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愛好像一直是我人生的春雨,綿綿不斷的滋潤著我。在我昏暗的童年裡放散著自己的光芒,希望她能一直照亮著我,追溯童年的金光,使我變回那個天真的孩童。 我八九歲時,父親突然不知所蹤。母親便擔起了照顧家庭的重任,靠著母親那微薄的收入,我們三個煎熬了一個年頭吧:晚上,母親將讀英語的錄音機,在空盒裡放入錄音帶,發出“卡塔”的清澈聲響,當時我卻十分抗拒這個聲音。這意味著我要讀一個小時的英語,可我小時候很害羞,即使在母親這樣那麼親近的人麵前,我都不敢朗讀太久,內心莫名有種抗拒。但是母親並不在意,即使我讀的並不好,一開始她會說:“你要多讀幾次,這樣就像姐姐那樣滾瓜爛熟了。”那時我都會嫉妒姐姐,為什麼要讀那麼好?可是現在我回看著母親眼神中的那束光,我知道她在渴望什麼,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啊。所以我硬著頭皮讀了下來,但是我就堅持了十分鐘,因為內心不解,覺得乏味,便向母親發了脾氣,對母親大聲怒吼著,將氣撒在她身上,母親跟我爭吵的臉紅紅的,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生氣,可是她又有什麼錯呢?因為母親的爭吵讓年少輕狂的我大力的翻弄著英語書,用無賴的語氣的讀著,不過一會,母親細語的哄著我:“好好讀啊,不要耍小脾氣嘛”便誇我讀得棒,她好像每次都能拿捏我的心緒即使她也抱著不耐煩的小情緒。每次想到這裡我都非常後悔,可是後悔沒有用,導致我在上初中時開始大聲朗讀了,就算彌補一下吧。因為母親一個擔著重任,有些小區的費用母親支付不起,所以母親沒天晚上都會把客廳的燈關了,在房間裡點一盞小黃燈,母親就坐在我身旁,看著因燈光染黃的書頁。有一次,我問她:“我們讀書那麼大聲,那個收費的人不會發現嗎?媽媽”母親笑著搖頭說著:“他連誰讀書都不知道呢,怕什麼就算他敲門,我們不要別管他就好了,大聲的讀你的書”所以每天母親都會催我跟姐姐將窗簾拉上,然後催我們大聲的讀書轉頭悄悄的對我們說:“要是外麵的收費講話了就不要回答他,聽到沒有”看著母親那滿臉嚴肅的樣子,我抿著嘴唇防止笑出聲,便看向姐姐,可是我倆一對視就很容易笑。結果不出所料客廳裡:“哈哈哈哈哈”的笑聲回蕩著,聲音青澀中帶著幾分頑皮。有時讀書聽到收費人的催促,我倆的聲音就會變小,這時母親示意我們大聲讀,她好像不怕那個收費人知道我們在家,每到著我都會心顫幾下,害怕收費人抓著我們家不放。可能是有幾次連續沒有繳費,那個收費的人來得很緊。每次門口響起他的嗓音時,我就邁步走回房間,腳步滑稽極了,惹人發笑,模糊的記憶中,我好像是用手捂著嘴巴,防止自己放出聲音給母親添亂,當時我覺得我自己可聽話了,除了沒有聽母親要讀英語。 在那段比較苦的日子裡,卻意外甘甜啊,是因為有母親嗎?我想多半是吧。那時家裡快要揭不開鍋了,母親便煮紅薯糖水吃:湯水染上紅薯的顏色,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光,冒著熱騰騰的起霧,湯水裡浸著好幾塊大的紅薯啊,用湯匙舀起來,上麵好像冒著紅薯自帶的甜味,輕輕的要上一口,牙齒碰上那粉粉軟糯的口感,舌尖輕觸到那一絲甜味,瞬間的勞累感消散了,在那時母親煮什麼都帶著清香,勾人脾胃,使我難以忘懷。日子清貧,卻內心十分滿足,是因為紅薯糖水的甘甜,是因為母親督促,是因為母親眼裡光芒。那時我並不感覺餓,是因為母親。母親總是在照耀著我,像園丁一樣,中間養壞了,便自己補救,細心嗬護著。因為母親的細心嗬護,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嗬護著她,即使與她的相比不值一提,但是我也想嗬護著母親,滋潤著她,畢竟愛人如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