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保人?這地下世界上哪兒去找擔保人?再說什麼擔保人能保證你不會對我不利?”呂韓心中暗想。 呂韓就看對麵蟲王身體一晃。一個黑袍青年從他的身體裡一閃而出。 “你是什麼時候……” 還沒說完,自己身體跟著一晃,又一個黑袍青年從自己的體內閃了出來。 “道友,你看我這位擔保人如何?我這位擔保人來歷特殊……” 黑袍青年手一舉打斷了蟲王的話,雙手一背向對麵那黑袍青年道: “你跟隨的人好像很弱啊!” “什麼你的我的,我們都是本體的分魂,你是不是在蟲子體內待傻了?” “你再說一遍試試?” 黑袍青年手一舉,一個黑點出現手心。 “怕你啊!” 手一抬,同樣一個黑點出現手中。 蟲王和呂韓急忙將兩人拉開。 黑袍青年把呂韓拽到一邊。 “呂韓,這人和你一樣,都是為了拯救本體而存在的,隻是中間出了些岔子才變成這樣,你可以信任他。” 說完看了對麵一眼就進入了呂韓體內。 就這麼一會兒,呂韓就覺得自己的靈力又下去一節。 “你叫呂韓?” 對麵的黑袍青年背負雙手打量著呂韓。 “相信你也聽說了我們的來歷,拯救本體還要靠你們。這隻話癆蟲子秉性純良是不會害你的,但是你要是對它有不良之心就別怪我了!” “不敢不敢,我們的最終目的都是要救出本體怎麼會內鬥呢?”呂韓急忙賠笑。 呂韓看這個黑袍青年和自己的那個長相完全一模一樣。說話的語氣,身上穿的黑袍的款式都是一樣。隻是呂韓看他的脖子處似乎還長著一些東西。 黑袍青年看出了呂韓的疑惑道: “因為當年的一件意外,讓我們有了些許變化,所以我們並不是完全一樣的。” 說完背後的手伸了出來,黑色袖口往上翻了一下,白皙的手臂上居然有一層蟲甲。 黑袍青年放下袖子回到蟲王身前,一閃進入了體內。 “道友,這下放心了吧。你和鹿蜀一出現,我神識掃過就知道你是我們一邊的。” 呂韓也放下了心,這個擔保人的分量還真讓他無話可說。 “蟲王,既然我們都是自己人我也有些事情要說。” “不急,到了我族領地之後我們慢慢談,我也是好久沒有和人說話了,我們族人雖多但是它們無法說話隻能用精神溝通,我也是憋了好多年,你別閑我嘮叨,我這蟲真是好久沒這麼說話了……” 一人一蟲往前走去,身邊的人形甲蟲搬運著地上的蟲屍。呂韓一邊聽著蟲王的叨叨,一邊看著周圍匆匆忙碌的人形甲蟲。看這意思,好像他們要把這戰場上除了石頭之外的其他所有東西都要搬走。 “道友,道友?” 蟲王一拍呂韓的肩膀,道: “道友久居地上繁華之所,不知我們地下世界的辛苦,我們這裡資源匱乏,所以這些屍體是我們主要的食物來源。” 但是呂韓還看見碎石平原上許多戰死的人形甲蟲屍體也在被搬走了。呂韓看向蟲王。蟲王一笑, “在下都說了,我們這裡資源匱乏,任何能吃的我們都不會放過。族人雖然死去但他們的靈魂依然與我們同在。肉體奉獻給族群也算他們為全族所做出的最後貢獻。道友可能會覺得有些殘忍,但這就是我們族群千萬年定下的規矩,算是我們的風俗,我雖為蟲王但這萬年傳承我也無法打破。啊,說到吃,道友到了我族可一定要品嘗一下。” 呂韓暗自心驚,這些人形甲蟲居然吃同類? “一定一定。” 呂韓嘴上說一定,但心裡還真下不去這個嘴,這和萬獸寨廣場燒烤可不同,那次是野獸這次是人形甲蟲,烤好了和一具人屍估計也沒什麼區別。 呂韓看著一具具屍體從身邊被搬運過去,心中就已經開始盤算找什麼托詞才可以不吃這全蟲宴。 “說到吃,道友,你我都是修仙之人,我觀道友也已經到了築基中期早就不用吃什麼了,在下也是一樣但自從食神大賽之後我就對烹飪很感興趣隻可惜我的族人靈智不高,無法品嘗出我所做的美味佳肴,道友既然來了可一定要好好品嘗一下我親手做的美味,多提些意見。” “築基?” “是啊,道友不是築基中期嗎?” “啊,我當然是築基中期,哈哈,不知蟲王……” “道友,我已經是築基後期,距離金丹已經不遠了。” 呂韓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修仙等級劃分。上一次在千機閣黑袍青年所說的元嬰應該在這築基和金丹之上吧。雖然呂韓是完全不了解,但是他也不想在一隻蟲子麵前丟了麵子,嘴上打著哈哈就劃過去了。 “蟲王,你除了蟲王就沒有別的名字了嗎?我叫著有些別扭!” “哦,對了對了,在下唐突了,蟲王隻不過是在下的工作而已,我們一族稱之為,蜮,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蜮王。說了半天還未請教道友上下名諱?” 蜮,甲類,生於山溪中。長一兩寸,口中有弩形,以氣射人影,所中之出發瘡,不及時醫治則死。呂韓又把爺爺的筆記暗背一遍。 “在下北城呂韓。蜮王,我曾經聽說你們一族不是應該生活在山中溪水處嗎,怎麼跑到地下來了。” 呂韓這個疑問早就有了,從在礦道裡看見這些人形甲蟲開始就發現它們和其他的蟲子有一個明顯的區別,它們有眼睛,這說明它們應該生活在地上才對。 蜮王一臉震驚:“道友見多識廣,居然對我們一族有所了解。在下佩服。我們蜮一族最早是生活在地上的山林之中,一萬年前為了躲避魔劫全族才搬到地下生活,本來,魔劫過後就應該重新返回地麵,但是我們先族在地下發現了這個世外桃源於是就定居了下來。道友請看,這裡就是我們一族的領地“地下桃源”。 兩人穿過一條在巖壁上開鑿的通道,來到另一處極大的空間,呂韓眼睛一瞇,居然被晃得有些睜不開了。 這是一個天然洞穴,是不規則的扁圓形。洞穴的頂部一個光點懸浮在空中,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那光點的正下方是一個極為平整的高臺。一束光柱籠罩在高臺之上。 而高臺的下麵居然長著大片的樹林,青鬆翠柏古木參天,甚至還有一道瀑布,飛珠濺玉從一側的山壁上流下,在高臺下麵的林地中形成了一個不大的湖泊。 隻是這如此美景之中居然沒有任何的其他活物,空中飛過的都是人形甲蟲。 洞穴的四壁上開鑿出了無數的洞口,空中飛過的人形甲蟲在裡麵飛進飛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呂韓也沒有想到地下居然會有如此明亮的地方。 “道友如何?我族領地雖然不大,但在這地下世界可說是唯一的存在了。” 呂韓放開鹿蜀,讓它自由地在林中穿行。蜮王和呂韓則飛向那個平臺。這是一個麵積不大但是十分平整的高臺。高臺之上一座簡單的石屋,一塊不大的田地和一具端坐著的屍骨再無他物。 蜮王先是拜了一下那具屍骨,轉身道: “道友,歡迎來到我家,這是我們一族的聖地一般的族人不能到這個平臺上來的,道友即是本族的恩人,自是另當別論,……” 蜮王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這個平臺的神聖地位,呂韓卻被這屍骨吸引了注意。 這是一具完整的骨架,骨頭仿佛玉石一般晶瑩剔透,身上穿著一身淡金色雲鶴道袍光亮如新,屍骨端坐在地上,一柄斷劍放在身前,頭頂高處一團不知名的火焰散發著光芒,一道桶型的光柱把整個屍骨罩在其中,光柱上一排排金色的文字緩緩浮動。 呂韓上前,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呂韓推離了光柱三尺開外。呂韓居然無法接近這道光柱。 呂韓心想這應該是哪位道家修仙前輩不知怎麼就死在這了。這蜮王一口一個道友,難道真是這具屍骨的徒弟? “道友,來來來,屋裡坐先跟我講講地上的事。”蜮王從石屋裡走了出來,見呂韓還在觀看那具遺骨就急忙招呼他進屋。 呂韓轉身一看,這蜮王已經換上了一身道袍,長發已經被挽成了一個發髻。一枚骨簪穿在其中。青色的道袍寬袍大袖,將蜮王一身黑色蟲甲完全遮蓋,這身裝扮跟一個青年道士沒有區別。 “蜮王,這個不急,我還有個事情要跟你說。” # 大牛等人一路追蹤著鹿蜀的蹄印,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那處山壁懸崖。眾人放開神識,眼前這一片巨大的黑暗空間讓眾人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鹿蜀從這裡下去了。” 柳輕一指遠處的黑暗。眾人不再停留齊齊跳下,柳輕就是一皺眉,這一地的碎石根本無法找到鹿蜀的痕跡,鹿蜀身上是帶有天心一點的,黑暗中就算是再遠也應該能看見一個亮點才是。 但是在巨大空曠的地下一個亮點都沒有。不但如此這遍布整個地麵的殘肢和綠血證明,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我們可能來晚了一步,少主可能被俘虜了。” 大牛說出了他的猜測。 “那是什麼?” 董辛文神識掃到了一個東西,眾人急忙飛奔過去,一路上董辛文都在擔心,希望不是呂韓的屍體。 這是一個上半截被炸碎了的白色大肉蟲子。 “有火藥味,是手雷。” 老七說道。 “不錯是少主的手筆。隻是少主現在在哪呢?” 大牛撓了撓頭。 眾人正在一籌莫展。董辛文發現遠處有一個亮點向這邊疾馳而來。 董辛文一陣興奮,眾人也看到了,大牛將烏金鏟柄裡的極品天心一點擰了出來,高高舉起,瞬間整個空間明亮了許多。 “哎呀呀,好刺眼!”遠處的亮點還沒跑近跟前,一聲嘶鳴過後一個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是呂韓,大家警戒。” 不多時,亮點到了近前,一個青年道士從鹿蜀身上跳了下來。一隻手擋在眼前半瞇著眼睛,如此強光讓他很不適應。 董辛文見來人是一個道士也是疑惑不解,這裡怎麼會有道士?上前問道: “道長,這鹿蜀你是從何處找到的,啊,這是呂韓的天心一點!” 董辛文發現這道士脖子上赫然掛著呂韓的天心一點。道士正要解釋幾句?大牛先開口了。 “道士,那個穿白衣服的小孩呢,你有沒有看見?” 大牛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 “哎呀呀,我的眼睛。” 道士半瞇著眼睛又往後退了幾步。大牛這才發現,擋在這道士臉前的手居然帶有硬殼,是一隻蟲手。 老七烏金鏟一橫道: “這是一隻妖獸,先擒了再說。” 說完提起烏金鏟就朝道士拍去。 “別動手,有話好說。” 道士閃身躲開,老七的一鏟也到了。道士又是一躲,並不還擊。 “你們,你們真是,算了都跟我來吧。”道士往後一竄背後羽翅張開就往來時的方向飛去。 “想跑?” 大牛老七提著烏金鏟在地上就追,董辛文背後白色羽翅一現緊跟在後,看來她是把雙十一的飛行法寶給要來了。 柳輕飛身一躍騎在了小飛身上,小飛龍翅一展,撲扇了幾下就飛了起來,如此巨大的空間,小飛終於可以展翅飛翔了。 白看眾人都走了,嘆了口氣,騎上鹿蜀跟在後麵。不一會白和巨型鹿蜀就把眾人甩在了後麵。 白此時距離前麵的飛行道士已經不遠了。 “白,留活口!” 緊跟在白後麵的柳輕看見白的彎刀已經出竅了急忙提醒。 彎刀收回,站到了鹿蜀頭上看準時機飛身躍起,本以為這次一定能將那個道士從空中拽下來,但是那個道士空中一個變向白撲了一個空。 單臂支地一個空翻緊跑兩步重新又跳回奔跑中的鹿蜀身上。 白這次雖然沒有抓住道士,但是也逼得他在空中緩了一下,身後的小飛就已經追了上來。黑暗中的一個舒回婉轉的笛音傳了過來。悠揚悅耳讓人聽了十分地舒服。但是就見身前飛行的道士身形劇顫又慢了幾分。 柳輕足下的小飛青白色的龍火就噴了出去。鹿蜀和白急忙躲避,白躲開之後大叫, “你不是說要留活口嗎?” 炙熱的火焰在白的頭頂上噴過。同時過去的還有那個道士。隻見那個道士空中突然倒飛,從小飛和白之間穿了回去。後麵的董辛文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一個躲閃不及和道士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好在董辛文身上還有護身衣,這才沒有大礙。 董辛文從雙十一那裡要來這飛行法器不長時間,現在還不能熟練掌握。一撞之下董辛文下意識的一抓,把道士的一條手臂抓在了手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柳輕和小飛,白和鹿蜀一見這道士居然可以瞬間倒飛急忙轉身去追。最後麵的老七和大牛看見董辛文抓住了道士,也是一個沖刺轉瞬就到。 麵對五人的夾擊蜮王並不慌張,麵對抓著自己董辛文道: “這位道友,你可要抓緊咯。” 說完羽翅一展帶著董辛文垂直的向高空飛去。這下底下的四個人都傻眼了。 大牛,老七,白,鹿蜀自不用說。你想要小飛垂直地往上飛,那可就難為它了。 白見狀跳上小飛的龍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空中的小飛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柳輕喊道: “小飛不能載兩個人,還有你的刀太沉了。” 四人在下麵匯合,望著空中不斷上升的兩個光點麵麵相覷。 白下了龍背,柳輕驅使著小飛重新飛起盤旋上升,雖然慢,但也好過在下麵乾等。 但是他也知道,就這種上升的速度就算到了那裡,道士早就飛沒影了。 高空之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周圍是無盡的黑暗,隻有道士胸前和董辛文手背上的天心一點還發著光亮。 道士往四周一看, “糟了糟了,他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還是發生。” 就見對麵董辛文秀眉一立麵含怒色。抓著道士的手又緊了三分。另一隻手一抓道士的衣領,道: “呂韓在哪?” 道士輕輕一笑說道: “這位就是董辛文董道友吧,我聽呂道友說過,千萬不能和董道友單獨相處。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