麵巴掌大的青色令牌放在桌上手指輕輕一彈,一股清明之音回響在整個大堂之上久久不去。   “我帶領剩餘的師兄弟正欲撤離蠻人已然殺到。背後中了一斧,也就是這一斧斷送了本宗的道統。不光砍傷了我也砍碎了我身後的包袱。漫天紙片飄灑而出的樣子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而我也隻搶回來這半部殘卷。”   說著從懷裡掏出了半本《禦物訣》。朗聲說道:   “本宗《禦物訣》分為五層,爾等所習僅為一層氣物。之上還有禦物、化物、煉物、合物。隻可惜化物之上再無傳承。”   堂內鴉雀無聲,孫胖子這時來了一句:“那禦氣宗的人呢?”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孫胖子。   “機會難得還不許人問問啊。”   孫胖子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富貴,你不問老夫也是要說的。破城一役之後禦氣宗就已經斷了傳承。那禦氣宗與本宗同根同源,隻是不知為何分為兩派,想來隻是修煉的理念不合而已。禦氣宗主修劍,以劍禦氣劍氣所致無物不破,取人首級於百丈之外走的是一擊必殺的路子。”   說罷隻見夫子拿起桌上竹筆隨手一揮,一股無形之氣破空而出,堂外的一株碗口粗的樹斜著切斷,樹後的院墻也被切開了一個一人高的口子。眾人驚嘆萬分羨慕不已。   夫子放下竹筆緩緩說道:   “而本宗所禦之物也以劍居多,但以輕巧靈動而見長,攻人之所不及,破敵之所不妨。”   夫子右手一掐指訣,堂內九隻竹筆同時飛起在空中穿插飛舞了起來。瞬間方向一改,隻聽得砰砰砰幾聲悶響,九隻毛筆依次插入堂中地上石板之中入之數寸,無一管筆損壞,石板之上入口光滑整齊無一絲裂縫。   眾人正待喝彩隻聽見夫子一聲溫斥,眾人這才把目光從地上移向夫子,隻見夫子自桌麵起,青衫白須、玉麵頭冠,一排黑點散落其上。眾人嘩然爆笑不已。   “莫笑莫笑,所有人《禦物訣》百遍明日上交。”   所有人的笑聲立刻停止隻有孫胖子好像沒聽見似的還在笑。   “富貴啊,你兩百遍!”   孫胖子這才醒悟過來小聲嘀咕了句。   “我說你們剛才怎麼都不笑了呢。”   夫子起身整了整衣冠飄然離去,想必是更衣洗漱去了。   堂上幾個立刻下來,有的研究院子裡的被切得整整得整整齊齊的樹木,有的研究插在地上的九支竹筆。   隻有孫胖子默默地掏出幾張紙鋪在地上,起身彎腰要撿射在地上的九隻筆,誰知手剛碰到筆啪的一聲脆響,九隻筆同時粉碎。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驚呼聲連外麵兩個看樹的也吸引了過來。一陣清風拂過地上隻剩了九個整齊的圓洞,再無其他。   次日。   清早起來的呂韓推開窗,忽然一張寫滿字的紙撲麵而入。打眼一看嘆了一口氣,趕緊拿上昨天抄好的一百遍《禦物訣》飛也似地沖出了府門,來到對麵堂前庭院。   學堂之前是個巨大的庭院,青石鋪地綠草環繞,竹林流水甚是雅致。   果然隻見滿地的紙張有的都飛到房上。孫胖子手握兩支筆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呂韓拍了拍孫胖子的臉。   “別睡了,自己看看吧。”   孫胖子揉揉眼睛拍了拍臉往四下一看,驚叫道:   “我昨天明明羅放整齊擺在桌子上的,怎麼會。”   “你沒拿東西壓著吧。”   “啊,我忘了”   “撿吧,還等什麼。”   “哦。”   “六十八、六十九、七十,呂韓你那邊多少張?”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張”   “哦。那夠了吧,”   “你不識數嗎?還差二十七張呢。”   “你那不是挺多的嗎。”   他手指的是呂韓的那一百張。   “咱倆這字都差不多,摻在一起有兩百張呢,夫子不一定看得出來。”   “給你我怎麼辦,現在還有時間你再寫幾份唄。”   “我寫是來不及了,我最多同時禦筆三十隻,但現在看來寫一份的時間都不夠了。要不這樣吧,我拿一件異物換你的二十七張如何。”   呂韓一咬牙,嘴裡蹦出來個好字。“一件異物,成交,”   數出二十七張甩給孫胖子,一個墊步提氣上房往書房趕去,到了書房抱起一捆紙墊步凝腰又回到了堂前。   手指一掐訣,二十七張紙瞬間鋪滿了身前,指訣一變散落在周圍的一百支毛筆同時飛了起來。   “胖子,墨呢?”   “沒有了。”   一百支筆劈裡啪啦地掉在了地上轉身又回府了。竄進書房抱起一桶墨汁回到堂前打開墨桶,讓心情平緩了一下。一支筆一篇是來不及了,隻能鋌而走險。   一百支筆沾滿了墨,或三隻或四隻懸在紙上,心念一動,一百支筆同時動了起來。其中有一多半寫的字都不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呂韓瞪大了雙眼,眼球在眼眶裡來回打轉,目光在所有的紙上來回掃視,嘴唇微動雙手前伸,十根手指不停地抽動著,汗水瞬間濕透了全身。   後來雙眼實在是跟不上了,索性把心一橫兩眼一閉,雙手握拳垂於身體兩側微微低頭,摒棄掉所有的外物乾擾專心控製自己的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睜眼一百支筆同時四散砸在四周邊的院墻上。二十七張紙緩緩地從空中落下散落一地。   呂韓累得幾近虛脫,跪在地上,地磚被汗水打濕了一片。   “胖子,過去多久了。”   隻見孫胖子斜靠在一根柱子下,懷裡抱著一捆紙嘴都合不上了。   “也沒多久啊,你閉眼之後紙和筆就都飛起來了,幾個呼吸間筆就全砸墻上了,然後你就睜眼了。”   “什麼?我怎麼感覺好像過去了很久似的。”呂韓說道。   回頭一看,周圍除了孫胖子半個人也沒有,好像真的沒過多久的樣子。   爬過去撿起一張紙來,隻見前半張龍飛鳳舞亂得都不像樣了而後半張異常的工整,而且張張如此一個黑點都沒有。   孫胖子抱著一捆紙,一邊撿拾地上的紙一邊嘟囔道。   “你閉眼之後我就發現雖然筆還在動但筆尖已經離開紙了,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在禦筆寫字而是在禦墨。”   撿拾完地上的二十七張紙胖子問道:   “你其他的呢?”   這才想起剛才回書房取紙的時候順手就扔書房了。   呂韓轉身提氣啪的一聲身體重重地砸在了院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