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相信你也知道,現在的蠻族五大長老已經分為兩派,三長老墨燃最為強勢,四長老墨燈跟墨燃穿一條褲子。另一邊大長老墨熾太過心善並不是當大長老的材料,而二長老墨熔又過分的愚忠沒有主見。五長老墨煙最是狡猾,人如其名哪邊風硬就向哪邊。這五人看似親如兄弟實則各懷鬼胎。蠻族大祭司之位一脈相承,本來我死之後若是墨炎繼任大祭司之位本可相安無事,但是我既然已經不是大祭司了,那墨炎也必然不會繼承大祭司之位。墨炎的修為,實力,人脈都不在這五大長老之下,若是頂替他們其中一人也非難事,但是墨炎,答應為師,決不能這麼做,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蠻族都會亂,若是如此行事對蠻族無益。” “謹遵師命。” 墨炎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似乎對這長老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 墨圭點點頭接著說道:“就算是你沒有奪權之心,但是他們幾個可不會這麼想,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必會加害於你。去不歸城,開宗立派建立自己的勢力,隻有這樣才有自保之力。” 墨圭說完從身後取出一個一尺多長的紅色包裹打開,裡麵是一麵一尺多長有些殘破的黑色小幡放到了墨炎的手裡說道:“這噬靈幡和夢蝶是蠻族大祭司世代相傳的寶物,你都會用,本來就是要打算傳給你的,你都拿去,新的宗派也要有些壓箱底的寶物才行。” 墨炎雙手接過跪謝師恩。墨圭轉向墨藻說道: “墨藻,你和墨萍的事你們都已經知道了,你與墨萍不同,你未來將是蠻族的一大戰力,隻要你行事低調,對他們的地位不會產生威脅,外麵的幾人必然也不會為難於你。我希望你可以留下為蠻族盡一份力。” 墨藻抬頭看著一臉慈祥的墨圭,又看了一眼墨萍,道: “圭爺爺放心,我會留下輔助大長老為蠻族的未來努力。” 聽了墨藻的回答墨圭麵露微笑,從身後拿出一枚十分精致方形的白色盒子,輕輕打開,放到墨藻的麵前。墨藻上前一看,裡麵仿佛是半盒銀白色的水在小盒子中不停地翻滾。 “圭爺爺這是什麼?” 墨圭嗬嗬一笑說道:“你既然要為蠻族的未來而努力,沒有武器和靈蟲怎麼能行呢,這是前代和大前代大長老賜給我的半盒屍甲蟲,這屍甲蟲既是靈蟲也是武器,最適合你了,雖然隻有半盒但已經不少了。我死之後你可滴血認主,它可助你成為蠻族一代將星。” 墨圭突然正色說道:“墨藻,這屍甲蟲非同一般,相信你也聽說過蠻族屍甲蟲的厲害,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屍甲蟲也有相生相克之物,這個銀色的方盒是專門為了控製屍甲蟲而特別煉製的寶物,我希望你用此銀盒收取散落在蠻族其他人手中的屍甲蟲,切記不能像大長老一樣有婦人之仁,務必要成為蠻族最強之人。” “是。謹遵圭爺爺吩咐。” 墨圭點點頭,將銀盒的蓋子合上放到了墨萍的手中。 “圭爺爺你送我點什麼?” 墨萍從剛才就一個勁探頭,向墨圭的身後看,一邊的墨萍看姐姐和墨炎都有東西,於是也想要,似乎忘了墨圭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 墨圭一笑輕輕摸著墨萍的頭道: “送,當然要送,我送你走啊!” “送我走?離開蠻族?” 墨萍也知道自己處境,離開蠻族是最好的方法,但是離開簡單,想要不被蠻族死士追殺可就不容易了。出了無望城,沒有了大祭司的庇護,自己的處境隻會更加地兇險。 “不錯,送你離開蠻族。” 墨圭看向大祭司南宮商接著說道:“此事還需要你這老小子多方配合,才能成事。” 大祭司南宮商一臉的無奈,一聲長嘆道: “如此良才,蠻族就真的留不下嗎?” 墨圭也是十分地惋惜:“不是蠻族留不下她,隻不過是她生不逢時罷了。” 隨後一指南宮商道:“此事關係到墨萍的生死,你可別為了一己私利把她留下,你保得了她一時保不了她一世。” “這個我自然清楚,隻是你要如何把她送走還無後患?” 墨圭笑道:“幾個月前,我身體還算硬朗的時候給呂子木寫了一封信,大致講述了一下經過,邀請他在蠻族大祭時來無望城觀禮。” “哦,你是想借不歸城的力量?” “不錯,我在信中也僅僅是提出了一個思路,以呂子木的才智,必然會想出解決之道,你隻需從旁配合就好。” “也隻好如此了。” 兩人商議完畢,墨圭一抬眼就見墨炎手上的夢蝶依然閃爍著光華,但是墨炎自己已經開始吃加強靈力的丹藥了。 墨圭很是欣慰,以墨炎年紀持續控製夢蝶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十分的不容易了。於是上前將墨炎身前的幾盒丹藥藏在了自己身後道: “丹藥煉製不易,你這麼吃法對身體也沒有好處,與其讓我茍延殘喘地多活個一時三刻,還不如將這些丹藥給她們兩個,用處大些。” 說完將剛剛的幾盒丹藥放到了墨萍和墨藻的身前。 “師父!” 墨炎還想說些什麼,但墨圭一擺手道: “已經足夠了。別為我這將死之人浪費丹藥。倒是你這老小子,我讓你找的人怎麼一點信都沒有。” 南宮商微微搖頭道: “你給的線索雖然零散但是已經足夠了,蠻族眼線遍布整個不歸城,加上我天機門的推演之術,找人卻是不難,要不是你病重我早就應該告訴你了,那人叫鳳舞,就在不歸城北城之中。隻不過這隻是一名普通舞姬,你為何要找她?” “這是蠻族大祭司一脈相傳的隱秘之事,本來,你雖然是大祭司但不是蠻人,這件事不應該告訴你的,但是今日我若不說恐怕萬年的傳承就要斷在我的手裡。” “圭爺爺那我們?” 墨藻見他們似乎要說一些隱秘之事,居然連大祭司都沒有資格知道,她們兩個就更沒有資格了。 墨圭一笑,道: “你們兩個,當神話聽聽就好,不要往外傳就是了。” 墨圭轉頭,正色收了笑容問道: “南宮兄,你對萬年前的那次魔劫了解多少。” “魔劫?” 南宮商也沒想到墨圭會突然問道魔劫之事,於是說道: “我天機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派,但是相關的古老文獻還是有些的。隻是年代太過久遠,記載的也並不詳細,隻是知道萬年前妖魔入世殘害生靈,在危難之際仙人下凡拯救蒼生。僅此而已。” 墨圭搖頭道:“世間所傳皆為虛假,萬年前的真相隻有我蠻族祭祀一脈傳承了下來。萬年前這一界最強的修仙者有四個,都是化神後期,距離飛升僅一步之遙,他們的名字現在除了我已經無人知道了,他們就是巫祖女醜,人皇黃帝,上神帝俊,妖王窺窳,而我們蠻族祭司一脈的祖先,萬年前就是巫祖女醜座下弟子。萬年前,他們四人率領這一界的修仙者抵抗魔劫,可惜敵我實力懸殊,他們節節敗退。後來大批的上界仙人來到此界這才有了勝機。仙界的仙人中也分為三大勢力,女醜等四人和上界仙人曾經密談過一次,具體談的是什麼無人知曉,後來上界仙人分為三隊抵抗魔劫。萬年前不歸城的位置其實就是女醜,黃帝、兩隊仙人和魔族妖獸的決戰之地。持續了一百年魔劫結束之後,這些仙人並沒有馬上返回仙界,而是將女醜製住逼問一些東西,女醜誓死不說,這些仙人就將她活活地烤死。將她的座下十巫也盡數殺害,幸存下來的弟子就是蠻族墨家一脈的先祖,而女醜也早就猜到這些仙人來此界麵必有所圖,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留下了尋找自己分魂轉世聖女的線索,可惜年代久遠,這轉世的線索越傳越少,我們蠻族祭祀雖然對祈福避禍比較擅長,但是要觀像尋人卻沒有那個本事。雖然每一代大祭司都竭盡全力但是都沒有找到。沒想到在我這一代碰上了你這個天機門的門主,真是天意啊。” “原來如此,你若是早幾年告訴我,也不至於死都見不到那女子一麵,看來那叫鳳舞的女子就是女醜轉世?” “不一定,女醜分魂轉世必須是帶有“九陰寒脈”的女子才行,若是此女子沒有九陰寒脈,那也必定是與她有關之人。” 說到這裡,墨圭看了一眼墨炎,墨炎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靈力已經所剩無幾,道: “弟子定會去找到轉世聖女,絕不辜負蠻族祭祀一脈萬年傳承。” 墨圭一點頭道:“這噬靈幡就是當年女醜的本命法寶,雖然殘破,隻要吸入人魂便可自行修復,萬年來蠻族大祭時的人牲祭祀也都是為了修復此幡,隻可惜數量不夠收效甚微。墨炎,要是找到轉世聖女,將此幡交給她便可。” 轉頭對南宮商道: “日後,墨炎若是在不歸城惹出什麼禍事,還希望大祭司可以放他一馬。” 南宮商搖頭不語如,此兇幡以人魂祭煉,若是真惹出什麼禍事,也自然有不歸城的人管,到時蠻族就當作不知道吧。 墨圭抬眼看了看天色,伸了個懶腰道: “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一轉身就看見身側的墨炎已經麵如土色,還在強行透支靈力支撐著手中的夢蝶。 “能收到你這樣的徒弟,我也不枉此生了。” 墨圭說完,抬手就抓向墨炎手中的夢蝶。 “不行,師父我還能再堅持。” 墨炎兩手緊緊地攥住夢蝶就是不撒手。 “哼,幾十年都過來了,多活個一炷香又有什麼區別。” 說完強行掰開墨炎緊握的雙手,靈力耗盡的墨炎哪裡擋得住夢蝶加持的墨圭,用盡全力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師父從自己手中拿走夢蝶。就見墨圭麵露微笑: “為師累了,要睡了,不要吵我。” 說完手握夢蝶,倒在了榻上一動不動,仿佛真的睡了一樣。 三日後,墨圭的葬禮結束,他屍身被安葬在這個小院後的一小片桃園之中,而他的名字卻刻在了蠻族無望城祭臺後麵,那座巨大雙手捂麵的無名雕像的下麵。而雕像的後麵就是明月穀的懸崖,懸崖下麵正是墨圭的那個不大的小院。 葬禮結束之後,墨炎帶著四名弟子和一些手下攜帶兩件蠻族至寶離開了蠻族,前往不歸城。 後來,暗中觀察那叫鳳舞的女子,發現這叫鳳舞的舞姬居然是不歸城六大世家之一的司徒林的小妾,還生有一個女嬰,女嬰天生九陰寒脈就是蠻族要找的聖女。 於是墨炎創立真理教,引誘司徒林入教,將他的女兒司徒仙立為真理聖女,後用噬靈幡收二十萬人魂,一半用於修復噬靈幡,另一半強塞進還是嬰兒的司徒仙體內,給她打了一個異常堅實的修仙基礎,殺人取魂,被五大世家聯手圍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把噬靈幡和夢蝶還有司徒仙交給盜王王霄帶走,而墨炎自己為了給王霄爭取時間,在兩件蠻族至寶都不在手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力抗禦物宗主依山,最終不敵身亡,真理教被滅。這都是後話。 另一麵,葬禮結束之後,大祭司南宮商將墨萍收在自己身邊,名義上是讓她幫自己照看還隻有三歲的二弟子良可,實際上是為了貼身保護墨萍。 而墨藻繼續回到一品學堂,她並不是幾位長老的目標,天資卓絕為人低調,服用了墨圭賜給她們的那幾枚上品妖丹煉製的丹藥,修為更進一步,又有屍甲蟲護身,再加上墨菲從旁協助,一品學堂之中再無人敢招惹墨藻。 兩個月後,蠻族十年一次的大祭終於開始了。 “準備好要走了嗎?” 南宮商一改平時的一身道裝,穿上了蠻族傳統服飾,大弟子南宮一刻不在房內,去準備祭祀相關事宜了。三歲的良可像模像樣的背手站在他師父身後。 “大祭司,我準備好了。” “恩。”南宮商一點頭,一指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道: “這人是不歸城呂子木,是我和墨圭老爺子的至交好友,出去以後不要調皮,要聽著呂爺爺的話。” 呂子木擦了擦眼睛道: “你也知道我眼窩子前,最看不得這些離別的場麵,你還非得說得跟生離死別一樣,你要是不放心,有時間去北城看看不就行啦。” “三長老多疑,五長老狡詐,你被邀請來觀禮他們早就起了疑心,這件事一定要做得乾凈,不留後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