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妖童(1 / 1)

任何詞匯,都不能形容這個男人的完美。   身形挺拔,容貌俊朗,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似精心雕琢一般,沒有任何一點點瑕疵。   什麼是完美男人?李晉終於理解馬靈看到自己時的表現了。   自己在馬靈眼裡,也一定是這麼完美帥氣。   如果馬靈看到眼前這個男人,還不知道會嫵媚成什麼樣,那到時,自己不是也跟劉刈一樣,被“棄了”?   不怪她,不怪她,太完美了,這男子絕世的容顏,誰看誰不慌?   此刻,李晉看這男人,竟然也跟馬靈一樣,眼睛裡現出了些迷離,身體裡湧出了些躁動。   理解馬靈   成為馬靈   超越馬靈   我要做零!   就在李晉捉摸著怎麼上去加個微信的時候,一句話,打消了李晉的念頭。   “禦察使,這位是太醫院參事副使祁長訓。”薛問介紹道,又對這男人說:“祁副使,這位是武機局赫赫有名的執紅衛,李晉李禦察。”   祁長訓比李晉個子高,眼神直接從他頭頂錯過,望向遠方,不經心地問了句“嗯?何事?”   就這句話,不喜歡!   滿嘴的不屑!   李晉瞬間沒了做零的想法。   你很屌啊,見了執紅衛大爺,不磕頭也就算了,“嗯?”是幾個意思?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麼?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太子啊?   李晉脖子一昂,故意不搭話,剛才跟薛問在一起時的談笑隨和,瞬間不見了蹤影。   還是薛問有眼力見,說道:“祁副使,太子殿下讓李禦察來查問,近日是否向州府索要過男童屍首一具?”   薛問故意提高了些聲音,尤其將“太子”二字,著重強調。   不是看不起你,是壓根就不看你,這不,聽到太子兩個字,祁長訓這才勉為其難看了一眼李晉,說道:“是有此事,昨日送來的。”   “為何不報於我知?”   “這等小事,沒必要告訴你吧。”   “哎——好了好了。”李晉不想再看二人演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直接對那祁長訓說道:“祁副使,沒關係,帶我看看就好,我也隻是奉太子命公乾。”   說罷,祁長訓引著三人向太醫院後院走去。   武機局的殮房隻有一張殮臺,隻管查,不管埋,仵作也是州府安排的外人,服備營並無仵作的編製。可相形之下,這太醫院的停驗房,就大得多了,兼有解剖研習之用,寬敞且陰冷。   李晉掩住口鼻,看了看殮臺上的男孩。   一個六七歲的男孩,脖頸斷裂,腦袋歪在一邊,手腳畸形,死狀慘烈,像是被人舉起,在地上活活摔死一般,最為恐怖的是,嘴角居然帶著一絲笑意,令李晉不寒而栗。   “祁副使,州府送來時說什麼沒有?”李晉問道。   祁長訓冷冷答道:“沒有,隻說是早起巡邏發現時已經死亡,查證失蹤人口,並無能對上的,歸了無名案。”   這時,皮三兒戳了戳李晉,悄聲說:“老大,羊角辮。”   李晉也早已注意到,那男童頭上,紮個朝天的羊角辮。   他猛然記起,那日在金水河邊,追那細長的天理軍賊人時,自己隻說妖童機關,那人卻問:“可是一個六七歲、紮個羊角辮的男孩?還活著嗎?”   當時不解,沒有在意,可居然真的有一個男童,而且此刻就在眼前。   難道,是那天理軍的孩子?   如果真是,那和賊人問完後,絕望的神情,就完全對上了,那人本還在逃,可一聽這妖童,便決然赴死,一定有所關聯。   李晉心知這孩童屍首必不簡單,但故作鎮定,沒有作聲,讓皮三兒從刀柄上取下一截紅繩,拴在了男童手腕處,對薛問說道:“薛醫監,屍體已有執紅衛接管,你們可查,但不可毀壞遺棄。”   說完,兩人便走出了殮房,一路由薛問和那祁長訓陪送,離開了太醫院。   “老大,事情復雜了,太醫院有問題?”皮三兒略感緊張。   “三兒,別過早下結論,也有可能真是巧合呢?”李晉道:“天理軍的事情,向來都不簡單。”   “那這孩子,也和天理軍有關?是父子?”   “有可能。從現在的線索來看,那賊人是天理軍派去偷玄醫局的玄生藥方,被我們發現後,倉皇逃跑,半路布下自椿臼做機關,又用自己的孩子啟動機關,想把我們引開,但被識破,落網時自盡,並用飛鳶毀滅證據。”   皮三兒尋思,案情分析的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晰,不過用自己的孩子做誘餌,是不是太沒人性了一些?應該是被脅迫的吧。   這天理軍也忒殘忍了些。   “老大,那要不要報與劉統領和太子?”   李晉掂量了掂量,和皮三兒兩個來這太醫院,本就是為玄醫局而來,又不是奉命調查,況且,這男童屍體,也隻是推斷和天理軍有關,並沒有什麼證據,還是不要蹚這渾水為好,上麵讓做什麼,便做什麼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說道:“先就這樣吧,再議,管他呢,天理軍的事兒,咱倆別摻和太多,沒讓查的,就別說。”   隻一句話,佛係——躺平——擺爛遞進三部曲,不愧是當代打工人。   李晉從遠處望著宮城,崇元門內,陽光灑在紅墻碧瓦之上,靜謐而祥和,猶如一道佛光,將這大梁籠罩。這與開州府波譎雲詭的黑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宛若兩世一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是不知哪世是真,哪世是假。   不過那祁長訓,是真的很帥。   薛問與祁長訓送別李晉,望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已經遠去。   薛問長舒一口氣,汗水幾乎已經浸透衣衫,說道:“陛下一意孤行,非用那唐楷觀父子假扮天理軍,武機局已經起疑。”   祁長訓倒很鎮定:“除掉他!”   薛問驚愕道:“現在隻是李晉起疑,以他為人,未必會告知太子,殺個執紅衛,恐弄巧成拙啊。”   “陛下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傳到玄醫局耳中,那公孫總使,勢必刻意隱瞞,不得不妨。”   薛問道:“我覺得陛下,實在是多慮了,既然要用,又何必多疑?”   祁長訓說道:“還不是你們太醫院無能!若你們會玄生之術,梁王陛下又怎會找一個來路不明的公孫總使來調教衙府司軍。”   “這種奇門邪術,來路不正,我們醫家不會,也不奇怪,畢竟咱們所學醫書,並無記載,又從何會起呢?不過這個公孫總使的確能力非凡,衙府司軍軍士,改觀很大啊。”   祁長訓道:“他能力越強,陛下就越擔心,可惜太子年幼不經事,無法參透陛下的心思,遲遲不去玄醫局,早晚失察。”   薛問道:“唉,現在武機局起疑,不知道崔瞳扛不扛得住。”   那祁長訓把雙手一背,徑自轉身,不屑地說道:“崔瞳所知不多,你應該慶幸的是,蘇吉已死!”   那太醫院最高主理——太醫監薛問竟然跟在自己的副使身後,恭敬地回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