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成婚立後(1 / 1)

處理完了民政和軍務,後麵的就簡單多了。   王遠朱夔吳觀域三位縣令,輪流奏報地方大小事。   諸羅縣令朱夔由於復任不久,又碰上了暴風雨。這一個月來主要乾的事情就是賑災,故而沒什麼重要事情上奏,隻是奏請求國庫能再撥一些糧食填補太倉。   對此,朱怡炅自無不可。而且馬上要在鹿仔港設新縣了,這後頭的錢糧支出還多著呢。   準了諸羅縣令奏請的同時,朱怡炅又下旨,調臺彎與鳳山縣亢餘廂兵及官員北上。協助諸羅縣盡快組建借糧征稅部門,至少也得要諸羅縣自給自足才行。   而臺彎縣屬於附郭縣,故而吳觀域奏報的與王禮奏報的大差不差。   隻有鳳山縣令王遠奏報最近轄區匪患日益嚴重,且多為之前清軍及明軍(雜兵)潰兵逃卒組成。   這些潰兵逃卒與本地山賊盜匪合流,他們倒是不敢直接攻擊縣城大戶,也不敢襲殺運糧廂兵,卻喜歡叩掠鄉裡。   整個鳳山縣基層都給這幫子匪寇鬧得雞犬不寧,縣令王遠有心剿匪,奈何那些匪寇一見“官兵”來了,就馬上窩進了山寨。   地方廂兵雖有兵器,卻無盔甲,至於火炮更是別想。在平原上打盜匪,還能以多打少,到了山溝裡,就完全沒辦法了。   故而,王遠便奏請朱怡炅能允許廂兵營武裝起來,即配備盔甲藤牌鳥銃,乃至於火炮。   對於這個奏請,朱怡炅想都沒想便嚴詞拒絕。之後還當眾斥責王遠身為縣令,應以民生為重,軍務之事自有將官操心。   真當他朱大王不曉得,王遠這奏報看似是為剿匪,實則卻是在爭權,爭的還是這軍權。   甚至,這可能都不是王遠自己的意思。   不過,不管是誰的意思,在軍權問題上,朱怡炅的態度一直都是寸步不讓。   廂兵營也隻是為了讓手下官吏們能更好借糧,同時讓大明政令可下鄉。   且,廂兵雖設,卻都是正兵裁汰過來的,戰力本就低下。朱大王還加了一重保險,對廂兵營的軍備做了限製,使其始終隻能充當後勤部隊,而非作戰部隊。   文官就乾好文官該乾的事,這兵戰之事,還是叫武將負責為好。   當然,鳳山縣匪寇問題確實有,朱怡炅的解決法子也很簡單,便是下旨調新軍第四鎮移師鳳山縣。   正好新軍第四鎮剛完成基礎訓練,還沒打過仗來的。拿這些山賊匪寇見見血倒正合適,也不至於說打不過,順帶還能弄些囚犯送到臺北砍樹去。   府城及三縣事物奏報完畢,張嶽和賴池兩人也象征性的上奏了一番。   張嶽這個理番司主官而今已經基本理順了北方四番社的情況,並將朱大王打算征兵建立番師的事也與番社首領們說清了。   對此,四番社的首領都很樂意,無一拒絕。他們雖然歸化了,但實際隻是說漢話,居漢地,用漢物而已,就如同廣西的狼兵。   不就是給朱大王當番兵嘛,這業務他們熟,之前那個被乾掉的臺灣鎮總兵歐陽凱就曾征調過他們。   眼下不過重新乾回老本行而已,而且同樣也有工錢拿。   張嶽奏完,輪到賴池,這家夥就是被叫來朝覲朱大王的(湊數),壓根不知道奏啥,也沒啥可奏的。   諸羅縣有多少軍隊,戰力幾何,朱怡炅早就知道了。   不過針對賴池這個諸羅縣總兵,朱怡炅也沒打算將其撤了。諸羅縣地處臺北,雖敲定了移民設縣的計劃。   但諸羅縣兵不僅不可撤,反而還要給予正式編製,將其正規化,以確保其戰力。   畢竟,無論是接下來的移民設縣,還是他大明的錢袋子(樟腦),都是重中之重,必須要有一支武力長期駐守。   嫡係四鎮屬於未來征戰的本錢,不可輕易調動。新增的兩鎮都是從杜君英部降兵整編而來,不說那些潮汕兵,就是其中的閩南兵都不能輕易信任。   眾人一一上奏完,這大明的第二次早朝便算是結束了,朱怡炅宣布散朝,後頭朱定停筆。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叩拜離開時,王禮卻忽然行了個大禮:“啟稟監國,臣有本奏!”   “嗯?王卿有何事奏?”朱怡炅一愣,旋即開口問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一日無後……”   王禮說著竟直接拜下:“而今我大明既復,國勢日盛,兵強馬壯。臣請監國早日立後,係民心定國本!”   說罷,王禮行大禮叩拜。   他這一開口,包括梁文煊在內,一眾文官竟全部跪下。   齊聲山呼:“請監國殿下立後,係民心定國本!”   這時,另一邊楊恭等武將總算反應了過來,沒反應過來的(賴池),也被身邊反應過來的張嶽給拽著跪下,跟著高呼。   朱怡炅整個人都懵了,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都穿越了,居然也有被人逼婚的一天。   逼婚的還是一幫子大老爺們……哦,還有倆老頭。   朱怡炅下意識要拒絕:“此事容後……”   王禮卻似早有預料,一臉肅容:“請殿下立後!”   儼然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其餘眾人,包括楊恭等武將,也有樣學樣。   起初,朱怡炅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個造反戶,看似坐擁臺彎,擁兵數萬,羽翼日豐。   但以臺彎一隅之地,要反清復明何其難也。   所以,朱怡炅哪有心思去想婚姻子嗣的問題,忙著忙著便拋之腦後了。   隻不過,他卻忽略了手下人,尤其是王禮這些文臣的感受。人家已經入了夥,自然也希望大明能做大做強,不說反清復明,至少也要南北分治,共逐天下吧!   這有沒有後裔,對一個封建政權來說可是核心關鍵,甚至不亞於朱大王馬上攻下一個府……不,一個省。   換言之,隻要朱怡炅有了子嗣,哪怕他立刻死了,王禮等人也能擁立幼主,穩定人心,繼續反清大業。   而後裔,得先成婚立後了才能有啊!   所以,朱大王這稱王都快半年了,卻遲遲沒立王後,甚至連一個侍妾都沒,著實讓王禮他們等不及了。   甚至要不是有吳阿蘭在,王禮都快懷疑,朱大王莫不是有龍陽之好。   罷了罷了,婚姻大事,無論前世今生,早晚要麵對的。   他今生既是這等身份,成婚生子已不是自己喜好,而是人心所向。   “罷了罷了,這事你們看著辦吧……”   朱怡炅深吸口氣,破罐破摔,結個婚而已。   王禮臉上露出笑容,鄭重拜下:“臣等領旨!監國萬歲萬萬歲!”   三日後,九月初四。   朱怡炅一大早便被宮中太監叫醒,這太監自然還是當初那位宣讀稱王詔書的。   醒來的朱怡炅在宮人服侍下,穿上自己那身龍袍,又戴上一頂繡有金絲龍紋的帽子。   穿戴整齊,朱怡炅出了寢宮。到了大殿,就見文官武將全部到場,連賴池這個諸羅總兵都沒走,甚至還穿了一身武將盔甲,顯得頗為正式。   見到身著紅龍袍的朱怡炅出來,王禮率先行禮拜下:“臣等叩見監國殿下,殿下萬歲萬萬歲!”   其餘人等一律跟著拜下。   朱怡炅麵無表情,右手虛抬:“眾卿平身!”   眾人起身,王禮又說:“請監國移步太廟!”   所謂太廟實際就是在原來王宮裡弄了個單獨的房間,用於擺放祭祀。   樣式參照的也是一般的祖宗祠堂那樣,隻是按照順序刻了大明二十帝的牌位在上,加上了南明四帝,去掉了建文,加上了一個朱三太子。   誰讓他朱大王認的是朱三太子後裔呢,可不得給便宜老爹上個皇帝尊號,同樣也不能忤逆便宜祖宗廢了建文帝的旨意。   去往太廟,以大明監國身份對著太廟裡的列祖列宗一陣祭祀叩拜,就算告慰完畢。   至於之後,就是迎接新娘,冊立往後了,這後麵基本全程朱大王都是木頭人。   王禮這位府尊親自上陣主持,說一句朱怡炅便做一句。不得不說古代的成婚儀式是真繁瑣,尤其是越有錢的越繁瑣,甚至繁瑣到一點喜氣都無。   全程麵無表情,還不能大聲說話,更不能隨便笑,嚴肅的都不像是要結婚的。   不得不說,王禮這位府尊除卻是個官場好手以外,這當起司儀來也頭頭是道。   至少朱怡炅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等到這一連串嚴肅而又繁瑣,繁瑣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儀式結束,天色早已昏暗下來。   王禮這些參加主持朱大王大婚的文臣武將們,一個沒走,全部聚集在王宮的庭院裡頭,擺席吃喝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文臣武將,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沒一會兒就有人上桌子了,又被侍衛給拽下……   這時的朱怡炅已來至寢宮新房。   屋內在一天前就已經布上了紅蠟燭,在今早朱大王離開以後,又迅速鋪上了紅被褥。   一身紅嫁衣的新娘子端莊的坐在床邊,映照在昏暗燭光下,是新娘那婀娜的身形。   在燭影搖曳之下,倒別有一番風味。   床邊的桌上,擺了一些酒食,外加一柄玉如意。   明明前三天都緊張的不得了,甚至昨夜還失眠了,現在臨了,卻是又忽然不怕了。   朱怡炅上前拿起玉如意,輕輕上前挑起了新娘的紅蓋頭。   新娘微微仰頭,是那張熟悉的麵孔。   “阿蘭。”   朱怡炅驚訝之餘,卻完全沒有失望的感覺,反而還隱隱有些心中歡喜。   這老家夥確是個妙人!   “朱……朱大哥。”   朱怡炅笑了,笑的很開心:“娘子,現在應該叫咱夫君才是。”   “夫……夫君。”   吳阿蘭念完,就立馬羞澀的低下頭。   朱怡炅看著對方臉龐,雖施了粉黛,卻不僅不見脂粉氣,反更顯清新麗色,讓人一眼看去便忍不住心生疼惜。   似是感受到了朱怡炅的目光,吳阿蘭微抬起頭,正好目光對視。   “娘子,時候不早,該歇息了。”   “嗯……”   “這天氣倒是熱的很,為夫幫你寬衣吧!”   “好……啊,我自己脫,朱大哥你笨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