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之前就有過想法。這不是你要考研究生了,我怕以後跟不上你腳步啊。”張福斜著頭笑著說。 樓淼淼看了一眼張福道:“你好好說話。我還不一定能考上研究生呢,別到時候張老板發大財了看不上我才對。” “是這樣的,”張福拉著樓淼淼坐在外麵的靠椅上接著說: “生意眼看冬天可能不太行了,暫時沒什麼事情,現在實習就是蓋個章的事兒。閑著也是閑著嘛。” 樓淼淼沉默了一會,“咋了,我說的你不信啊?”張福問道。 “我信你。但是,考研,嗯,怎麼說,嗯,舉個例子吧,和做生意還不太一樣,考研就像大家在黑暗中洗衣服,隻有天亮了才知道誰洗的乾凈。”樓淼淼憂鬱的望著晚霞。 “意思是?怎麼就洗衣服了?考研能是洗衣服?”張福有點疑惑。 “考研和平時的考試不一樣,高考前還有模考之類的,你基本上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定的了解。平時還有老師、家長或者是同學的督促。但是,考研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樓淼淼解釋著。 張福不解道:“不就是自學嗎?這有什麼難的?” “是的,差不多類似於自學。我說的沒用,隻有你自己體驗過一次才明白。”樓淼淼轉眼笑道:“那咱們一起努力啊,一研為定!” 張福晚上就問了宿舍的兄弟們,有啥推薦的學校和專業,大家基本考的都不一樣,隻好自己找了。 考研論壇、貼吧、天涯論壇、QQ等等渠道都找了,最後確定上吉林大學馬哲。 這個學校聽說是水區,還是985牌子硬。高中的前女友也在吉林上學,能過去看看,之前也沒去過東北。 馬哲還比較冷門,考的人不多競爭也不強。還有孫正聿等一批著名學者,師資力量雄厚。關鍵是有之前考上的學姐,有資源。 為啥不和自己的女朋友樓淼淼一起考那?她上的是工商管理,和自己不一個方向,這個專業一般南方學校好一點。 定好了咱就開始乾。 這個時候才明白什麼叫征途漫漫,什麼是黑暗中洗衣服。 一個人寂寞難耐,學業壓力無法排遣,有時候還要處理家裡的私事,每天三點一線(宿舍——食堂——圖書館/自習室),精神上的折磨是即將進入社會前的學習。 考研途中陪陪你自己最多的不是女朋友,而是毛不易的像我這樣的人。 越聽越有感覺,一股無言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正如歌詞中唱的“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尋找的人、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 張福後來在BJ書店給來谘詢的同學建議到:“狗日的,以後必須勸人考研,飽經精神摧殘才是即將進入社會的第一課,隻有真正體驗過後,才真的社會人!” 不出意外的話就出意外了,十一月下旬,經常從有暖氣的自習室到刺骨寒風的戶外,張福發燒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身體扛不住了,一直到考試前一晚還沒有好徹底。 生病影響考試嗎?答案是不影響。 定好的時間就是要按照規定走。 十二月二十三日,張福、樓淼淼和其他同學一樣,大家都奔赴刑場。 等徹底考完試,就是二十四日下午了。 考完試大家都沉默了,晚上聚餐的時候,大家默契的都不說考試的事情,好像不足道也,沒有這麼一回事。 酒足飯飽,盧傑提議道:“走,上網去,咱們多久沒一起擼了。今晚通宵!” “好嘞!”大家附合著走進了網吧。 今天的網友格外多,不時聽到尊貴黃金上線的提示音。 說是要通宵,結果到了晚上兩點多,大家都遭不住了。 考研人,精神被折磨了不說,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 大家都在感慨道,之前高中連續一個月通宵都沒猝死,現在半夜兩點就受不了。 淩晨兩點多的網吧和街道是什麼樣子的? 大家不妨感受一下。 一個字——冷!裹著棉襖大家從留的小門回到宿舍。 這時,大家才回過神來,聊起考的咋樣。一會說過年的習慣,一會聊明年的畢業去向,一會談哪個妹子長的漂亮...... 就這樣天南地北的聊,瞌睡沒了。到了早上七點大家才沉沉的睡著了。 大學的生活就是這樣有意思,聊什麼總有人能接著。 一覺睡到下午,大家才起來。 樓淼淼呢?當然是問了張福的動向,但是張福處於一種精神高度緊張過後的亢奮狀態,沒怎麼回消息。 下午起來了,張福趕緊打個電話問候問候自家的寶貝兒:“哎,寶貝兒。不忙不忙!你說的對!你想吃啥?咱一起出去吃吧?奧,蝦不行啊?你還迷信啊,考完試吃個蝦就能考差了?哎,好的,聽你的。咱去吃麵。” “哎,寶。我算是明白了你說的洗衣服。不是人過的生活啊。早上我還沒醒,盧傑他們就起來準備去圖書館外麵站著背書。”張福哭訴道。 “你還說,定好考研的第二天,說好要一起五點半起來去操場上的,你放我鴿子!”樓淼淼在翻舊賬了。 “不會吧,我一直都是早上六點半起床去圖書館的。你起來那麼早,冷不冷啊?圖書館還沒開門那,哪個點。”張福轉移話題。 “對,不去那麼早,圖書館怎麼會有位置啊?大家都去排隊啊。”幸好樓淼淼沒有揪著不放。 “是吧,我看視頻上有搶著去圖書館,你有沒有被擠到啊?“張福接著話題關心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啊,不過大家都一樣。你是不知道那場景有多嚇人!”樓淼淼仍心有餘悸。 “自習室不好嗎?非要去圖書館?”張福不能理解。 樓淼淼道:“圖書館的氛圍更好。” 接著說:“昨天我就考完試了,不敢打擾你休息,怕影響你第二天的考試。你考的怎麼樣啊?” 張福道:“哎,不說了。我估計希望不大。你那?” “我也一樣啊,可能是我寫的太差了,我感覺時間太多了,根本用不完。”樓淼淼道。 “是吧?咱們咋剛好相反,專業課我都寫的手酸最後才寫完。不過就是很多題不會,上了考場才第一次見。”張福回憶道。 聊了半天,突然,樓淼淼問:“今年過年你去哪裡?” 在一起幾個月,倆人基本上都在談情說愛,家裡的事情基本上沒怎麼聊過。 張福不在意的說道:“回家啊。跟爸媽一起過啊。你那?” “我告訴我哥我談戀愛了,我哥給我家裡說了。我爸意思是想喊上你和我,咱們一起吃個飯。”樓淼淼整理著措辭。 “啊?好啊。嗯,不好吧,有點突然。太突然了吧。”張福有點措手不及。 樓淼淼越說越著急解釋道:“就是吃個便飯。我也給家裡說了,剛認識。啊,當然不是不想你見我爸媽啊。不是這個意思啊。怎麼說,怎麼說。” “明白,淼淼。我知道你的意思。叔叔阿姨想見我,我也趁機表表態。沒事,我去。”經過一開始的慌亂,張福冷靜的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