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步天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簡易的木屋內。步天降想要起身,頓感全身酸痛無比,一番努力之下,勉強坐了起來。四目環顧之下見劉三瘋光著身子坐在一木屋內的火爐旁正在取暖,步天降叫聲:“三哥。”劉三瘋回過頭來喜道:“兄弟你醒了?”步天降問:“這是什麼地方?”劉三瘋搖頭說:“不知道,我醒來時,已經在這躺著了。”步天降說:“三哥你沒事吧?”劉三瘋說:“沒什麼大事,就是身上破了點皮。”步天降環顧木屋四周,隻見木屋收拾的乾凈利落,定是有人居住,看外邊狂風暴雨依然不止,想必是被剛剛救起不久。步天降艱難的將身體往火爐旁挪了挪,發現身上已然全濕,索性脫下全身衣物放在火爐旁晾曬。火爐炙熱的溫度,瞬間讓步天降舒服了許多。步天降問劉三瘋:“三哥,知道是誰救了咱倆嗎?”劉三瘋說:“不知道。”步天降見劉三瘋一問三不知,心想“肯定是劉三瘋和自己一樣摔下斷崖後,就沒了意識,也許是劉三瘋失去意識後,鬼師李元將兩人救至此處。” 步天降無奈的嘆口氣說:“咱倆的目的是為了掙錢,誰成想過上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這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兇險等著咱倆呢。”劉三瘋卻不在乎的說:“兄弟,這風險是大點,可這收益也高啊,咱倆好日子可在後頭呢。”步天降苦笑著說:“別到時候命掙,沒命花。”劉三瘋有些生氣說:“兄弟,別老說喪氣話,咱現在不活著好好的麼,這說明老天還是眷顧咱倆的。”說完哎呦一聲摸了摸腰,顯然劉三瘋也傷的不輕。 步天降說:“咱先在這裡住一晚。等晚上我在和師父商量對策。”劉三瘋說:“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動一下就渾身疼,休息一晚再做打算吧。”兩人正說話間,隻聽嘎吱一聲,木屋的門被人推開,從外邊走進一身披雨衣的人,那人將木門帶上,緩緩將雨衣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張年輕俊秀的臉來。隨後將雨衣脫下,掛在木屋墻上。看到脫的赤裸裸的步天降和劉三瘋說:“兩位大哥醒了?”步天降看到年輕男子脫下雨衣後,胳膊上戴著寫著“護林員”三個醒目的紅袖章。明白了,眼前的這名年輕男子是一名護林員,想必剛才就是被他所救。步天降連忙道謝說:“感謝小兄弟出手相救。我兄弟二人將來一定湧泉相報。”年輕男子打開木屋內的一個櫃子,拿出裡邊的米來,邊淘米邊問步天降兩人:“兩位大哥進山乾什麼來了?”劉三瘋脫口而出:“找兩件東西。”步天降慌忙對劉三瘋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說話。年輕男子將米淘好後,放在一口砂鍋之中,然後來到火爐旁將砂鍋放在火爐之上,繼續問道:“找什麼東西?”步天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年輕小哥解釋,說找千年前的文物吧,年輕小哥指定認為兩人是盜墓賊之類的,說不定要被抓去蹲苦窯的。說找降妖的神器,那個人會相信這套說辭。步天降想到這隻能騙年輕小哥說:“別聽我這兄弟胡胡咧咧,我倆就是旅遊迷了路。”年輕小哥不在說話,步天降通過火爐泛起的光,在去看那年輕小哥,隻見年輕小哥年齡大約二十出頭,長的劍眉星目,英俊無比,連步天降這大老爺們見了心中也不禁暗嘆“真是一枚美男子”步天降問年輕小哥:“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今日相救之恩,我兄弟二人沒齒難忘,將來一定好好報答小兄弟。”年輕小哥說:“我叫王夷。”說完便不在說話。步天降指著劉三瘋說:“我叫步天降他叫劉真水。”劉三瘋笑著說:“王老弟,今天多虧了你呀,要不我倆非死在這山裡不可。”王夷抬頭看了看劉三瘋說:“應該是你體內的那個道士救了你們,要不是他做法讓我看到了你們,你們現在還在山溝裡躺著呢。”步天降驚訝道:“王老弟,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感知到我三哥體內的鬼師道人?”王夷低頭吞吞吐吐說道:“我一半是人,一半是妖。”劉三瘋驚道:“人妖?”步天降趕忙去捂劉三瘋的嘴說:“三哥,你不懂別亂說,不男不女的才叫人妖。王老弟怎麼會是人妖。”王夷抿著嘴唇說:“我媽是一隻修煉成精的狼,我爸則是人。所以我…”看的出這王夷多半是對自己的出身有些自卑。劉三瘋一臉的羨慕說:“不得了啊王老弟,你這又是狼又是人的,想想都讓人興奮,想必你定是會法術的吧?”步天降看著劉三瘋心想,“三哥啊,你的腦回路真的是和人不一樣啊。”劉三瘋還沒等王夷說話,晃動著自己的殘臂炫耀說:“我體內也有一個厲害的鬼魂,我這半人半鬼可不比你這半人半妖差。”步天降無語地笑了笑,王夷也是看著劉三瘋笑了笑。三人說話間,一鍋米飯已經熟了,木屋內瞬間飄起陣陣米香,步天降和劉三瘋早已饑腸轆轆,聞到飯香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王夷將米飯拿下,又從櫃子裡拿出幾個雞蛋,將雞蛋打勻了,又起了一個油鍋,將雞蛋倒在油鍋裡翻炒熟了,隨後拿出碗筷來,叫步天降和劉三瘋兩人來吃飯,兩人早已迫不及待,拿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飽後,步天降和劉三瘋這才恢復了些精力。步天降對王夷說:“謝謝王老弟款待!”王夷對步天降說:“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步天降見王夷如此熱心不忍隱瞞就說:“王老弟,剛才沒對你說實話,真是抱歉,其實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找青銅短劍和玉石鏡的。”王夷說:“哦,劉大哥體內那個道人其實已經告知了我你倆的來此的目的。我隻是在確認一下。”王夷繼續說:“我師父說了,非鬼師李元本人前來,誰也拿不到的。”步天降心中大喜,拉起劉三瘋的殘臂說:“鬼師李元就在我兄弟手臂裡呢。”王夷說:“我沒見過鬼師李元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得我師父說了才算。”步天降說:“王老弟,那你帶我們去找你師父去。”王夷看了一眼窗外的狂風暴雨說:“你不看他老人家正在發火嗎?”步天降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鬼天氣正是王夷師父在做法。步天降想到前幾日小狐仙來打探消息時,被一金絲雀打傷,於是問:“王老弟,你師父是一支金絲雀嗎?”王夷驚訝道:“你怎知道?”步天降就把小狐仙打探消息時,被一支金絲雀打傷的事說了出來。王夷不好意思說:“其實那小狐仙是被我打傷的。”步天降說:“不是說是一支金絲雀嗎?”王夷說:“是我幻化成師父模樣打傷她的,如果真是我師父出手,就不是打傷元氣這麼簡單的事了,我也是為了她考慮。”步天降說:“現在鬼師本人來了,等你師父不發脾氣了,你帶我們過去。”王夷說:“我勸兩位大哥還是回去吧。”步天降問:“為什麼?”王夷說:“我師父早在前幾年就亂了心智,變得瘋瘋癲癲,連我也認不得了,別說鬼師李元了,你們要去是自討苦吃。”劉三瘋急道:“你師父守護的東西就是我胳膊裡這個鬼魂的,怎麼自己拿自己的東西都這麼費勁嗎?” 這時,有一人推門而入,不是別人,正是中午步天降和劉三瘋中午遇到的那個老王頭。王夷見到老王頭喊了句:“爸,你怎麼上來了?”步天降和劉三瘋互相看了一眼,心想原來這老王頭是王夷的爹。老王頭說:“風雨這麼大,我上來看看你呀。”看到步天降和劉三瘋赤裸的坐在火爐旁,老王頭笑道:“真是緣分呀,兩位小哥怎麼來後山了?”王夷說:“這倆人不認識上山的路,摔倒了斷崖下,是我把他們給救回來的。”老王頭脫下破舊的雨衣說:“吃飯時,就和二位說了這後山兇險,兩位還是執意要來,你看看若不是碰到我兒子,今天那還有命?”步天降和劉三瘋連連點頭稱是。老王頭在火爐旁坐下,從懷中掏出一瓶白酒來說:“兩位如何稱呼?步天降說:“我叫步天降,這是我三哥,劉真水。”老王頭點點頭看著外邊的天氣說:“這金絲雀又發起了瘋。”步天降見老王頭這樣說也必定知道兩件神器的事情,就對老王頭說:“老伯,我們這次來就是要來見您口中的這個金絲雀的,剛才王老弟和我們說了這裡的情況,但我們也是有要事必須要見這金絲雀前輩。”老王頭喝下一口白酒說:“什麼要事啊?”步天降就把縛龍陣的事情告訴了老王頭。老王頭沉思片刻說:“九靈妖王?,我倒是聽老金說起過這件事,不過想必我兒和你們說了,這老金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你們現在去一無所獲不說,怕得是老金生起氣來,你倆那還有命啊!”步天降說:“果真如此,那就讓我師父親自去和他講。”王夷說:“你是說劉大哥胳膊裡的道士嗎?”步天降說:“正是。”王夷說:“這樣也好。不過明天再說吧,你倆身上都有傷,雖然是皮肉傷但也需要休息,你倆先休息吧。” 當晚,步天降和劉三瘋就留在了木屋內休息。深夜,老王頭和步天降圍著火爐喝起了酒。老王頭酒過三巡講起了他和王夷母親的事情,老王頭大名叫王膽大,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因為家窮到了快五十的時候還是光棍一條,村委會看著可憐,就安排老王頭在蔚山後山當護林員,在當護林員時認識了金絲雀,兩人竟成了莫逆之交。一日老王頭在山裡巡山護林,見一母狼被困在山腳,老王頭將母狼救了下來。後來便每日見一妙齡女子上山來給老王頭送吃送喝,後來該女子在此上山送吃喝時,正碰到老王頭和金絲雀在喝酒,金絲雀一眼就看出了女子的身份,就是那隻被老王頭救下的母狼,原來母狼為報老王頭救命之恩,就化身少女每天來為老王頭送飯。老王頭知道女子身份後,也覺得沒什麼,就和這母狼過起了日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後來就有了王夷。步天降覺得好奇,人和妖也能在一起,就問老王頭:“老伯,那您老婆呢?”老王頭一口酒喝下說:“這妖是要渡劫的,可惜我那老婆子沒渡過那一劫,被天雷劈死了。”步天降望著老王頭不免有些同情打了一輩子光棍,最後娶個媳婦還被雷劈了。步天降看著王夷對老王頭說:“你這兒子可了不得,上千年修為的妖都不是他的對手。”老王頭笑著說:“他從小就和老金學這些法術,那能差的了?”步天降說:“這金絲雀對王夷怪好的。”老王頭說:“那是,這名字也是老金取的。”步天降說:“我看王老弟善良,純樸,身上沒有一點狼的野性。看來這金絲雀教的好啊。”老王頭說:“這話不對,孩他媽雖然是狼,也是善良的很,從修煉以來從未傷人分毫。”步天降說:“這話沒錯,妖固然是動物,卻也懂得知恩圖報,倒是如今這人狠起來連畜牲也是不如。” 兩人正說話間,劉三瘋開口說:“天降,帶為師去山頂。”步天降隻是鬼師李元現身了就說:“師父,你看外邊狂風暴雨的,咱們等雨停了在去。”劉三瘋望著窗外說:“真是奇怪了,為何這雨裡透著好大的妖氣。”說罷,劉三瘋抬起殘臂,嘴裡念念有詞,外邊的雨頓時小了不少。老王頭驚奇說:“這位兄弟也會做法?”王夷說:“爸,這位大哥體內有位法力高強的道長。”老王頭說:“怪不得,怪不得。”劉三瘋說:“天降帶為師上去。”步天降渾身的疼痛還沒恢復,有些不情願說:“道師父,讓我休息一晚,明天我帶你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