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發現警戒力量比平時多了不少,但這些蠻族之人怎麼能發現盜王的行蹤。 王霄回到他自己的房間,果然東西尚在。王霄脫下真理教左使服裝,換上一身潔白的緊身衣靠,百寶袋係在腰間,一副銀白色麵具戴在臉上。 “子醜未到,今日就破個例吧。” 室外的夜空中一枚流星火箭在空中爆裂,絢爛的煙火照亮了半個總壇。這是真理教遇襲的信號。 屠殺二十萬人惹得眾怒。那些暗中阻撓真理教的勢力現在終於出手了。 月色之下,天邊一抹暗紅由遠及近,無數火箭如雨點般射入真理教總壇,一時間四處火光,廝殺之聲不斷。 王霄白衣如雪立在一個旗桿頂部觀察著戰局,找尋機會。 此時真理教已經四麵被圍,從火把的數量上來推斷估計能有一萬多人。在不歸城中能在短時間內調集這麼多人的,也隻有六大世家。 真理教這邊,根據王霄的了解,總壇一共也就千人左右,多數是司徒家的手下,蠻族勇士不過百人而已,絕不是這萬人大軍的對手。但教主手中還有噬靈幡,這勝負也未可知。 於是王霄決定先偷噬靈幡。打定主意以後施展“風行步”猶如空中清風劃過,無聲無息,目標正是大殿。 總壇大殿,全部采用晶石建築,幾輪火箭對其傷害甚微。王霄到了大殿上麵往下俯視,除了幾個蠻族勇士不見教主和四大護法。 王霄正要離去,卻見大殿前麵走廊裡一隊蠻族勇士走過,為首一人抱著一個嬰兒從王霄身下走了過去。 “聖女司徒仙?” 目標就在眼前盜王哪能放過,施展“風行步”疾風幻影,人如一陣疾風穿過那隊蠻族勇士帶走了司徒仙。 那蠻族勇士隻感覺手上一輕,嬰兒已經不見。具體是如何不見的這一隊蠻族勇士都沒有看見。 王霄盜走聖女,下麵那一隊蠻族勇士立刻開始四處尋找,但他們哪能找得到盜王的蹤跡。 此時的盜王用聖女紅色繈褓將女嬰牢牢捆在自己背後飛身離去。 這時天空中突然變得漆黑無比,明月和星辰都被遮蔽,隱隱傳來雷鳴和鬼笑之聲,地麵上,進攻的果然就是不歸城除了司徒家的其餘五大世家。 真理教這邊四大護法聚齊,卻唯獨沒看見教主。王霄身穿一身白衣混在五大世家之中。真理教的蠻族節節敗退,已經退進了大殿之內,四大護法也不是浪得虛名,除了蠻族特有的勇武和驅使的幾頭兇獸之外,更要命是不管這四人和驅使的兇獸受了多重的傷,都能在瞬間復原完好如初。這讓五大世家的聯軍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王霄躲在人群裡看得明白,夢蝶之力,但夢蝶之力終究還是虛幻,一旦解除,四大護法和兇獸的傷勢同時爆發立時就會斃命,他們在用性命拖延時間。 此時大廳的亂戰還在繼續,董天生正陽一氣決開到極限和一名揮舞重錘的魁梧蠻族鬥在一起,呂子木也和另一名長槍女護法打了個平手。 隻是時間一長,一麵無限回復聯軍方麵就漸落下風,特別是幾頭兇獸猶如無人之境,硬抗著刀劍向眾人進攻,聯軍方麵出現了大量傷亡。 此時王霄出手了,目標就是重錘蠻族手腕上的“夢蝶”念珠。王霄施展“風行步”中的回風步閃到蠻族大漢身後,直擊他的手腕。 蠻族大漢此時已經是油盡燈枯,連續施展“夢蝶”,他體內的靈氣已經所剩無幾,王霄這一下偷襲蠻族大漢確實沒躲開,但是在“夢蝶”被取走的瞬間他也下意識用手指勾掉了王霄的麵具。 那大漢一見是他,大聲喊道: “左使,快帶著聖女走啊!” 話剛說完,激鬥中的其他三名護法和兇獸體內傷口同時爆發,立斃當場。 “終於等到你了。”大漢說完最後一句話也麵含微笑重傷而亡。 “就是他,你看他背上那個嬰兒就是邪教聖女,不能讓他跑了。” 王霄這幾個月為真理教四處招募教眾,認識他的人著實不少,王霄正要解釋卻聽見背後風起,急忙回風步轉身,用胸口接了董天生一擊。 “我說這幾個月怎麼這麼消停,原來是加入了邪教,今天你就和背後的妖女一起死在這吧!” 王霄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董天生正陽一氣訣的一擊何其霸道,這一擊重傷了王霄也震醒了王霄背後的聖女司徒仙。 小小嬰孩,大哭不止。 此時大殿之中四大護法已死,五大世家環視,盜王王霄站立當場,背後女嬰大哭不止,一時間眾人也不知道把這不滿一歲的女嬰如何處置。 “除惡務盡。” 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馬上就有人相應,王霄正要解釋幾句,卻聽到外麵有人高聲喊道: “你們不能殺她,她是我司徒家的人。” 大殿外麵司徒林跌跌撞撞跑了進來,隻見他雙手綁在背後,已經被俘。 其中一人說道:“她是邪教妖女,殘害百姓二十萬,人人得而誅之,司徒林,你助紂為虐已經不是六大世家之一了。” “各位,看在我司徒家和各位往日的情分上,我求各位一命換一命,用我的命換我女兒的命。楊毅,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 一個中年男子道:“司徒老哥,這件事殺業太重,我們楊家也是愛莫能助。” 司徒林又看了一眼王霄,王霄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在重傷之後帶著嬰兒,就算是盜王也不可能突破這麼多人的包圍,除非…… 突然一道巨劍劈下,大廳石質屋頂被劈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一個人影頭戴蠻族麵具手持一桿黑幡落入大廳中間,就站在王霄身側。 “教主大人!” 司徒林激動地大聲叫喊著,教主麵具哢的一聲裂成兩半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三十多歲俊美異常的臉。 眾人一見急忙退後幾步。 “左使,帶聖女走。” 教主說完,手中黑幡一舞,大殿中立刻鬼笑之聲不斷,眾人頓時感覺頭暈目眩。 王霄說道:“我已經不是……” “你的辭呈我不收。”教主望著頭頂的裂縫,“噬靈幡”高高舉起。猶如一麵黑色的旗幟。 一道劍意從天而降,教主手中黑幡陰氣大起,半空中擋下的這道劍意。一個中年道士手持靈劍“白日”出現在半空中,渾身金光閃閃猶如仙人下凡。 “邪教之主,速來受死。” 教主手中黑幡接下這一擊之後,轉了一個圈又變回一尺大小,順手就插到王霄背後背著的聖女繈褓之中。 “記住我說的,我們都隻是階梯而已。走。” 教主說完體內黑氣爆發,直推著王霄從頭頂的裂縫飛了出去。依山也不阻攔,而是和眼前這個黑氣纏繞的教主戰了起來。 王霄沖出大殿屋頂施展風行術直朝後殿跑去,王霄也知道,總壇在西城郊外,到西城要經過一片曠野,那裡無遮無掩,自己重傷之下被捉也是早晚的事。 說也奇怪,本來還在啼哭的女嬰在繈褓插入“噬靈幡”後馬上就停止了哭鬧。所以他才可以藏到後殿。後殿之中到處都是五大世家的人,四處搜尋真理教餘孽,其中以董家人最多,這讓王霄躲藏時必須加倍的小心。 隻可惜他如此小心,行蹤卻還是被一個人看在眼裡。王霄本以為躲得極為隱秘,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直接將他從藏匿處拉了出來。 兩人拆了幾招王霄就停了手,這人既然發現了他卻沒有向同伴示警,而且出手時雖然招招致命但是點到即止,不帶殺意。 “你是誰?”王霄停手低聲喝問。 那人也不答話,將自己的長衫脫下扔給王霄。 “換上,我帶你出去。”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沒得選,你背後的女嬰落在其他幾家手裡必死無疑。” 王霄也知如此,隻能穿上長衫。長衫甚是寬大,穿在身上可以遮住了背後的女嬰。 王霄跟在那人身後就往總壇外走去。果然跟在那人身後一連過了幾處崗哨都無人查問。 出了總壇,一輛獸車停在外麵。 “車裡的人會帶你去安全地方,我不能離開太久,我還得回去捉你。” 說完轉身離開朝總壇方向走去。 王霄挑開獸車的簾子就是一愣,裡麵坐著一男一女兩人,還沒等王霄開口說話,車裡的那名女子一笑說道: “幾個月不見,王兄這是跑去參加什麼邪教組織了。” 王霄上了獸車,獸車緩緩朝中城駛去。王霄沒有回答那女子的問話,解下背後女嬰抱在懷裡,看在她睡著正香心也就放了下來。 “盜聖夫婦怎麼也開始為呂家辦事了?” 那名男子道:“呂爺怕別人來你起疑心。” 女子問道:“王兄是怎麼知道我們是受雇於呂家?” 王霄道:“可以一連帶我過幾處崗哨而無人敢查問這人的身份應該極高,這人的身材高大,在五大世家中,身份極高而有如此高大的身材之人,除了董天生據我所知也隻剩下呂子木一人。” “王兄果然心思細密,小妹佩服。” 王霄繼續說道:“兩位這身打扮,不會是隻為了接我而來的吧。” 王霄一看盜聖夫婦的這身行頭,絕對是為了盜取東西而來。 “兩位是來取這黑幡的嗎?” 盜聖二人相視一笑,男子說道:“大殿之上,這黑幡固然神奇,但我們也是今日才知道有此寶的存在,我們夫婦的目標不瞞王兄,其實是你手腕上的念珠而已。” 女子接著說道: “但是王兄放心,既然先得手的是盜王,我們夫婦二人不會做這明搶的買賣。” “看來呂家有更大的寶物要取。”王霄說完朝著熟睡的司徒仙看了一眼。 “至於這寶物給與不給,呂爺說了,全憑王兄。” “我們這是要去哪?” “中城,一個安全的地方。” “你們還沒回答我,盜聖怎麼開始給呂家辦事了?” “呂爺這個人,王兄你要是相處久了自然就會知道。”男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夜幕下,載著不歸三害的獸車緩緩向中城駛去。 # 十年後,西城一個僻靜的院落裡,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施展風行步,呂子木和王霄坐在一旁一邊飲茶一邊觀看著。 “王老弟,仙兒的事情我已經擺平了。”呂子木將手中的木質茶杯放到身邊。 “多謝呂兄。” 呂子木看著眼前身形飄逸的小姑娘道:“幾個地痞流氓而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殺就殺了,我擔心的是仙兒她身上的殺性如果得不到釋放,會對她自身造成傷害。” “呂兄,你是說仙兒體內的十萬人魂正在慢慢轉變成冤魂?” 呂子木眉頭一皺,道:“有這種可能,但是更大的可能是當初噬靈幡中本來就有很多冤魂,連同那十萬人魂一起進入了仙兒的體內,影響了她的心性。” “呂兄可有對策?” “我看不如讓她進入禦物宗正統的修習仙術,希望可以化解她體內的殺性。” “也隻好如此了。仙兒過來。” 王霄一招手,正在施展風行步的司徒仙收了功法走了過來。 “王叔,呂爺,我的風行步還不錯吧?”司徒仙笑嘻嘻地說道。 呂子木道:“仙兒小小年紀能把風行步練到如此也算難能可貴。哪像我家那個臭小子一天到晚老是纏著我帶他去礦山上玩。” 王霄一笑,隨即說道:“仙兒,明日隨呂兄去禦物宗,開始正式修仙如何?” 仙兒看了一眼呂子木,又看了一眼王霄,點了點頭,仙兒說道: “但憑呂爺吩咐。” 呂子木從懷中拿出夢蝶念珠放在司徒仙手中說道: “仙兒,這串“夢蝶”念珠是你們真理教的聖物之一,你要隨身攜帶,不到性命攸關之時不要動用夢蝶之力,希望以“夢蝶”的靈氣可以化去你體內的殺性。” “我體內的殺性?” 司徒仙似乎並不明白自己體內發生的一切,隻是知道自己時常有想要破壞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