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開裂,如有靈性一般徑自奔騰,攜帶著厚重的山巒之意,壓迫而來,如有山嶽撲臉,惹得蘇輕羽不禁後退兩步。 隻是那裂縫卻穩穩停在蘇輕羽的腳尖之前,不曾接觸分毫,似在放聲嘲諷一般。 “哈哈哈!”莽漢大笑,“後退就是道理!弱便給老子茍著,敢出來招搖,就一劍拍死。” 蘇輕羽鼻中有重氣呼出,許寧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靜。 麵色依舊微笑,許寧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庭院裡的溫度比剛才下降了幾分。 “大道三千,從未聽過有茍道,千年王八萬年龜,也未見冒出個龜仙人,歷史長河中的飛升者,哪一位不是心有執念,一路拚殺而來。 修仙,渡劫,逆天,道法三千,哪一道是靠茍著能感悟而來的?大道至上,不破不立。 飛升者也不過是萬億生靈拚殺之中的幸運兒而已,茍著便能升級飛升,那是街頭話本的慫貨臆想而已。 想參悟大道,卻不願遭受劫難,想成仙,卻怕死,整天就茍著,希望天降外掛,坐地成仙。 就這種慫貨想法,怎麼能成仙?仙,那是向死而生的產物。” 突然的一段話,激昂萬分,將跟前的一眾人等唬得是一愣一愣的。 “外掛是什麼?” 姬水月的聲音並未出現在庭院內,而是在許寧的靈魂之中。 兩人早已通過靈魂在交流。 而剛才的一切隻是許寧故意在拖延時間而已。 莽漢展現出來的實力比他金丹期四層的修為要高的多,必須要萬無一失。 “哈……哈哈,外掛是……是一種上古至寶,得者可輕鬆成仙。” 許寧靈魂內尷尬回應,實則不知為何,剛才突然記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讓他頗為不忿,借此直抒胸臆。 “上古至寶?” 姬水月狐疑了一下,沒有繼續追問,“再拖十息時間就可以了。” 天色漸黑,山城又坐落於山脈之上,晝夜溫差巨大,或許有人感覺到了氣溫的降低,隻當是正常的夜涼罷了。 但許寧卻明白,那是姬水月開始動手的征兆。 “你這小子有點意思,不像宗派弟子,倒像個散修,要不你退了這宗門,跟我土福德混,保你以後飛升成仙。” 土福德?這名字除了姓,其他二字和莽漢完全不沾邊。 “我可不是你身後那些傻子,忽悠一下,就敢跟九玄仙宮這樣的龐然大物對著乾,整個修仙大陸近千年都沒有一個飛升者,你是準備將我祭天飛升吧!” “小子,你可是錯過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許寧實在不知土福德哪來的自信,說話的語氣似乎連他自己都相信了,他可以助人飛升。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許寧的臉上泛起微笑,靈魂之中傳來姬水月準備就緒的消息。 “飛升的機會我就不要了,土福德,我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要不要?” 突然變化的語氣,令土福德心頭一緊,濃密的兩簇大眉毛皺到一起,冷喝道:“這氣溫怎麼回事?” 一粒冰晶自半空飄落,落到了他的臉上。 眾人這才發現庭院內的溫度已經降至冰點,原本晴朗的夜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 “狗東西,你故意在拖延時間。” 土福德變臉的速度令許寧嘆服。 “我剛才便說過飛升者也不過是萬億生靈拚殺的幸存者,既是如此,擊敗對手,便得不擇手段。土福德,現在離開,我便給你一條活路。” 許寧這話說的煞是威風,好似自己修為通天一般,惹得背著他的蘇輕羽一陣無語,這陣仗他是見過的,正是姬水月的最強一擊,冰魄風暴,可越階殺人。 “好大的口氣。” 土福德不再理會許寧,而是一眼便鎖定了姬水月。 極寒之氣不再掩飾,從姬水月體內瘋狂湧出,整個庭院內的天地靈氣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化作漫天冰雪。 一道道刺骨的冰魄漩渦落在對麵這些散修的周身,極度凝結的冰魄猶如玄鐵一般,困住他們的同時,也在不停得壓榨他們。 土福德雙手執劍,猛地插入地下,巨量的真元從他身上散發開來,似有山川河流之力,竟是將一直收縮的冰魄漩渦止住了。 “好手段,金丹期六層,卻能施展如此威力的招式,恐怕連金丹期大圓滿都逃不過吧。” 乍一聽沒什麼,細品之下,姬水月看向土福德的眼神卻變了。 她能看穿土福德金丹期四層的修為,是因為她的修為高,可土福德憑什麼能看穿她的修為? 一旁的許寧有些明白了,土福德一來便看穿了姬水月的修為,卻還能如此跋扈,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家夥的真實實力比金丹期六層還要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惜,土福德沒想到姬水月也有越階殺人的能力,更沒想到,姬水月和許寧可以靈魂交流,提前下手。 這兩人是天才遇怪胎了。 “哈哈哈!那就試試老子的劍能不能劈開你這冰魄。” 土福德依舊雙手執劍,氣勢到達頂點,緩緩將劍從地上拔出。 隨著劍尖離地,一條猙獰的土龍自地底爬出。 巖石為身,淤泥為須,金剛似的爪子泛著冷冽的寒光。 “給我破!” 土福德仰天大吼。 那條土龍沖天而起,與冰魄漩渦攪在了一起,風暴之中,電閃雷鳴,如有神明怒吼。 姬水月眉頭緊皺,伸手一揮,束縛住其它散修的冰魄漩渦,全部移位,落入土福德身上,化作一道滔天冰魄漩渦與那土龍爭鬥。 毋須說話,青空長老和司空長老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飛身而起,對付其它的散修。 冷秋平見狀,也加入了戰局。 還好,對麵散修裡的三位金丹期修士,都是初入境界,三人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至於其他人,則交由俞木他們處理,畢竟俞木和宮晨曦都是築基期大圓滿,不說一擊必潰,分庭抗禮是沒問題的。 “許師弟,我倆要不要上?” 蘇輕羽一腔熱血被許寧泰山壓頂,動彈不得,鬱悶不已。 “上什麼上,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不應該是保護我麼?” “那咱們就在站著?” “那也不行。”許寧瞅了瞅正殿虛掩的大門,狡黠一笑,“咱們去那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