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二爺皺了皺眉,沒說什麼。懂家已經不復當年,雖然依舊人多勢眾,但高手真的沒有多少。麵對這麼多禦物宗的幸存下來的修仙者,懂二爺插手也沒有勝算。 又有一人站了起來,這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濃眉大眼,一臉正氣,身邊還跟一名美貌的婦人,兩人雙手緊握甚是恩愛。 “冷喜,你和許先生有什麼恩怨,等過了今日再算不遲。你帶人大鬧典禮成何體統?” “孫家贅婿,劉昂!哈哈哈哈,我已經不是依附在你們孫家的冷喜了,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冷喜的目光看向劉昂身邊的女子,孫有才的女兒,孫香。當年要不是為了她,自己也不會到怡紅院借酒澆愁,也就不會遇到黑貓書生。 當年第一屆食神大賽,孫有才的女兒孫香為了讓劉昂獲勝,不但暗中破壞了秦牧雲的廚具,而且還泄題給了劉昂。而劉昂為了和孫香長相廝守,也放棄了尊嚴,同意了孫香的計策,孫有才在中間也幫了很大的忙,但後來還是敗給了秦牧雲。 最後,劉昂還是入贅了孫家,成為孫家贅婿。夫妻恩愛堪稱不歸城夫妻的典範。而劉昂也成了孫家的總廚,身份僅次於孫家家主,孫富有。成為人生的贏家。 但是冷喜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那一夜,從怡紅院被人送到了醫館,腿上的傷並不嚴重,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但是臉上的黑色的爪印卻無論如何也擦不掉了。 帶著人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怡紅院,黑貓書生早就不見了蹤影。半年後,被颶風摧毀的中城中心區的幾家商戶紛紛重新開業,但冷喜臉上的黑貓爪印卻越來越嚴重,周邊的皮膚不但開始腐爛,而且還散發著一股臭味。 經過神醫蘇燕的治療,皮膚不再腐爛但是這股臭味卻無法根除。 冷喜找到了千機閣主趙巖,花重金煉製了一個精鐵麵具,可以消除臭味同時阻止黑貓爪印向外擴散。 冷喜戴著半張精製麵具,依舊在孫家擔任要職,但是他的性情卻出現了變化,不但人消瘦的厲害,而且性格越來越暴力,在一次沖突中動手打了客人之後,被孫家除名,從此冷家從孫家正式脫離。 脫離了孫家的冷喜,自己家族的生意反而越來越好,雖然和六大世家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正在穩步的拉近中。 多年後,冷喜的身體一邊比一天的消瘦,臉上精鐵麵具也慢慢地失去了作用,黑貓爪印正在腐蝕他的身體和靈魂。性格越來越暴虐,不管是誰,稍有不順就是一頓暴打,他唯一的兒子冷玉為了躲避暴虐的冷喜,投靠了禦物宗。跟著禦物宗一隊去了蠻荒古地。 多年後,兒子冷玉回到中城,卻得罪了中城第一公子劉染和董家十子,和幾個師兄弟逃往不歸城的深山躲藏不敢回來。而冷家在劉家和董家的聯手打擊下依舊屹立不倒。直到他兒子和幾個師兄弟修為提升,回歸冷家,有了他兒子和這些禦物宗修仙者的加入,就連董家和孫家也不敢輕易得罪現在的冷家。 冷喜這才有底氣和六大世家叫板。 鳴少見自己主持的典禮被打斷,心中不爽,但表麵上已經堆滿了笑容。來到兩人中間。 “以和為貴,和氣生財,我看不如兩位化乾戈為玉帛……” “滾一邊去!”冷喜一掌揮出,帶出一道黑氣,鳴少堪堪躲開,略顯狼狽。 “今天誰也阻止不了我。”一步上前,單手指向了許秋元。 許秋元一介書生,根本就不會武功,麵對冷喜二十年前就沒有還手之力,現在依舊沒有。 “住手。” 斜刺裡,楊聰接下了冷喜的這一掌。楊家很少參與中城的事情,所以楊聰對這個冷喜的了解並不多,但是許秋元可是家主楊影親自交代過的,絕對不能讓他有任何的閃失。 “敢對我們楊家下屬的昊天書院動手,活膩了嗎?” “楊家的人?” 冷喜並不懼怕楊家的人,根據他的情報,這兩年楊家老宅被毀了兩次,定然是得罪了什麼強敵,外強中乾強弩之末而已。但是他也不敢過分托大,自己的兒子冷玉,禿子和黃毛三人未到,等這三人到了,就不用再懼怕什麼了。 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劉染見鳴少和玄女都在,還能讓冷喜翻出花來? 最近一段時間,蠻荒古地中事情一件接一件,冷喜、冷玉父子最近一年裡飛揚跋扈的事情他也聽劉布提起過,一直沒有騰出手來處理,沒想到讓呂韓先把冷玉乾掉了。 既然呂韓已經下手了,所幸,就讓冷家破產吧。 劉染將呂韓交給他的金牌取了出來。看了一眼上麵冷玉的名字,啪的一聲扔到了冷喜的身前。 “中城冷家的冷喜是吧。這是你兒子冷玉的腰牌,現在物歸原主。” 冷喜從地上撿起純金的腰牌:“這個你是怎麼得到了,我兒冷喜呢?” “不知道,這是呂家少主呂韓給我的,你問他去啊!” 冷喜氣得雙手發顫,將手中的純金令牌捏成一條,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血紅的目光掃過眾人,臉上的精鐵麵具哢巴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紋,絲絲的黑氣從裡麵冒了出來。 “好啊,呂家,劉家,孫家,董家,楊家,都和我作對。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殺了他們!” “殺人啦,救命啊!快跑啊!”主持人鳴少一邊大喊,一邊往人群後麵跑。 鳴少這一吵吵,現場立刻大亂,但書院大廳的出口就在冷喜的身後,裡麵的賓客亂作一團卻不敢上前。 “住手,不可傷害無辜!” 許書生從楊聰的身後走了出來。 “冷喜,今日之事因你我恩怨而起,不應牽連旁人,有什麼手段都沖我來,我和你拚了。” 許書生舉起身邊的一把椅子就沖了過去。 身邊的楊聰哪能讓他出去送死,一把就把許書生拽了回來。 冷喜將手中捏成一團的金牌扔在地上。 “許秋元,這已經不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了。殺了我兒子,你們都要死。我說把他們都殺了,你們聽不見嗎?” 冷喜回身就見身後十幾名禦物宗的修仙者手中緊握靈劍,都看向對麵一人,麵色慘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這些人都是跟隨禦物宗六個隊在蠻荒古地歷練過的,回到不歸城意外地躲過了北城禦物宗的滅門之禍,和冷玉混在一起,為冷家效力。 他們雖然修為不高但都有和妖獸、妖修對戰的經驗,此時會場上還安然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除了劉染之外,就隻剩下一個身穿白衣美貌女子。這女子給他們的壓迫感太過熟悉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在麵對蠻荒古地裡麵的妖族,而且是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的大妖。 “我還以為隻有蠻荒古地裡麵的妖族才會自相殘殺,原來你們人族也會啊。”玄女說完,站了起來,肩上的白色絨羽化成一把毛茸茸的白翎絨羽劍拿在手中。 “讓玄女前輩見笑了,這種事在不歸城真的不是經常發生。”劉染說完也站了起來。 冷喜身後的幾名禦物宗的弟子一見這女子站了起來,玉足輕輕踏前一步,一股無形的波動從玄女腳下散開,禦物宗的眾人見狀轉身就跑,但剛一轉身一個個都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一招過後,此時還站在書院中的,隻剩下劉染,玄女,鳴少和冷喜四人。 “沒用的廢物!” 冷喜一把拽下臉上的精鐵麵具,卡巴一聲捏碎,右臉上的黑色貓爪印延伸出幾道黑線在冷喜的臉上蔓延,黑色的妖氣浸入身體,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的瘋癲,仿佛變成了一頭野獸。 “凡人被妖氣入體,這人沒救了。”劉染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隻要沒死,就還有得救。”玄女按下了劉染抬起的手,伸出白翎絨羽劍指著眼前暴虐的冷喜。 此時的冷喜全身已經被黑色的妖氣覆蓋,失去了理性,麵對如此強大的玄女沒有絲毫畏懼,張開枯瘦的雙臂就沖了過來。 玄女上前一步,手中的白翎絨羽劍揮出,直接穿過了冷喜的身體。 “白翎絨羽,治愈之光。” 一招過後,冷喜身上的黑色妖氣瞬間崩潰,一道潔白的光柱在冷喜的身上一閃即逝,冷喜臉上的黑色貓爪印在白光中消失不見,冷喜恢復正常。 沒等冷喜反應過來,鳴少沖了過來,沖著地上的冷喜就是一腳,力道之大,將冷喜直接踢飛了出去,骨瘦如柴的冷喜撞到了墻壁上昏了過去。 “敢在我主持的儀式上搗亂,不知所謂。”回頭看看身後一片暈倒的賓客,這個善後工作又是他的了。 鳴少轉身看向玄女,一抱拳道:“不愧是妖都特別二品,九天聖光,治愈玄女。你能投靠楓林城,不用與我們蟲巢為敵,我們以後和妖都戰鬥打得也能輕鬆點了。” “第七蟲將,惑心蟲鳴少才是妖都的大敵,有多少妖都強者臨陣倒戈,都是你的傑作。” 兩人似乎在戰場上見過,對彼此的功法都十分地了解。 “玄女,你在不歸城已經轉了好幾天了,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以前,在妖都的時候就聽聞不歸城的繁華,那時候礙於蟲巢的規矩,也沒能來不歸城看看,現在我已經加入了楓林城,算是你們蟲巢的盟友了,這才有機會來這不歸城看看。” “看看是無所謂啊,隻是你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收拾爛攤子的還是我,你要是沒事就趕緊回去吧。”鳴少也十分的無奈,每次不歸城有事倒黴的總是他。 “好吧,不歸城也逛過了,所謂的人性也都見到了,是時候回去了。鳴少告辭。” 玄女推開書院的大門,外麵的街道上依舊熱鬧繁華,絲毫不知道裡麵發生的事情。 後來,昊天書院的開業典禮在鳴少的主持下順利的結束,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事件。其間冷喜和許秋元盡釋前嫌握手言和,冷喜臉上的黑貓爪印也奇跡般地消失了。隻是在這之後,冷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這都是後話了。 玄女和劉染,一對金童玉女走在大街上,引得無數的百姓回頭觀望。許多人都認識劉染,但這美貌的白衣女子是誰卻無人知曉。 “玄女前輩要回去了嗎?我們先回傳染總部,在這街麵上開啟金色長鏡有些不妥。” “劉染公子,我還想去一個地方。” “前輩請講,劉染定當陪同。” “逐日天宮。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靈泉秘境。” 劉染麵色一變道:“玄女前輩,逐日天宮是我們禦靈殿的禁地,非我禦靈殿之人禁止進入。” “哦,是嗎?我記得我們墮天一族也有二十多名女子也在逐日天宮,難道她們都加入了禦靈殿。” “這個……” 見劉染有些猶豫,玄女道:“既然如此,就此別過,參觀我們墮天一族的事情就此作罷。” 玄女轉身要走,劉染就追了上來。 “玄女前輩,參觀逐日天宮又有何難?等有機會我帶你參觀勇氣號,保證讓你大開眼界。不過,請容我稍稍準備一下。” 兩人一路前行,劉染故意放慢了一些腳步,還帶著玄女繞了半圈這才回到傳染商會總部,房間裡麵劉染開啟了金色長鏡,玄女來到了逐日天宮,靈泉秘境。 “恭迎玄女前輩。” 靈泉秘境中一改往日淫亂的場景,二百名妖族女子身穿華麗的服飾,恭敬地站立在兩邊。見到玄女走出金色長鏡,齊齊地下拜。 玄女看向周圍,高大的天宮大廳裡麵貼滿了紅色的綢緞,地麵上的靈泉已經重新積累了半尺有餘,遠處晶石臺階上,一個法陣當中,立著一個半人高的太虛鼎,汩汩的靈泉從太虛鼎中湧出,再往上,晶石臺階的最高處,一個不知名到底道家床榻上端坐一人。 這人看上去隻有十八九歲的年紀,一頭的銀發飄灑在身前。相貌異常地俊美,而且眉目之間帶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寬大的長衫著隨意地披在身上,肩膀露在了外麵,堅實胸肌在寬鬆的長衫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