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應憐癡女香(1 / 1)

紅樓之翻手為雲 野鸞 5098 字 2024-03-18

不一時,那素雲果然找到了凹晶溪館來。   她見賈蕓在裡麵,忙進來施禮道:“蕓二爺,我們奶奶有事要與你說,問你明日何時有空,並定個地方,奶奶親自來見你。”   賈蕓想知道李紈要與自己說什麼話,卻知素雲既然沒說什麼原因,應是李紈不想公開說出來。   便想了想,向素雲道:“我明日午時應該在這裡,姐姐就請大嬸子來這凹晶溪館罷。”   素雲聽了便回去報知李紈了。   這裡賈蕓思想了一番,覺得以李紈這麼一位守靜少動的人,竟主動要來見自己,或是像上次通知有人陷害我一樣,有些急迫又不便讓外人知曉的事情。   但她約在明日,對時間又似隨意,看來卻並不急迫。   他明日晨間要與香菱在山上相見,勾銷那瓶子的事情。   然後還要去尋找匠人,把園中所有山徑堵上門欄。   午後還要在這凹晶溪館內,把寫給黛玉的答案放在這裡,並在附近等她來取。   晚間又有所不便,因此唯有午時能與李紈見麵。   還有一事,他也要在這兩日即刻辦理,便是去請那倪二喝酒,好好籠絡他。   因他覺得東府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前番是自己出手,弄得他們人仰馬翻。   往後他們十有八九還會謀算自己,大概會請外麵地痞無賴之輩來下手。   因此要事先預防,請那地頭蛇倪二為自己事先留意。   原本猶豫是今日還是明日晚上請他,想著不如盡快謀定,便決定今晚就去。   於是便出了園門,徑往家中,準備了些銀兩,與母親說晚上有事遲點回來,便去緊鄰的倪二家去了。   可巧倪二正從外麵回來,見是賈蕓要來自己家,忙上前笑著招呼道:“二爺,這幾日沒見著你,怎麼今日來找我了,是不是要請我倪二喝酒?”   賈蕓見他渾身酒熏熏的,應是剛從哪裡喝了酒回來,便笑道:“就是想著今日得閑,請老二你去醉鄉樓喝點兒酒,沒成想你竟是喝過了,隻怕我今日請不成了。”   倪二聽了,忙一把拉住賈蕓的手臂,道:“請得成、請得成,我方才那酒兒喝到半途鬧了個糾紛,沒喝盡興,可巧你來了。”   一時兩人便離了倪二家門,去本街最有名的酒樓醉鄉樓。   這次賈蕓請倪二自是與上次請班頭們不同,是有求於他且要長期與他結交的意思,家裡隻能弄些簡單飯菜,不如這酒樓順心隨意。   酒菜上來後,賈蕓先敬了倪二一杯,然後說道:“二哥,上次還了你銀子後,本想再請個東道,以感謝二哥的盛情。不承想又在府裡接了個差使,事情甚為煩雜,竟一時也找不到閑暇時間來請二哥喝酒。”   倪二客氣一番後,說道:“你可折殺我了,吃你請的酒已是不敢當,怎還當得起你叫我二哥。你是誰人,那可是榮國公之後,賈家的公子爺們,我平常隻叫你賈二爺,你還是叫我老二罷了!”   賈蕓放下酒杯,正容道:“你知我的底細,哪裡是什麼公子爺,若是這麼說就見外了。且不論如今是得了些府裡差使,就是將來縱有飛黃騰達之日,我與二哥也是街坊兄弟,莫談什麼爺不爺的!”   倪二笑道:“如此說,我可要叫你老弟了。”   賈蕓也笑道:“便是要如此,往後我還想與二哥好好結交呢!”   兩人便互相哥弟稱呼起來,又喝酒吃菜,說了一些本地新奇的事情。   酒過三巡,才說起正事。   賈蕓道:“我現管著府裡的安全事務,這兩日我們東府裡一些人眼饞我的差使,想要謀害我,被我抓了個正著,讓老爺們發落了。隻是我想著,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八成會在外麵找人對付我,因此要請二哥幫我留意外麵的動靜。”   倪二拍著胸脯道:“老弟隻管放心,這幾條街上的誰不給我醉金剛倪二的麵子,我明日就把那些無賴們召集起來,震懾他們一下。若是外地人,我也能教人盯著他們,保證萬無一失。”   賈蕓笑著一麵稱謝,一麵從懷中掏出那封銀子,放在倪二眼前道:“二哥,這裡是五十兩銀子,一是感謝二哥向來對我的厚情,二是供二哥在外麵尋人使費。”   倪二見了,臉色一變,向賈蕓瞪眼道:“你把我倪二當成什麼人了,快快把銀子收起來,否則我即刻翻臉走人!”   賈蕓正色道:“縱然二哥不肯拿小弟的錢,但那些替我們辦事的人豈肯白費力氣,難道要二哥替我出錢使喚他們嗎?二哥且請收下,就當是幫我使費,並不是看輕二哥的為人。”   倪二想了想,點頭道:“也罷,這些錢我就先幫你使著。”   賈蕓便笑道:“這才是正理,若是不夠用,還請二哥與我說知,我再添加。”   倪二道:“多少我都能盡著使,老弟隻管放心罷!”   兩人便又喝了一回酒,賈蕓又問倪二是否知道宗羊這麼個人,倪二想了半晌記起了這麼個人。   說他是當年義忠親王的親信門客,義忠親王敗事後,他去投靠前任北靜王,那北靜王要與義忠親王撇清關係,不僅沒有接納他,還教人在王府大門外將他狠狠打了一頓。   後來聽說一氣之下出家了,再也沒見過他蹤跡。   賈蕓聽了心中駭然,原來那密信竟跟義忠親王和北靜王有關聯,若一旦泄密,隻怕要掀起滔天巨浪。   那位前任北靜王不肯接納宗羊,自然也沒有看過石棍中的密信。   宗羊或許覺得拿著那石棍在人群中行走不便,於是將石棍當在薛家當鋪裡。   他後來若真的出家,想必是把那石棍當作人世間煩惱,與凡塵俗世一起丟開了。   見倪二對宗羊所知不多,便不再詢問。   兩人酒足飯飽,離了醉鄉樓,各自回家安歇。   賈蕓因喝多了酒,到家時渾渾噩噩,任由喜鵲兒服侍自己寬衣,然後倒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起床洗漱後,來至榮府中,從後園門入園,並沒有去凹晶溪館,隻沿著主山曲徑,來到山頂上。   此時香菱還沒有來,他便坐在花草地上,靜等著她。   不一時,隻見下麵臺階處探出香菱的腦袋。   她正仰頭朝上麵搜尋,看見賈蕓正在那裡,便露出燦爛的笑臉。   賈蕓待要下去扶香菱上來,誰知她迫不及待,一手拎著裙子,一手扶著石頭,自己爬了上來。   誰知將要到上麵時,她腳下忽然一滑,摔倒在地。   賈蕓趕忙一把拉住她,將她攙扶著來到上麵。   香菱一股屁坐倒在地,苦著臉直喊疼。   賈蕓才知她跌傷了,忙問傷了何處,又教她忍耐些,莫要叫出聲。   香菱把裙子掀起,直到腿根。   賈蕓見她如此,想要扭過頭去避嫌,卻一眼看見她那裡的傷痕。   隻見襯褲左股內側有一道泥土印跡,又隱約看見襯褲下麵的肌膚映出血痕。   賈蕓哪裡還想到避嫌,忙催促香菱道:“快把襯褲提上去,露出傷痕的地方,我幫你止血!”   一麵說,一麵從懷中掏出手帕,以備替香菱捂著傷口。   香菱眼下是又疼又怕,也想不到避嫌的事情,忙不迭的把襯褲往上提。   誰知襯褲隻能提到膝蓋上麵,再往上卻不能了,急得香菱渾身冒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賈蕓隻得教她從裡麵脫下襯褲。   香菱愣住,抬眼怔怔看著賈蕓。   賈蕓急道:“愣著乾什麼,等著我幫你脫嗎!”   香菱咬了咬嘴唇,將手伸入裙中,脫下了襯褲。   卻又把兩條腿緊緊閉著,低頭渾身顫抖不已。   賈蕓不得已,怕遲了香菱流血過多,忙上前掰開她,瞅準那傷口就把手帕捂上去。   半晌移開手帕,見那裡還有絲絲血跡冒出,便自己弄了一口唾液在手帕上,對準傷口位置貼上去。   又捂了半晌,移開手帕後才見已止了血。   隻見那傷口隻不過是指甲蓋長度的痕印,旁邊倒有些擦傷,傷得並不重。   隻因香菱肌膚細嫩,經不住那一跌,崩出了那個小口子。   賈蕓又用唾沫塗在香菱那傷口上,再用手帕擦拭一回,見已無礙,忙命香菱把襯褲穿好。   香菱宛如得赦,慌慌張張把襯褲穿好,又把裙子放下來,把兩條腿嚴嚴實實裹住。   她這會兒倒忘了疼,滿臉的羞赧之色。   賈蕓便說些安慰的話,諸如事出突然,情非得已等等。   又反復教香菱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以後自己定想法賠罪等語。   說的香菱隻一味害羞,想要逃去卻渾身無力,哪裡聽得進賈蕓說的話。   兩人便一時都默然不語,賈蕓坐在香菱身旁,呆呆看著香菱的樣子。   香菱時不時抬眼偷看賈蕓,見賈蕓似是在欣賞自己的樣子,便又低下頭去。   如此三番,兩人間的氣氛甚是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