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營寨太固也是災(1 / 1)

聞令,任續也不再多言,立即抱拳答道:“是。”   轉過身,任續一揮手,便帶著身後三百多人,浩浩蕩蕩從付燚身邊掠過,徑直穿過寨門往武庫的方向而去。   看著漸漸遠去的任續所部的身影,付燚不由得在心中又是一陣感嘆:“果然是一支強軍啊。”   正是這一陣不由自主地感嘆,卻是讓付燚忽然想到了些什麼。   回過了頭,付燚又看了一眼錯落有致的營寨,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的警覺。   自己可是在糜芳的麵前說了自己的部隊大都是一群老弱病殘啊。   任續帶出去的那夥兵馬還可以解釋為這是自己手下為數不多的精銳。   可若是讓人看了這營寨剛剛建立就有這番模樣,就算是傻子也不信自己的手下會是一群老弱病殘啊。   即便是糜芳關注不到,恐怕城內的吳軍密探也會幫糜芳關注到。不管是引起吳軍的重視,還是引起糜芳的懷疑,這顯然都不是件好事情。   好在,此時營地才剛剛紮下,糜芳的人即便來探查也不會這麼快,而吳軍的密探也應該還沒有注意到自己。   換言之,付燚,還有時間去彌補。   當即,付燚也是轉過了身,對身旁的親兵下令道:“讓尉遲蘇、賀護立即過來。”   “是。”身旁的親兵立即答應道。   擺了擺手示意親兵立即前去,付燚卻是來到了那還在建造中的哨塔前。   “好了,停下來吧,這哨塔暫時不建了。”付燚隨即開口道。   “啊?”還在拉鋸的兩名士卒一臉錯愕地看著付燚。   “我會跟你們任將軍說,先回營等待命令吧。”付燚隨即又擺了擺手道。   聞言,幾名士卒麵麵相覷,雖有不解,但身為精銳的他們,還是深知服從的重要性,當即也是紛紛站起了身,對著付燚便抱拳道:“是。”   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幾名士卒也是匆匆離去,隻留下一地的狼藉陪著付燚。   看著這頗為狼藉的局麵,付燚倒是很滿意,這樣才能看出來,這營寨從壞變好的過程嘛。   是的,付燚決定擺個迷魂陣給糜芳和所有可能看到自家營寨的人(吳軍斥候)看。   簡單來說,付燚就是要把這營寨的門麵修得更加的破落,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支軍隊不咋樣。   當然,僅僅如此也是不行的。   若是營寨一直這麼破爛,那糜芳極有可能會質疑自己的能力。   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營寨一點點地變好。不過也不能太好,既要讓糜芳感覺到自己還是有些能力,卻又不能引起吳軍的警覺。   就好似一場“得過,過不得”的遊戲,火候的把握至關重要。   “他娘的,騙人真是件麻煩事啊!”付燚不由得在心中爆了粗口。   也就在付燚心中略感憤懣之時,賀護和尉遲蘇兩位軍侯也是小跑著來到了付燚的身旁。   “兩件事情。”時間緊迫,見到了來人,付燚也是顧不得寒暄便立即吩咐道。   “是。”賀護和尉遲蘇也是齊齊站定,靜聽著付燚的吩咐。   “第一,賀護。”付燚隨即看向了左側的賀護軍侯道。   “末將在。”賀護立即上前半步,抱拳答道。   “自此刻起,由你接手營地防衛工作,無本將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營地。”付燚隨即命令道。   似乎是怕賀護沒有注意到重點,付燚再度強調道:“記住,是任何人!”   “是,末將領命,無將軍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營地。”賀護立即重復付燚的命令道。   “還有,我軍營地外一裡之內,不許生人靠近,但有無辜靠近而窺我軍機者,即行拿問。”付燚又再度補充道。   “是,但有無辜靠近而窺我軍機者,即行拿問。”賀護再度重復道。   短短的兩句話中,不僅僅是賀護,就連在一旁還在待命中的尉遲蘇也是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   “嚴守營寨,謹防細作”,這些命令他們並不陌生,可這都是戰時防備敵軍才會下達的命令啊!如今自己等人可是在江陵城內啊,哪來的戰事,又何來的敵人呢?   還不待賀護與尉遲蘇兩人想明白呢,付燚便又再度開口點將道:“尉遲蘇。”   “末將在!”尉遲蘇不敢怠慢,立即上前半步與賀護站到了一起,雙手抱拳等待著付燚的命令。   “帶人將前營之中前麵兩排的營帳全部拆掉,然後重建。”盯著尉遲蘇越來越疑惑的眼神,付燚卻是繼續下令道:“要越遭越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越亂越好,最好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夥新兵搭建的營帳。明白嗎?”   “啊?”聞言的尉遲蘇著實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將軍這是?”   也怪不得尉遲蘇沒有第一時間領命,沒辦法,如果說剛剛給賀護的命令是在戰時下達的緊急命令,那麼現在給尉遲蘇下達的指令,那就是在背道而馳。   這都已經全軍戒嚴了,還用這糟亂的營帳來迷惑敵人做什麼?   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   而且,就算是用這糟亂的營帳迷惑了敵人,敵人果真來犯,以前營的遭亂,我軍又如何迅速出兵?   不能迅速出兵,這不是給敵軍機會把自己給堵死去嗎!   這樣自相矛盾又極具危險的命令,叫不知內情的尉遲蘇如何能奉命。   而對尉遲蘇的遲疑,付燚倒也並不意外。   畢竟,賀護和尉遲蘇兩人可也是王甫將軍安排來的,其能力雖較任續或有不如,也還不足以獨擋一麵,但以其精銳之屬,看清楚自己命令中的自相矛盾卻是不難。   隻是,雖然明知自己的命令很是怪異,但付燚卻是沒法進行解釋。   怎麼解釋?   告訴他們,咱防的不是真正的敵人,而是如今江陵城的最高指揮官糜芳?   既然解釋不了,那索性付燚也不再解釋了。   理解要執行,理解不了,那就在執行中理解!   當即,付燚也是沉下了臉色,皺起了眉頭,故作嚴厲地對尉遲蘇發問道:“尉遲軍侯,你是不是忘記了,本將在開拔之前與爾等三人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