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打的是誰?馬靈。 馬靈是誰?當世巨壕馬沅獨女。 馬沅是誰?梁王天子的創投導師。 好家夥。 別說李晉,就是梁王來了,要打馬靈一個大耳刮子,那也得掂量掂量。 這一巴掌,也確實給馬靈扇蒙圈了。 淩亂的頭發,貼到了臉上,細嫩的臉蛋,又紅又漲,裡麵居然還撲騰撲騰一跳一撞。 有人打我——?! 等等,這是什麼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怎麼會有一種期待已久的興奮? 李晉轉過身來,馬靈捂著臉一瞧,謔—— 更不得了。 眼前的男孩,雖然不是高大威猛,也不似劉刈一般敦實強壯,但看上去帥氣乖巧,機靈可愛,要比那不解風情的木樁劉刈,賞心悅目一百倍。 就這一眼,馬靈臉上撲騰騰的跳動,一下子就轉移到了心裡。 兩腿一軟,身體一酥,扒著李晉的身體,順勢就跪坐了下去,雙臂一環,抱住了李晉的腿。 那家仆丁鎖,也不說話,更沒有上前幫忙,隻是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好像馬靈不管做什麼,他都不會意外。 又好像他是馬靈的護院忠犬,主人不說,自己絕不會行動。 李晉回頭看清楚時,心說不好,自己這一巴掌,居然打了一個女人?! 作孽呀。 見馬靈縮了下去,李晉隻道是她吃了自己一掌,站立不穩,他哪裡知道馬靈此刻正抱著自己的腿興奮不已。 李晉順手扶住馬靈的肩:“姐姐,姐姐,不好意思,我以為是一頭……” “野豬”倆字剛要出口,他一下就停住了。 不管怎麼樣,管這麼一個美艷的少婦叫“野豬”,那都不合適吧。 打了人家,還叫人家野豬? 以李晉的情商和反應,絕不會犯這種錯誤。 於是立馬改口。 “一頭——兔子,姐姐,我看錯了,我以為是一隻兔子呢。” 馬靈緩緩地抬起頭,迷離地望著李晉:“沒看錯,就是你的兔兔。” 好家夥。 李晉這輩子,不是跟執紅衛廝混,就是跟案犯追逐,哪裡見過這種場麵。 還好雙商在線,反應迅速,隻當是剛才這一巴掌確實手重,打的馬靈腦子有點不正常。 李晉輕輕拍了拍馬靈,算是哄了哄:“姐姐,怎麼樣,沒事吧。” “怎麼沒事,一定都腫了。”馬靈一邊撒嬌,一邊捉住李晉的手,作勢讓他來摸自己的臉蛋。 李晉冰雪聰明,怎麼會從? 隻見他順勢把手一翻,兩根手指搭在馬靈手腕,說道:“姐姐脈象雖然很快,但沉穩有力,應該沒有大礙。” “嗬,你還會摸脈呢~” “姐姐,略懂。” “不是喜脈麼~小哥哥~你再好好摸摸~” “不是呀,怎麼會是喜脈呢。” “那你往這兒摸摸,脖子上的脈象,更清晰些。”馬靈嫵媚地露出了雪白的脖頸,還妖嬈地抬了抬下巴。 李晉可沒上當,借勢把馬靈的狐氅往上拉了拉,又攏住了他的肩膀,說道:“姐姐這麼好看,別凍著啦,凍壞就不好看啦,說了不是喜脈啦。” “你打之前,肯定不是咯,這會兒,可說不準呢~” “???” “小哥哥你叫什麼?” “我是武機局緝衛營禦察使李晉,姐姐怎麼大晚上會來這裡,多危險啊。” 對哦,我是來乾嘛的來著? 馬靈坐在地上,竟然一時想不起來了。隻是撞見了李晉,就完全忘了蘇吉,忘了劉刈,更忘了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馬靈疑惑地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丁鎖。 “夫人,咱們是跟出來追蘇吉的。”丁鎖恭恭敬敬,波瀾不驚。 “對,你們劉統領追的,是我的家仆。” “那姐姐還痛嗎,不痛咱們也去幫忙呀。” “痛,痛到心裡啦!”馬靈抱著李晉,又坐著咿咿呀呀膩了一會兒,渾身上下蹭了個遍,這才不情願地站起來,和李晉一起向前跟去。 一路上,馬靈一會兒腳痛,一會兒心痛,一會兒要抱,一會兒要背,捉弄著李晉,玩的不亦樂乎。 三人一路追到開州府外城西北一隅,直到一間荒廢的民宅,才看到劉刈等人。 劉刈手提橫刀,麵如生鐵,矗立在院中。 對麵五步之外,那個名叫蘇吉的值房家仆,正手握兩把短槍,兀自對峙。 槍尖滴血,一名執紅衛已然受傷倒地,另一人持刀站在劉刈左側,形成掎角之勢。 顯然,那蘇吉並不是被劉刈追到此處,手上多出來的武器可以證明,是早有準備,刻意把人引到此處。 此時,正是濃霧之前的片刻,停雲落月,白玉映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用不了多久,霧氣便會準時籠罩在這開州府的夜色之上。 馬靈呼哧呼哧地停下,一屁股就坐在了門前的石階上,擺出一副看戲的樣子,丁鎖則立在一旁,不言不語,止作陪伴。 見李晉到來,劉刈和蘇吉,都沒什麼反應,看這倒下的執紅衛就知道,三比一,都落了下風,那以李晉約等於零的實力,應該不會對戰局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李晉心一沉,感覺不妙,抽出刀來,做著樣子,向劉刈緩緩移動了兩步。 劉刈當然知道李晉的斤兩,向身後一揮手,示意李晉不要輕舉妄動。 就這一瞬,那蘇吉趁機發起了攻勢。 隻見他左腳向前半步,右腳微曲蹬地,一發力,人如一支箭矢一般向前破空而出。手上兩支短槍,如兩條銀蛇,一路攻下,刺向劉刈的膝蓋,一路攻上,直奔劉刈的心窩。 這一招,煞是兇狠迅捷,你分不清哪路是真,哪路是假,兩槍同刺,虛虛實實,進可攻,退可擋,絕不是普通的招式。 而蘇吉手上的短槍,雖然形製與易天方衙府司軍銀槍效義所用的槍極其相似,但槍身隻有尺餘,且槍尾微偏,帶倒刺鉤,槍刃稍扁,帶放血槽,如此邪門毒辣的近戰兵器,李晉從未見過,更非中原之物。 劉刈見蘇吉撲麵而來,仍舊不擋不閃,隻提起橫刀,自上而下,狠狠劈去。 玩命八字刀。 若兩人都不收勢,則劉刈身中兩槍,性命不保;那蘇吉也即刻人頭落地。 李晉暗忖,這作風,不是天理軍的路數。
第30章 誰還不是隻小兔嘰(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