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我是1個成年人(1 / 1)

皮爾特沃夫因科技而聞名,因此當地人對於‘武’並不看重。    但當地人僅僅是指那些需要因為生活而忙碌奔波的普通人。    對於皮爾特沃夫的貴族們來說,無論練武、騎馬還是射箭都是極佳的娛樂方式。    也因此,矗立在皮爾特沃夫中央區域,專供貴族們娛樂的練武場也被修建地極為奢華。    從機械車上下來,南柯和弗拉基米爾走進了練武場。    在支付了足額費用後,兩人在侍者引領下,來到了一處極為空曠的大廳。    粗壯的石柱和大氣的浮雕讓這處大廳多了幾分粗曠的氣息,但過於乾凈整潔的環境卻讓弗拉基米爾眼中多了幾分嫌棄。    “這裡不應該叫演武場,應該叫練舞廳。”    南柯抿了抿嘴,沒有回應,他的手背上已經浮起了青筋。    弗拉基米爾笑了笑,動作優雅地將外套脫下,搭在了附近的衣架上。    “很餓麼?”    南柯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每一處血液都在狂吼。    “還能忍得住嗎?”    “可以。”南柯咬著牙道。    “那就好。”    弗拉基米爾拍了拍手,他並沒有急著進行下一步,這種時候忍耐地越久對於意誌力的磨練就越有效。    如果南柯隻是普通社員,他不會花費這麼多心思來琢磨這些細枝末節。    但當他把成為死神導師當作下一個人生目標後,他必須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這種‘饑餓’本質上是一種邪惡的欲念,它會慢慢腐朽你的思想,讓你變得殘暴起來,這,也算是血魔法的一個副作用,你使用它越久,這種負麵情緒積累也就越多。   你知道為什麼猩紅秘社作為一個隱秘組織,會慢慢成為軍方中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麼?因為大多數掌握了血魔法的普通人,都控製不住自己。   與其讓他們把暴戾發泄到內部來,對自己人動手,還不如把他們都送去軍隊裡。    等上了戰場,他們完全可以肆意發泄自己的暴戾,而且這份暴戾還能換取功績,為國家作出貢獻,也算是另一種物盡其用了。”   說到這裡,弗拉基米爾停了一下,而後用另一種語調輕輕道:   “你知道我是怎麼躲避這種欲念的麼?”    “不知道。”    “最初我也嘗試著忍耐,但時間讓它們不斷變強,我隻能被迫用另一種方法去抵禦它;    嗬,我把自己切割成了無數‘塊’,每一次切割,我都會失去一段記憶,但同時也能剝離掉那段時期積累的欲念;   否則這麼多年過來,我要麼像那些暗裔一樣成為暴君,要麼會直接變成瘋子。”    弗拉基米爾輕描淡寫地講述著自己的過去。    這就是血魔法的代價;    同時也是他孤獨的原因。   “您想表達什麼?”   南柯感覺自己的喘息變得更重了一點。   “我想讓你知道它的可怕,暗裔在它麵前選擇了順從;    我在跟它的交鋒中潰不成軍,隻能倉皇逃避;    但我希望你能戰勝它,這不僅僅是為了我,更是為了你自己。”    說著,弗拉基米爾走到了南柯麵前,他抬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南柯的眉心位置,“當然,如果你現在想要反悔也行。”    一抹暗紅色從南柯的眉心被抽離出來,而後就這麼懸停在了其指尖。    下一刻,南柯感覺體內那種躁動忽然平復了下來,像是躁動的源頭被抽離了出去。    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向了弗拉基米爾指尖的暗紅色,“還能這樣?”    “其他人不能,但’自我切割‘了這麼久,我多少也得學會些新東西。    如果你想反悔,我不會撕毀我們的合作,我會繼續教導你,甚至可以定期幫你抽離它。”    “但是呢?”    “但是我隻會教你血魔法。”弗拉基米爾道。    如果南柯選擇逃避,他依舊會教導南柯,但這種教導隻是為了滿足他個人的追求。   “我是一個成年人。”    “嗯?”    “成年人一般很貪心。”南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選擇全都要。”   話音落下。    懸停在弗拉基米爾手指尖的那抹暗紅色重新湧入了南柯的體內。    似乎是因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南柯忽然覺得這種欲念也沒那麼難以壓製。    強悍的靈魂力量像是最堅實衛兵,幫南柯將欲念抵禦在外。    見狀,弗拉基米爾嘴角露出了一樣的笑容。    “很好,那麼開始今天的教學吧。”    他退後了兩步,指了指旁邊兵器架上玲瑯滿目的兵器。    “選一種武器,今天我會教會你怎麼戰鬥。”    南柯猶豫了一下,從上麵選了一柄樣式普通的長劍。    弗拉基基米爾活動了一下手腕,他並沒有拿武器,但從他的神色裡,南柯能看出他的興奮。    “我希望你在戰鬥方麵也能表現得像一個天才。”    “您是準備公報私仇麼。”    “我們之間有仇麼?”弗拉基米爾搖了搖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他盯著南柯的眼眶,開始摩拳擦掌,“我會把力量控製在跟你一樣的水平,如果你能打到我,那麼我就送你一份禮......”    話還沒有說完,南柯忽然朝前沖了一步。    手中的長劍有些笨拙地刺向了弗拉基米爾。    “嗬,這個開始不錯。”    弗拉基米爾輕鬆地躲過了南柯的偷襲,而後向前一步拉了距離,手臂一橫砸在了南柯的胸口位置。    ‘砰’    南柯被砸退了三步,體內的氣血開始翻滾。    “再來。”    弗拉基米爾挑了挑手指。    南柯吸了口氣,攥緊了長劍再次沖了上去。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初入廚房的學徒,連菜刀都還拿不利索,就被架著上了灶臺。    又像是一個黃銅誤入了鉆石局,明明自己心裡想著要如何如何去操作,但手指就是不聽指揮,硬是把走a打成了站擼。    ‘砰’    ‘砰’    ‘砰’    沉悶的打擊聲在大廳內不斷回響。    南柯一次次被擊退,又一次次沖了上去。    能看見南柯的動作在不斷變得流暢,但弗拉基米爾卻依舊能輕易地化解南柯的攻勢。    終於,在弗拉基米爾的拳頭落在了南柯的眼眶後。    他阻止了繼續想要沖鋒的南柯,看著南柯眼眶周圍的浮腫,用一種極為敷衍地懊惱口吻道:    “哦,我是不是忘記了告訴你怎麼在戰鬥中使用血魔法?”